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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您,我就不留客了。”

女人似乎都要站立不住,像柔弱的花叶,被这一番言语上的狂风骤雨打的摇摇欲坠。

脚步挪动了一瞬,陆九看上去下一刻就要上前。

然而从车中赶下来的人停住了他的脚步。

“夫人。”那人说,扶住了女人的手臂。

女人摇了摇头,推开了在自己身边的人,她望着陆九,眼眸里似乎都泛起了水光。

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却拼命地压抑着,不在人面前失态。

女人轻轻的说:“那……那你要早些休息呀。天晚了,过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她眷恋而不舍的看着陆九,匆匆的回到了车上,近乎于落荒而逃。

沉默的少年立在小径上,近乎于一尊冰冷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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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从台阶上走下去,绕到了陆九的跟前。

只见得他薄薄的嘴唇抿的死紧,脸色在月光下,惨白的跟纸一样。

登时间便吓了一跳。

“怎么了呀,陆九,出了什么事儿了?”

楚歌叠连声的问着,拉着陆九朝着门里走,陆九像泥雕木塑一样,被他拉得给跌跌撞撞。

好容易上了门厅,却怔怔的看着楚歌。

廊灯下,他的神色憔悴不堪,眼球里血丝遍布,像是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绷的死紧的背脊渐渐松下来。

楚歌尚未松一口气,犹豫着是否要问。

忽然间,便见着陆九喉结滚动着,近乎于崩溃的呜咽了声,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背脊。

头颅死死地紧紧地埋入了他的脖颈,抵在温暖的肩膀上,压抑许久的眼泪刹那间便滚落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呀……”

“出什么事儿了,我们进去说,好好说啊……”

“别哭,别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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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液体滚落颈项,几乎烫伤了相触的皮肤,教楚歌都险些慌了神。

一下一下,拍着陆九的背脊,心急如焚。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让陆九哭的如此的肝肠寸断。

耳边响起的是近乎于痛苦的哽咽,毫无章法的,不停地喊着楚歌的名字。

仿佛是汹涌洪水中将要没顶的人,在失去生命前的最后一秒,抓住了唯一一块浮木。

“我在……”

“我在这里的……”

“我不会走,不会离开的……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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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半搂半抱,强行把陆九带入了卧室。

陆九整个人都泣不成声,哭的快要崩溃掉。

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能够拼命地抱着楚歌,寻求唯一的一丝安慰。

楚歌心乱如麻,却也只能够一下一下的拍着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他小心翼翼的拭去了陆九颊边的泪水,陆九两只眼睛通红,血丝遍布。仿佛被无边的痛苦缠绕了,无比憔悴。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话语。

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人的心上。

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她说她才是我的母亲。”

“她说他才是我的父亲。”

“她说我根本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孩子,她说全部都不是……都不是,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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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惊雷炸裂,轰隆响彻。

楚歌愕然。

在陆九几近于崩溃的哽咽里,从那些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他终于知晓了发生了什么。

陆父陆母并不是陆九的亲生父母,只是在过去的十七年里将他养大成人。

如今,陆九即将要成年了,于是,他的亲生父母便找上门来了。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丝毫不见音讯,从未曾出现过,直到今天。

陆九双目通红:“……既然当初选择了送走我,为什么现在又找上门来啊?”

他看上去是那样的痛苦,被这个突兀消息打击得体无完肤。

楚歌小心翼翼的,试图找到安慰的办法:“……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

“原因?”陆九重复着,惨淡一笑,“……还能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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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袅袅,模糊了人的面容。

原本以为只是去见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想到,出现的是两个陌生人。

那一声声话语仿佛还响在耳边,伴随着女人激动难掩的神情,急切万分的语气,却教人只回想起,就觉得荒谬。

女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感动,而在他的心里,热血早凉,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

仿佛灵魂离开了躯壳,在半空里看着这一方茶室。

看着这一幕,滑稽而又荒谬的场景。

看着这一处,可悲而又可笑的世人。

“……就因为我对他们的前途不利,于是就直接把我扔掉吗?”

第264章act5朝阳

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儿,或许来到这世间根本就是意外。

在有用的时候就拉出来随意溜溜,在没有的时候……便弃若敝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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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心翼翼的告诉陆九,其实她和陆九的父亲都十分欣喜于陆九的到来,只是迫于老爷子的压力,不得不把他给送走。

又能够迫于什么压力呢?

那理由听起来都是荒谬透顶的。

这是老爷子的第九个孙辈,却又因为父亲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而被高看了一分。

满月宴前,亲朋将至,老爷子却兴冲冲的请来了道人,欲要窥测天机。

来者张口便是命克家族,当即便让老爷子色变。

随即才娓娓道来,原来这小小婴儿的命理将以成年作为分水岭,在此之前养在家中,说不得便会有克家族兴旺发展,唯有送至他处。

但若是在成年之后接回,却对家族大有裨益,可作福星。

女人哭的肝肠寸断,半分也舍不得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偏偏老爷子年纪大了,别的不信,尤其信这虚无缥缈的鬼神之学,铁面无情,不由分说,便将孩子送走。

那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起,只匆匆的挂上了一个行辈:

陆九。

匆匆便到了今日。

再有两月,陆九便要成年。

原本应该抵着那个日子找回,可是女人再也按捺不住,只想要偷偷地看他一眼,从此便一发不可拾。

女人说,要在家族里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好好弥补过去的十七年时光,以此宣布他的归来。

……

便说是天坼地柝也不为过。

陆九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是其他人。

在他的所有记忆里,陆母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温暖与爱,便是陆父,尽管不善于言辞,可看着他的眼神,也暗藏关切。

他的严父与慈母。

与两个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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