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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好的?”

那帮眼线倒是摇头:“那春雨倒是跟谁都好,可这么一下来,反而也就没什么亲近的了。”

丁太监倒是琢磨着舜元问起来这美人主子住的习惯不习惯要如何回答,只是抬头看见那美人主子倒是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吹风了,只见一个穿丁香色衣裙,年纪约摸着有三十岁的老姑娘站在那美人主子身边,两人仿佛正在说着什么话,只见那美人主子噗嗤一声笑的前仰后合,胳膊伏在栏杆上,头埋在臂弯里,笑的抽动。

一颦一笑间,那些原本正回着话的宫人也都看呆了,只是默默地望着楼上,不再言语。

丁太监在宫中当差多年,到还不至于如此没见过世面,他眯起眼睛,想看清楚那位穿丁香色衣裙的春雨姑娘,他只是觉得那姑娘也颇为眼熟,但他又不太能想的起来是谁,只得起劲的眯起眼睛,意欲看个究竟。只是春雨同样也看了过来,见到是丁太监在楼上便叫了声“丁总管”,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宛宛也顺着瞧了过来,丁昭向来怵他,只是嘿嘿一笑,问了句安,便要离开。

春雨在楼上,刚刚笑完,便蹙起了眉,用手指戳了一下宛宛,便道:“师尊,别笑了,你瞧,一会儿那个皇帝就该来看你了。你赌不赌?就赌皇后花园里的一只孔雀。”

宛宛难以止住笑意,慷他人之慨:“一只孔雀就一只孔雀。”,说完又托着腮盯着春雨瞧了几眼,便嫌弃道:“你这驻颜术实在是不敢恭维,昨天瞧着还像是二十四五岁,今天倒是快三十了。”

春雨反而噘起了嘴:“我这五百年的小狐狸,驻颜术怎么能比得上你两千年的道行,只是你一只两千岁的老狐狸,还变成这种少年样子,啧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宛宛扫过去一阵眼风:“变成五六十岁,大腹便便的员外郎,你弟弟估计可就没法救了……”

春雨忍笑忍的辛苦:“你当初把他从兽夹里放出来,便就好了,谁让你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的?明明就是自己想吃鸡……”

宛宛狡辩不过,只听得春雨又继续道:“只是想吃鸡,去偷两只也就算了,偏偏呀,有人还真把自己的人身给搭进去了……”

说话间,宛宛也不知不觉的脸上飞霞,却厚着脸皮打断了:“修道之人,血肉身躯没什么稀罕的,你一只小狐狸才不会懂……”

春雨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撩拨他:“是是是,是我小狐狸不懂某些人道心坚固,一心修仙,修仙修的昨夜床帏里叫声,都能把皇后养的那只老狸猫叫发春了。”

宛宛气结:“明明是舜元……他。”宛宛话说一半,忽然老脸一红,张口结舌,吞吞吐吐,眼睛却不知不觉间春水含情,依然是想到了昨晚之事,不知不觉已然情动。

春雨却用手悄悄掏了掏宛宛的肩:“人有句俗话‘老不要脸的’,看来,还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宛宛张张嘴,发现竟然无一语可以反驳,作势要打那穿的如同茄子一样紫的小狐狸,掌间只是微微带风,那小狐狸便告了饶:“师尊,你还真要打啊?”

宛宛却颇为自得:“叫你乱说话……”他得意的时候,那条毛发松软、洁白如银的巨大尾巴便露了出来,只见尾稍毛球轻轻来回微微晃着,仿佛愉快极了。只是宛宛还没十足体验这份斗嘴斗过春雨的得意,便感觉肩上一紧,只听春雨低声叫道:“你疯啦,快点把尾巴起来,叫人看到了可就要完了。”

宛宛叹气:“只是松松尾巴,不会叫人看见的。夹着尾巴做人,真是没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宛宛还是了尾巴,极勉强的坐正了身子,却听见春雨又找了新话来编排他:“以我之见,夹尾巴虽然不舒服,却好的过与人交尾,师尊却不还是甘之如饴吗?”

宛宛已然满脸通红,忽的站起来,正要发作,忽然听楼下有尖细的太监传话声。

春雨眉飞色舞的用手狠狠一捏宛宛的下巴,学着管教婆子的口气道:“好好伺候陛下吧……”便一溜烟的逃了。

丁昭刚从这小院出去的时候,便有人过来传唤,本来以为只是皇后的例行询问,只是近前了才知道,原来舜元正同皇后一起瞧着戏,两人表情凝重,皆沉默不语,舜元只是一言不发的低头饮茶,皇后正襟危坐,一个宫女半跪在地上,拿一把银剪子,一点一点的替皇后绞着指甲。

丁太监立时感觉头皮发麻,尿意上涌,半伏着身子,请了个安,用余光小心的大量着四周。只见皇后后边站着的宫女群里有一个宫女已然哭红了眼睛,再细细的看这跪在地上给皇后剪指甲的宫女,颤颤巍巍,脸色发白,勉力打起神。丁太监心中暗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强挤出了笑脸闻到:“娘娘传老奴,可是有什么事?”

那坐在皇帝身侧的女子事实上并不老,只是脸上脂粉扑的太厚了一点,如瀑的黑发被紧紧的盘成了发髻,上面插着飞入云端的凤凰,让她显得死气沉沉罢了。皇后姓郑,郑家是周地的氏族大家,大周立朝的两百来年也出了三四个皇后了。郑皇后的脾性板正,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丁昭素来是知道的,她跟皇帝相处起来总也不讨巧,丁昭也是知道的。舜元并不喜欢板板正正的嫔御,甚至丁昭有时候想,或许舜元根本不喜欢后宫里面那些宫妃,不过都是摆设,娶回来在宫里摆着,好像有这么一号人,除了积灰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用途。

皇后看了丁太监一眼,挥退了正在为她剪指甲的宫女,也煞有介事的捧起茶碗,饮一口茶,并不着急开口。

丁太监于是将身子埋得更低了。

山雨欲来,眼下已经是狂风大作了。

舜元此时清了清嗓子:“你不必担心,皇后只是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作答便好。”

郑皇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陛下说的是,臣妾只是问问。”

丁太监偷偷瞧了一眼舜元,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如他的语气那般不介意,一颗心还没放下便又悬了起来。

“我今日找司礼监,查看侍寝的簿子,这几天没什么记录,陛下宿在哪里?”皇后轻描淡写放下茶杯。

丁太监暗自叫苦,壮着胆子抬起头,只发现皇帝脸色十分难看,仿佛正在强忍怒气,这才大着胆子答道:“前些日子,陛下春猎,身子乏了,议完事儿就都在中殿歇着。”

皇后默不作声的看了两眼那戏台正翻着的筋斗,才漫不经心道:“那你们倒是按照实情来记录啊,万一这几日陛下要是受了风又或者身子弱了,冤枉了谁可就不好了。”

舜元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的,就算病了也犹不得人,我若宿在皇后那里病了,是不是还得拿皇后问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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