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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闷闷地道:“弄醒你了?”

湛火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有点感动的,人生病的时候都有点脆弱,文游这么纡尊降贵地照顾他,他不说点什么好像有点不合适。

“我刚刚去找过那位林小姐了,她帮我拿了热水袋。”

湛火看着他。

“……我道过歉了。”

那闷闷的略带求和意味的一句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生生把湛火砸醒了,他迷糊的眼神顿时清醒过来。

文游道歉?

文游道歉?

他还没好好消化这个事实,低低地哦了一声。

文游似乎有点急,“那你还生气吗?”

湛火睁大眼睛,“我本来也没生气。”

“真的么?”这种殷切的眼神让湛火不好意思说谎,他点点头,“没生气。就是想嘲你来着。”

警报解除,文游表情也正常不少,他放松地说,“你还能怎么嘲,你刀子嘴豆腐心我又不是不知道。”

湛火说:“我就是想说,你要是不开公司了可以去医院工作。”

“干嘛?”文游笑了笑,“我又不会治病。”

“专职医闹。”

文游一听,气得想锤他,可是手刚一挥下去有赶紧缩回来,湛火现在有伤在身,打坏了药丸。

他有点傲娇地说:“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么?”

湛火给他台阶下,“一般情况下不是,偶尔是,不过特事特办,可以理解。”

文游被理解了,舒坦了,看着湛火的眼神又兴致勃勃了。他随手找了份要处理文件,念了几个方案给湛火让他选,就跟逗小孩玩似的。

湛火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需要经过严格计算和考察才能做出选择的案子,顿时觉得文游实在是胡闹。

窗帘半掩着,冬日的阳光倾泻进来,文游坐在床边,陪着湛火打发时间。

☆、第九十章

由于恢复期感染引起并发症,湛火随后又进了两次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文游对他的愧疚之情愈深,甚至在刚出来的两天里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他对他仔细周到,日常琐事亲力亲为,甚至连洗澡都是文游一手包办。可即便是这样,这种症状也完全没有缓解嘛。

有一次他出去好久,王医生进来看过又出去,正好碰见文游在门口逡巡,奇道:“怎么不进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纵然文游声音压得极低,还是不可避地传过来。

他别别扭扭,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湛火拣了重点听,大概是不敢,怕暴露,其他的没有说得太细,不过湛火大致揣测一番,感觉也差不了多少。

湛火感叹,文游这人也太有良心了吧。

其实他好着呢,在医院里由最知名的大夫医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被伺候得很好。即便偶尔半夜病重进了手术室,那种情况下他昏迷不醒,轮不到他难受担惊受怕。

反而是文游变得古怪极了。

其实文游不必如此,湛火不喜欢怨怼别人,就算被人算计了,一是他蠢防范不到位,二嘛,在其位谋其政,他作为一个保镖,本来就该有受伤的觉悟,拿钱办事,帮孟子清挡枪子儿是应该的。他这几天想得很明白,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就能过去,看文游这人有点良心的份上,他也懒得为难他。

平白让人难受,没意思。

说到底,湛火这人面冷心热,不喜欢看别人因为他堵心,所以当文游又在他面前忙进忙出的时候,湛火忍不住说:“文总,要不你先回去吧。”

文游顿住,回过头露了一个极度茫然的表情。

湛火笑了笑,解释道:“天天麻烦你忙进忙出,我挺不好意思的。”

文游回迈出门的腿,站得直直地,干巴巴地说:“不麻烦。”

“你公司肯定很忙吧。”

“不忙啊,文件我都批过,剩下的谢篮会看着办。”

湛火看了看他前几天搬进来的折叠床,文游陪了几天床,这张床简直成了湛火的眼中钉,“我这儿有护工就行了。”

“你洗澡、翻身、按摩,吃饭怎么办?”

“护工可以做。”

文游一想到陌生人靠近湛火,帮他洗澡换衣服甚至在深夜和他共处一室窥探他,浑身都炸开了,他幽怨地呆立着,“我是不是做得不好?”

湛火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理压力极大,“你做得太好了,我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

“我怕……诶,”湛火的指尖在床边叩了叩,“我觉得不用你这么歉疚,这都不像你了,王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你不用紧张。”

文游面色惨淡,“可你前几天才送进去抢救。”

湛火不耐地啧了一声,“这不是安全出来了吗?”

文游没有搭腔,一副有点生气又有点难过的模样。他想不通湛火为什么可以轻飘飘地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文游是疯子,他也不怕死,他也挨过枪,可这会儿他把那股疯劲儿抛到海里去了。

他看着湛火淡漠的样子,觉得心揪成一团。

湛火瞟了他一眼,“这不算什么,我以前打拳的时候,日子比现在窘迫得多,一天吃十块钱,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攒钱,有一次被打成脑震荡,还有一次不知道什么缘故,直接就晕了,在地板上躺了一两天,醒了自己去小诊所拿了点药吃,反正后来没出事,我也没管。所以我说,文游你这样子太神经兮兮了。”

文游突然咳了一声,他面色哀戚,看得湛火一愣,他皱起眉,说:“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是为了惹你哭的,你如果要哭,去洗手间哭完了洗把脸,别让我看见。说实在的,我不建议你感性。”他说着,沉重地叹了口气,“真让人吃不消。”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奇怪的事。湛火吃过苦生了病,他全不在乎,可是文游听着每一个字,都觉得有双手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揉搓,又涨又疼,牵动每一根神经,而且他找不到病灶,他得像个办法抚慰一下,却无从下手。就好像有个人高考,考试的人没有任何感觉,身边的人却紧张不已,为他提心吊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越俎代庖,没人求他,他自己一厢情愿。

为什么呢?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文游有颗聪明的脑子,他早已考虑得很清楚。他硬生生把凝重的表情扭转过来,嗤了一声,“谁要哭?”

“不哭就好,你什么时候搬走?”

“医药都是我出的,你怎么能赶我走?”

湛火半眯着眼,悠悠地叹了一声,“文游,你不要在我面前充大爷,我这个人报复心很重的,特别讨厌谁得罪我。”

文游可委屈了,“我没有啊……”

“那你走不走啊?”湛火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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