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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垂着头。

陆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朝着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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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等在巷子口,浑不知道,今天晚上,小少爷又是闹的什么个名堂经。

匆匆的把他喊到学校等着,又让他立刻开车去主城周边的老城新车站,好不容易看着小少爷下车了,又只能跟做贼一样,远远地缀在那两个人后边儿。

这小巷子明明是可以开进去的,也要他就在外面等着。

唉。

到底是做什么呢?

不过他却是知道小少爷性格的,十分明智的,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钥匙。”

司机取了出来,犹豫了一下道:“小少爷,这边儿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要不还是送您回去?”

陆九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也去休息吧。”

他扣着钥匙,慢慢的朝着曾经度过许久时光的旧房子走,心里却不由自主,飘到了楚歌的那边。

难怪楚歌从来都不上晚读晚自习,来回要这么长的时间,每天都这样跑着,着实只遭罪。

他心里忖度着,有心要问一下,楚歌去不去学校的宿舍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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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空置了许久,自从陆九离开这边、去市一中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

当他进门以后,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陆九进了自己从前的房间,一切都如同离开时,还是旧日里的样子。

他勉强的打扫了一下,就囫囵睡了,一|夜无梦,倒是一觉到天明。

但心里存了些事情,第二天醒来就很早,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老人慈善的微笑,不禁就有些伤感。

这是他外婆的房子,也因为外婆的关系,他才在这里读了几年中学。

母亲早就走了,后来外婆也去世了,他父亲天天忙着生意,再也没有人顾念他了。

第323章act7重爱

浑身上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背脊抵着冰冷坚硬的墙壁,蜷缩在薄薄的被絮中,混混沌沌,浑浑噩噩。

有无数杂乱的碎片从他的眼前闪烁而过,有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场景、无数的声音,还有无数的人。然而交织在了一处,混杂做了一团,教他根本分辨不出,那些究竟是什么。

嘴唇动了动,口里说不出的干涩,喉咙也火烧火燎的,暗暗作疼。

楚歌挣扎许久,断断续续,终于挤出声音:“……我是病了第几次了,统子。”

沙沙的电流音响起:“天天都在病,你让我怎么数清。”

恍惚间有激烈的咳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好些时候了,楚歌从嗓眼儿里抿出了丝丝腥甜的味道。

或许破了,或许流血了。

这身体虚弱到了极致,或许已经可以说是衰败了。

一日病愈,翌日病起,来来往往,反反复复,竟完全没有个康复的时候。

他想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身周总是有数不清的意外与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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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若果当真有人把他救下,若果那个人当真是陆九,那么陆九,又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呢?

皮肉与骨骼撞击,沉闷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

有人提着头颅,狠狠地朝着墙上掼。

血顺着额头流下,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仿佛正在眼前。

坠|落到了面上,滑过了下颔,黏腻的令人恶心。

泼天盖地的鲜血。

只要一回想起来,便会觉得头痛欲裂。

系统道:“你这么晕血,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楚歌努力的回想,却痛苦的发现,什么都无法回忆起。

是吗?

原来这件事是缘由吗?

他晕血的源头,其实是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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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隐隐约约间听到了朦胧的声响,仿佛正是敲门声,越是不理,就敲得越是着急。

那被敲响的正是他的门扉。

这一次,又是谁?

楚歌不想要理,他困在墙角边,缩在被子里,想要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然而那人并不放弃,敲门声愈发响了。

楚歌拖着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苦中作乐的问:“……统子,你猜,这次来的是谁?”

是颜老师,班老师,还是其他什么人?

“谁。”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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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总是简短的。

若果并不认识,怎么能从这么短短的几个字里听出来呢?

但这声音却是熟悉的。

楚歌没想到门外来的人是陆九。

昨夜里赶回去了,今日里再度上门。

在乍见了他的脸色后,陆九登时间吓了一跳,万般庆幸,自己这时候找了来。

楚歌响起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陆九简短的笑了一下,解释道:“你住在三楼,能从广场上看到窗灯的,也就只有这一户了。”

说完他的手背贴住了楚歌,立时便被触手的温度给吓着了。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楚歌只是摇头,软绵绵,却十分分明的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他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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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心忧如焚,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把楚歌送到医院里去。

他试了试,恐怕这时候已经开始高烧。

然而病人半点也不配合,说干了嘴皮子,劝也劝不动。

楚歌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讨厌医院,讨厌里面那股子刺激的消毒水味道,讨厌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光。

陆九着实是无可奈何,只能把他按回了床上。

楚歌晕晕乎乎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统子,他嘎哈去了。”

系统说:“在厨房里,找了个锅子,正在淘米……估计是准备烧粥。”

隔着一道墙,隐约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响。

心里不觉间有些高兴,然而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锅,又忧愁起来。

楚歌恹恹的说:“等到烧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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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躺了一个周末,依旧晕晕沉沉的。

陆九心里挂念着,星期一一大早上,就带着司机去楼下接人。

然而门怎么扣也扣不开,大喊了几句,也没有回应,这才知道,楚歌已经坐着公交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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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保安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陆九去找了他,楚歌这才知道,那个保安是被人买了,而到底是谁这么指使的,不做他想。

正是那些个怀恨在心的学生。

楚歌有些惆怅,心里想到,陆九是不是见到了他所有狼狈时候的模样。

系统说:“那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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