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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事无巨细安排妥当后,贾珍带队,一行人动身前往罗刹。

就在车队在官道上前行了一个多时辰,路过一路白雪皑皑的雪山时,忽然间听到了一声声虎啸传来。

所有人皆是一惊,贾珍帘开车帘,昂首对前头高喊了一句:“有老虎加餐,慢点。”

跟随而来的队员们也习惯了贾珍时不时上山打猎,皆是放缓了骑行速度。有的甚至还拿了贾珍专用的弓箭前来:“团长,咱上山吗?”

“听声音,快下山了。”贾珍挥挥手,手指指声源处。

众人眺望而去,没一会,只见一个跌跌撞撞的灰色“雪球”跑下来,伴随着哭泣之声。待跑进来,所有人才依稀看得清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此刻人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他们,眼中霎时冒出了泪光:“求求你,求求你们,去救救我姐姐,我们姐妹上山人参,不料遇到了大虫。还望你们行行好,行行好。”

说话间,众人也看见了又一个“雪球”跌跌撞撞跑下山来,身后还有一威风凛凛的老虎。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贾珍。

贾珍翻个白眼。现如今东北虎不算保护动物,但也不至于次次沦为出场工具吧?

看着冰天雪地中老虎咬美女的戏,贾珍扭头问贾赦,压低了声音:“救不?”

“废话,明显咱大周人。要是路见不平不救,舆论怎么说你呢?”贾赦正色道:“不过,我觉得那个姐姐,跟老虎赛跑那个,明显更合你口味一些,泼辣刺激野味。”

“那你去。”贾珍直接把蹭车的贾赦从马车里揪出车外。

贾赦:“…………”

车内还坐着替两人补课的宋学慈:“…………不是约定好了要顺计而为?”

“也不能太顺着啊,得增加点难度。”贾珍放下车帘,而后喝口茶,惬意道:“再说了,我现在让我对女人演戏也演不出来。”

“你真的?”宋学慈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贾珍。贾珍说这话,这不亚于母猪上树了吧?

“那还有假?”贾珍漫不经心道:“人嘛,不说情情爱爱的,因噎废食总听过吧?被噩梦被现实吓傻后,不说不敢好色了,但肯定不敢好女、色了。”

宋学慈闻言头皮一麻:“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好男色。”贾珍掷地有声道。

宋学慈静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我总觉得你是不是浪子回头,然后浪太大,以至于翻船了?”

贾珍点点头:“也许吧。反正我不会承认。”

“…………好吧。我们继续学习。”

贾珍眨眨眼:“你不担心外面?”

宋学慈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贾珍,有句话叫做外甥似舅。在我面前,你还是莫耍什么心眼,孙猴子始终逃不过如雷佛祖的五指山。”

贾珍缓缓点点头:“成,您官大辈分大,说啥都是对的。”

两人说话间,贾赦气呼呼掀开了帘子,回车,满脸不开心:“贾珍,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武,我揍蓉儿去,揍你爹去!”

凶狠撂完狠话后,贾赦道:“那两姐妹花,大的叫珠珠,小的叫珍珍。珍珍哟!”

贾珍皮笑肉不笑:“好巧啊。”

“对啊,好巧啊。”贾赦边说,身形往宋学慈身边移了移,小心翼翼道:“你取名有些闺女味,这事得找你祖父我大伯。想想,就你一根独苗苗,当时还是钦天监合了好久的八字,才取的名呢!别捏拳头了,我们说正经事。根据这两姐妹花自我介绍,他们老爹生病了,所以才会冒着酷寒来采人参,治病去。就住在前边不远处的山坳村。”

说完,贾赦还猜测了一下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接下来的套路大概是卖身葬父?”

“等会到村口就把他们打发走。”贾珍道:“不要让他们太顺利了。”

“理由呢?”

“自己个想。宋大人,我要继续学习了。这个罗刹远东军元帅就是那个找茬的使臣他岳父,叫鲍里斯哈……”

“是鲍里斯妥耶夫约翰。我们这一次以私人名义入罗刹,不住官方府邸,便住在他背后出资的远东客栈中。到客栈之后,我们说话便要时时刻刻注意。这远东客栈明面上是远东城最大的客栈,也供各国商贾居住,但也是其消息集地。”

贾珍点点头。

贾赦瞧着两人叽叽咕咕,还时不时用罗刹语对话,感觉自己上下两眼皮都快黏合在一起了。他还是喜欢跟小芝一起听包师父上课。包师父上课还会讲故事,可引人入胜,循循善诱了。哪里像信宋的,一上来就噼里啪啦全部的资料,都可以当枕头枕着睡觉了。

贾赦靠着车板假寐了一会,等听得队员来报到达山坳村了,迎着两人催促的目光,没好气的下车。

瞅着一个坚韧中闪着柔弱,一个直接天真不谙世事模样的两姑娘,贾赦挥挥手,干脆利落道一句再见。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贾赦不耐烦:“看看老子的脸,不比你们好看?我们要你们当小丫头干什么用?当花瓶也不够格。一边玩雪人去。”

第66章罗刹之行中

两姐妹摸着脸,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眼睁睁的看着车队消失在他们眼前,而后愣愣的互相对视一眼。这种比她们还臭不要脸的老、色、鬼要怎么勾搭?

被腹诽的老、色、鬼规规矩矩抱着汤婆子当枕头,听密报当催眠曲。

贾珍垂头看密文。他敢发誓,宋大人的嘴角弧度上扬,笑得很露骨。只可惜,没法八卦,否则他得被加一堆功课。

做着功课,贾珍倒是说起了正经事:“快到远东城了,我怕那里人多嘴杂,先问个问题。我看你们谈判来来回回的,最后定稿,那也跟签字画押一样,手续齐全的。可若是暗搓搓约定要那种叛国性质的,他们总不会光明正大写什么契约文书吧?那用什么来保证双方的暗中合作呢?万一一方毁约,另外一方怎么办?”

“我没试过。”宋学慈凝眸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双方都是赌徒,丧心病狂的人,不会真正互相信任对方的。哪怕口头上说着海誓山盟,但扭头也是会为了利益互相被判的。只要你给的利益足够,对方肯定能够把人卖得彻彻底底。就像各种贪污受贿案,从犯手里总会有一本主犯不知道的账本。”

宋学慈看眼贾珍,还举了个近在眼前的例子:“就像你们贾家,那些豪奴手里也有你们主家的罪证,诸如流产小妾等后院倾轧证据,出面跑腿处理利钱,只不过律法有规,奴告主,效力底。”而且经过三司审判后,贾家现如今也算清白了。

“道理我都懂,可问题是怎么找到那……”贾珍捂头,“怎么找到那所谓的私账册。要是能够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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