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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于天界的想象多么虚妄。

他力将那只胳膊抽出,谁知白何就被他弄醒了,揉着眼眶道:“什么时辰了?”

他还好意思问呢,要不是他昨夜非要留在这里,温恒也不会一反常态起了懒觉。不过他也觉得奇怪,就算明知道白何是个好神仙,不会害他们,可自己却连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

无暇多想,温恒立刻便要着袜下床,只简单的答了一句,“我怕是赶不及,等会儿你帮忙阿池梳头洗脸吧。”

虽然是简单粗暴的吩咐,仙君心里却乐开了花,这说明小秀才不再拿他当外人看,是好事儿。

温恒想起阿池还没用早饭,正琢磨要不要送他到隔壁大娘那里将就一顿,就听到房门霍地被人推开,是常云起快活而爽朗的声音,“温贤弟,愚兄贸然造访,没打扰你们吧?”

等看清眼前的景象,常云起就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再笑不出来。他望着床榻上的两个大人一个小子,目瞪口呆说不出话。

仙君的脸上却是从容不迫,他淡淡望着来人,“这位仁兄,私闯民宅乃是重罪,进来之前,先敲门不是基本的礼数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仙君:感谢雷公电母,以后多打几场雷吧,这样我就能和我家那口子多多亲近了~

阿池:mmp

第11章我要啊

温恒暗暗惊叹于仙君的气势。其实他有时也觉得常云起太过自来熟了些,令人满身不自在,不过他向来皮薄面嫩,也就没好意思说出口。

白仙君显然是不介意唱白脸的。

常云起不禁张口结舌,半晌才讪讪道:“是我疏忽了。”

白何再不理他,将阿池两只胖乎乎的小腿挪到身前来,给他套上裤子,温恒又帮他将小袄给披上。两人的动作相辅相成,看起来有条不紊。

常云起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神情颇为尴尬,他却也不晓得退出去。

候白何带着阿池去院中洗漱,温恒方腾出些余暇来,问常云起道:“你怎么这样早就来了?”

屋里只剩两人,常云起的态度也自然了些,“村塾里让我同你说一声,门口那条沟渠里积了不少水,往来不便,今日就不用过去了。”

温恒哦了声,“随便让人捎句话都成,你又何必亲自跑来?”

这附近有的是放牛的牧童,一块饴糖就能买了,多么省事。何况他记得常云起家里也没这般清闲。

常云起脸上便有些窘,定了定神方说道:“当然也不止为这一件事,还有别的要紧事须同你商量。”

他急于转移话题,因摆出一副探询的姿态问道:“我听说你昨日到镇上,那些字画售出了不少银子,是有一位善画莲花的高人帮忙,果真如此么?”

白何算高人么?他住在很高的天上,应该算罢。

温恒于是点点头,“不错。你等着,我这就把昨日的账册找给你。”

他以为常云起是来分银子的,毕竟其中也有些出自对方的手笔,为示公允起见,常云起应得的那份也应交给他。

常云起却连忙摆手,怎么能这样曲解他的意思呢?这误会却大了。他赶紧说道:“不急,今日我也不等着看。”

温恒皱眉看向他,觉得友人这副蝎蝎螫螫的模样颇令人解。

常云起踌躇了一阵,到底还是将心底的想法老老实实说出来,“我想,如今既有能人相助,咱俩不如联手开一间铺子,专一售卖笔墨纸砚、竹扇字画等物,总归村里这么些孩子都是用得上的。再者,那位高人所作的莲花图亦可作为镇店之宝,用来吸引镇上的富贵书香人家,如此一举两得,你觉得可好?”

常主簿就是镇上有名的富户,家中田庄商铺无算,常云起作为家中幼子,他若是提出想做些什么,常主簿一定会大力支持,只不过……温恒不知要不要将那位“高人”的身份告诉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白何是不会在此地久留的。

常云起见他沉吟不语,只当他忧心银钱来源,忙加把劲道:“本金的事是不用愁的,我二叔就开了一个生药铺子,将将要倒闭了,咱们回头就把它顶下来,不了多少银子,便是进货也有我父亲那边的路子,不过几句交情话罢了。你也不想想,这不单是赚钱的事,谁家的钱都不是容易来的,若能从咱们手里买到更便宜更合用的纸笔,那些大娘婶子们不是也能少些辛苦?”

这话说的倒很是,能够造福村中百姓,的确是比单单牟利强多了。不愧是常家出来的人物,眼界见识都远远高出常人。

温恒向他投去赞许的一瞥,正要回答,就见白何不知何时竟出现在门口,懒懒的说道:“可以啊,那我也算在里头吧。”

温恒的眼珠子险些跳出来,他正要向常云起解释,说那位高人即将远行,不会常常露面,谁知多事的仙君却自己瞎掺和。

他说把他也加上是什么意思,莫非白何想尝一尝做人的滋味、不打算走了吗?

常云起的面容倏然冷下,有些气色不善的道:“阿恒,你这位表兄弟倒很有意思。”

温恒蓦然觉得自己身处两只老虎中间,得罪谁都不太方便。他不得不吃力的解释,“不瞒你说……”

白何却是坦坦荡荡道来,“那些莲花图便是我帮阿恒绘的,你方才不是说要用作镇店之宝么?当然得连我也算上。”

他更不放心小秀才与这姓常的家伙日日厮混在一处那人一瞧便是个伪君子,温恒信了他早晚要吃亏的。

常云起脸上已有些僵硬,“阿恒,这……”

温恒这时已打定主意了,白何执意要搅和进来,他也奈何不得,谁让他是法力高深莫测的仙人呢?惹恼了他是定没有好下场的。

“我表兄弟说的不错,他曾师从名家,习得一手好画艺,那折扇上的画便是由他独力完成,我丝毫都未插手。”

温恒这话里仿佛有些护犊子的意味,听得常云起心里微微泛酸,同时亦有些惊奇,还以为温恒招进家中的是个吃闲饭的亲戚,绣花枕头一般的人物,原来竟有如此本领么?

已经说出的承诺,当然不便再反悔。常云起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无妨,有尊兄帮忙更好,想必咱们的生意也能蒸蒸日上。”

他有意咬重在“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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