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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别过不去那道坎成不成?当年是你自己个放弃张氏的,想想张氏为了你清名甘愿牺牲自己的闺名,我贾赦不过捡个漏。还有那事……”

贾赦说着说着也憋气:“要不是珍儿发现你酒气冲天,神志不清,拉我过去,我怎么可能卷入到你们这些人爱恨情仇中?!我压根不跟你们混一个圈的。没准,我依旧是驸马爷,与我适龄的没有兄弟的公主又不止庆和一个!她喜欢你想嫁你,又没事,就我爹那脑子给我换个媳妇对象也是轻而易举的。”

带着分傲然炫耀完爹,贾赦扫眼面色疏忽间青紫的宋学慈,默默抱紧锦被,头往床柜一捶。

哎呀,他这个猪脑子,忘记一茬了!

贾赦狠狠敲了敲自己个脑袋,宋学慈和他爹宋大人都是读书读死了的,脑子里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还有君要臣死,臣立马去死的这种。哪里像他爹,暗搓搓有些小心眼,反倒是跟皇帝君臣得宜,还有些私交。

飞快转了话题,贾赦沉声道:“是,我不否认自己个也是有些色、欲、薰心,可我已经为我的色、心付出过代价了。这些年来,你越能干又一直单着,我贾赦没了爹罩着,也没正经事,一对比,那些人谁不背后嘀咕骂我两句?这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差这名声,可偏偏我也没占你多少便宜,还是我帮你口……”

“闭嘴!”宋学慈满脸通红,下意识扫了眼贾赦张张合合的嘴,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一刻无法言说的快感,整个人身形都僵硬起来。

瞧着人紧紧咬着嘴,身子微微发颤的模样,贾赦垂了垂头,连声:“别气别气,我嘴上没门。”

心理却是忍不住咆哮了了几句。元宵五角绯闻背后的种种虽然第一时间便被皇上抹平了,但他爹还是通过某些渠道知晓了,直接拎起来把他暴揍一顿,然后温柔告诉了他真相。说来宋学慈也的确够苦逼的,长得好又有才华,被人瞅上,还不止一个公主,甚至还有皇子。庆和算最大胆的一位公主,为了避下降他贾赦这个绣花枕头,打算与宋学慈先生米煮成熟饭。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忠顺将计就计,想“捡漏”,顺带还能甩锅庆和。然后,宋学慈凭借超人意志,逃出来了,但身体跟不上意志,被正玩打仗游戏的贾珍发现了。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他要是真全套了到不亏,可他人生唯一一次帮人咬,把人伺候舒舒坦坦,自己提枪要上时,贾珍那熊孩子带着他未来的小舅妈张氏赶来了。

最后,变成他跟张氏幽、会了。

恭喜贾珍舅妈变婶娘了。

贾赦每每想到此,都觉得自己得暴揍贾珍一顿,这是一只假喜鹊。虽然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但规矩都是可以变通的。诸如皇宫举办的变相相亲宴,适龄青年男女参加的时候,总会把自家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带过来充当喜鹊。三个人,四个人,哪里是单独相见呢。等聊得起劲了,自然可以打发小孩子自己一边玩过家家去了。

所以啊,他当时也有苦说不出。贾珍找了他,又跑女眷堆里找了张氏。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喜鹊给他们搭桥的。

至于让贾珍解释真相?

呵呵,这熊孩子一串糖葫芦就翻脸不认叔了。

就在贾赦垂头回忆往昔时,宋学慈眸光一直没离开人,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庞此刻明明白白显露出心中的种种思绪来。

在宋学慈眼中,贾赦大多时候宛若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可在某些方面却意外的让他震撼,甚至被吸引。

宋学慈眸光闪了又闪。他与贾赦之间交集点是张氏。诚然,他与张氏的确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定婚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没有元宵节那一场皇权的任性,他们也自然会举案齐眉,就像世俗主流那些清贵之家,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也会谨遵家规,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而后就这样平平淡淡渡过一生。

当然换句话说,元宵那晚是他第一次被尝情、欲。

还没等他细细捋顺所有事情,接受父亲的劝说,接受自己轻、薄他人,接受……脑子恍若混沌时,他却迎来了贾珍的转述,贾赦邀请他密聚。忐忑赴约,得来的却是贾赦鼓励他和张氏私奔。

这个建议,不说他,便是张氏也毫不犹豫拒绝了。对于张氏而言,选择幼年的玩伴为夫,无非是不熟悉与稍微熟悉的区分。倘若真为爱抛家,那也除非爱到深入骨髓,欲、罢不能。但很显然,他跟张氏之间完全没有这样的爱情。

随着回想,宋学慈脑海不由得浮现出贾赦知晓他们决断后,眼里的惊愕与气愤:“还以为老子棒打鸳鸯呢!吓死了。”不由得又看眼贾赦,眼眸沉了又沉,眼底带着抹幽暗的光亮。从那以后,他一点点被贾赦给吸引去了目光,哪怕后来政局动荡,他离开京城。可述职归来时,也不知为何,贾赦一次次颓然中透着股韧性,让他愈发移不开眼。尤其是这一次回京后,更是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屋内愈发的静谧,似乎落针可闻。贾赦感觉自己被强大的气压笼罩着,且垂头垂得脖子都疼了,捏了捏拳头,“豁”得一下抬头挺胸,尽量的目不斜视,定定回望回去:“我说,宋大人,你别盯了成不成,我错了,真得错了。别气了。我这就乖乖消失啊。”

说完,贾赦蹑手蹑脚下床,冷不防听着背后一句“站住”,浑身吓得一抖,立马转身点头哈腰:“您说。”

瞧着贾赦这谄媚模样,宋学慈面色一冷:“你就这样子?怎么没先前的勇气呢?”

“啊?”贾赦闻言上上下下打量眼宋学慈,话语中透着股绝望,朗声:“大人,你再生气啊,我跟你对着干,再翻旧事找死不成?总要有一方先服软的啊。你是不是没跟人争执过啊?”

“我为何要与人争执?”宋学慈冷声:“我从来都是按理办事。只有跟你这个混不吝的泼皮,我跟你说律,你能说情理,跟你说情理,你又得说道理。每次都狡辩。”

听着人的控诉,贾赦捏了捏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竖起手指头来,压低了声音:“你应该感谢我不打美人。不然,告诉你,我从来不跟人废话,只跟人比爹,还我爹厉害的,却敢得罪我的,一般都是被套麻袋揍,懂吗?”

“哪怕是现在,对,我是草民了,那又能如何?”贾赦冷笑一声:“别说我又冒出个海王舅公,便是凭我爹我祖父在上皇心里的情分,还有我敬哥在。朝野上下若是识相的,就没人敢得罪我。至于不识相的,我给他磕头,早晚有一天,他得跪我贾家门口磕回来!”

他放弃对虚无缥缈的母爱追求后,这世上也真没什么软肋能挟制他!

贾赦心理边想着,眼眸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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