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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尾巴在哪里。”

传令官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这狐妖太过狡猾,此时定是把尾巴变没有了,臣,臣实在是找不出啊。”

舜元叹了口气,冲身边侍从太监微微挥了挥手,那传令官便被人拖下去了,其求救呼号的声音倒响彻山谷。

此时舜元又回头看那少年,只见到那猎狐用的铁夹子将少年脚踝依然夹的血肉模糊,那少年则泪水涟涟,或许是他不停擦泪的关系,原本他脸上的土也被抹去了。舜元只是看着那少年,未发一语,侍从太监倒是机敏,立即示意两个侍卫将那猎狐的铁夹子掰开,小心翼翼的将少年的腿从缝隙之间挪了出来。

那少年道:“我已经没办法走了……”

侍从太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位年轻皇帝的表情,温言道:“陛下,这乡野少年伤势是严重了些,看起来大抵是无法走了……不如,由老奴待着几个人将他带回京师,找个客店好好养着,待他恢复,另派车马送他回来。”

皇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阴晴不定的,仿佛还在思虑什么,忽然,他又盯着少年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这侍从太监是见惯了场面了的,心中暗自忖测:“想来是富贵险中求了,此时如果还不能够揣测上意,那当初也就不该裁了子孙根来这皇宫里寻什么富贵。”立时,这大太监便跪倒在皇帝面前,高呼万岁:“陛下真是爱民如子,识破奸佞,惩恶除凶,千古明君啊!”顺势,高声道:“恳请陛下,将这少年带回宫好生照料,以向天下万民昭示君恩。”

此时,舜元脸上总算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打趣道:“好话全部都被你说了……”并不否认要带那少年回宫的意思,双手拢在袖里,态度已然和缓几分。

那太监生怕那少年再生什么事端,立刻使了眼色,让人快些将少年抬上原本为运送猎物下山的马车上。

只见那少年并不怯,用袖子擦了擦脸,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了。

皇帝一行还未回宫,围猎途中路遇白狐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师。

京师百姓与后世的京师百姓一样,对皇家,乃至于对国家气运都有着无穷的探索热情。但凡一点风吹草动,茶馆里必然有人自愿充作说书的先生,绘声绘色的跟人学舌一番。围猎遭遇白狐一事同样如此,流言开始时,人人道:如今大周国泰民安,春猎本就为祈福,眼下向来不擅弓箭的舜元皇帝竟然射下一只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白狐,可见这国家的气运还是牢牢地握在当今天家的手里的。

然而这股流言没传多久,又突然变了一个方向,大抵是那传令官的事情被多嘴多舌的侍卫说了出去。这番猎狐故事又成了皇帝体察民情、爱民如子的一则例证。

有人道:当日哪里射下了什么白狐,只道是一个小官为求荣华富贵,欺君罔上,随意作假;还是舜元皇帝为人亲善,明辨是非,当即便放走了那被人诬陷是白狐的少年,严惩了作假的小官员。

这番说辞倒也没有坚持多久,便在京师的茶馆里彻底变了方向,从祥瑞到丑闻也不过短短几日时间。

故事也从那白狐身上转移到了舜元皇帝身上。因为丑闻中那些暧昧不明的内容,人们在谈论时往往眉飞色舞,男人们谈论起来的时候,脸上往往还挂着抹淫邪笑容,妇人听了则止不住的脸红,往地上“呸”一声。这番说辞不断发酵,以至于舜元皇帝回到京师的时候,竟需要大内里出两列卫队,在大街上逮捕随意散播留言的人。

然而这并不能打破流言的传播,眼下流言最新的一点内容是皇帝带着那在乡野间遇到的绝色少年回了皇宫。

这两天皇帝寝宫的红灯笼总是亮的,伺候的轮班宫女和太监们也多了一倍,他们如今比往常更卖力的擦拭着宫室之内的青铜烛台、金银嵌丝的铜镜和那张雕着龙凤呈祥、福寿延绵的黄花梨木床。只是他们擦拭的时候,手脚比平时放的更轻,住在寝宫别苑的那位,据说是个睡觉容易惊醒的主子,如若吵醒了他白天休息,那恐怕他那里能过去,皇帝那里是过不去的。关于那位主子,只有几个小宫女和几个小太监进去洒扫的时候才有机会得见,据传那实在是一位不世出的美人,美到你看到他第一眼时,甚至都懒得去分辨他是男是女,只想着如何找机会再多看他两眼。宫人们往往是听不见那位美人说话的,或者说,那位美人常常是懒得用嘴巴说话的,但凡有个什么意思,只消得他眼睛看你一眼,你便心甘情愿什么都替他做了。

这番艳名传出去没多久,便有好奇的宫人趁着轮扫的时候过来打探,他们大多都是后宫其他嫔妃们的耳目,自然心气颇高,意欲拿这位美人和自己主子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个如何国色天香的人物。然而几乎每个洒扫宫人轮班出去,脸都是发灰发青的但凡长了眼睛的,只要一眼便明白了,只要这位还在,自家主子的出头之日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时间一久,人们便也开始熟悉这位人物的习惯了,每日黄昏、日头低垂,就可以看见这位美人倚在阁楼上,一只胳膊托着下巴极目远眺,他的头发还是极风流的随手在脑后松松垮垮的束个髻子,着一件天青色的织锦外袍,风吹得他头发扬起,若这是舜元正好前来和他一起进晚膳,那你便能看到这懒洋洋的美人儿打起神对着风用手指梳弄头发,若是舜元不来,这美人便懒洋洋的这么坐着,一直坐到天黑下去。

这美人除了喜欢在楼上吹晚风外还有一个爱好人尽皆知。

从他入宫开始,御膳房的人便从没怎么歇过,烧鸡、烤鸡、炸鸡、腌鸡、炖鸡各种鸡的吃法几乎都来了一遍,每日传膳,但凡是送到这位宫中去的,必然有鸡。他和其他娘娘还颇为不同,这宫中的嫔御们害怕发福,都小心的忌口,每日只吃一些清淡食物;然而这位美人则不是如此,每顿必定是要上两只肥鸡的,若是鸡肉太瘦、太柴,这位主子往往不高兴,定是嚷嚷膳房的人故意克扣他。他甚至还打起了御花园中饲养的珍珠锦鸡的主意,膳房的人谁敢动皇后花园里的鸟兽,惴惴不安的去找皇帝请了旨,这才敢去花园捉鸡。虽然膳房的人处处小心,锦鸡一只一只消失的事情还是给皇后底下的宫女们发现了,皇后为人大度,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到底还是过去了,只是底下的人又开始传起来留言,只道是:“这位美人主子恐怕是要在宫里演上一出‘宠妾灭妻’”

又有人嗤笑:“他哪里算是个妾……”

若是回答者见过那位凭楼远望的美人,此刻大抵会无声的朝反驳者翻个白眼,他们哪里晓得了,这位美人可顶的过后宫那几十位不受宠的姬妾。自从回宫之后,除了节日是在皇后宫中歇着的,几乎皇帝日日是在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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