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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五官深峻,流利的眉眼中,有种冷冽的味道,乍一看下,与楚歌所经历过的所有人都不像。

然而分明又是那么的相似。

不在于皮,在与骨,在于气,在于神。

相似怎么能用以形容呢?

那些人,那些任务目标,根本就是以男人为蓝本所打造。

他所经历过的一切,都不过是这个人用神力构造编织出来的世界。

陆九。

.

男人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手强行楔入。

视线的余光正正看到了这一幕,他的手真小啊,被男人十分轻易的就握入了掌心里。

楚歌不肯依照男人的意愿,将十指紧扣。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的暴露在空气中。

真丑啊……

惨白,软弱,无力。

一见就知道,这是属于弱者的、无能为力的手。

但男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儿在意,如同着了魔一般,轻轻噬|咬过他的指腹。

“……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我听佣人说,给你放上了电影,结果你自己给关了,是不是?”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但是陷在了男人湿热的吻里,逃脱不得。

于是他侧了侧头,终于抬了起来,正对上了陆九。

“一个人多有意思。”他听到自己说,“……至少没有你。”

流连的热吻刹那间顿住了。

楚歌知道那句话会激怒男人,就像他被手铐拷在藤床上那样,或许又会被全身剥光,手脚被系上,锁在链条中,哪里也不能去。

可是他就是想要说,故意想要惹人生气。

他瞧着男人此刻沉默的模样,便在一旁翘起了唇角,那弧度越来越大,越笑就越是开心。

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多好呀。

男人身周看上去是那样的压抑与沉闷,可是他见着了,却无比的高兴与快活。

他就是这个样子,从骨头里都坏透了,变着法子,想要戳人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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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沉默的执住他的手。

那股子暴虐的意味又从心底升起来,如杂草、如野火,狂野生长。

他死死的攥紧,掌中的那只手骨节甚至到了发白的地步,可被迫承受的人没有一丝求饶。

报复性的紧手指,却只能够听到更加不以掩饰的笑声,肆意且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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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楚歌的态度就是未曾变过的。

男人心知肚明。

他不乐意见到他。

可是,那怎么能够呢?

他是他的骨,他是他的血,他是他的药。

离不得,舍不开,割不掉。

只要有一天见不到,心脏里的那道缝隙就会扩大,教他疯掉。

他用了那么多的时间,耗了那么多的力,才终于跨越过生死,再一次相见。

又怎么会甘心。

“嘘,小少爷。”男人的手指点在了微凉的嘴唇上,漆黑的眼瞳里,带着轻柔却残酷的笑,“……不要想着有人来救你。”

没有人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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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屿,坐落在茫茫汪洋上。

与周围的世界几乎隔绝,没有了出海的船只,天然就是一座囚牢。

楚歌早就已经知晓。

不久前的某一天,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赫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从未见过的小岛。

那不是他应该进入的现实。

楚歌呼唤过自己的助手,曾经陪伴他执行了所有任务的系统。试过了一次又一次,却再没有听闻那一道沙沙的电流音。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脱离了虚幻的任务,进入了真实的世界。

可这个世界,当真……是他的真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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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他的名字也叫做楚歌,是一个落魄家族的小少爷,却是天之骄子,阴差阳错,落入凡尘。

原本显赫的家族在一夕之间衰落,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撑不起偌大家族。

而这一次,在阴诡地狱中搅弄风云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兄长,陆九。

亦是家族的养子。

那曾经是给他培养的左膀右臂,做一把刀,当一条狗,去做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教他不会脏了自己手。

第210章act4囚鸟

却因为着种种意外,在楚歌少时,绕床竹马,亲密无间。

前任家主看在眼中,甚至一度改了念头,想要把楚歌许给陆九,从此以往,携手扶持,相互依靠。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

匆匆风雨里,偌大集团换了主人,而原本受尽宠爱、众星拱月的小少爷,此刻也被幽囚在了荒凉海岛里,再不能走出半步。

就像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楚歌见到了镜子里映出来的那张面容,赫然便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褪去了阅历与时间,若果把后来的年纪减去八|九年,他便依稀还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无忧无虑,自然开朗。

然而……

当真有那么一段时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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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实?

什么是虚幻?

此刻他活在现实中,还是进入了虚构的世界里?

楚歌已经有些分不清,眼下究竟是怎么样的处境,若果说是虚幻,他怎么会始终召唤不来系统,若果说是真实,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的家在那个小小的筒子楼上,三层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常年都亮不起光。那个房子又老、又破、又乱、又差,常年都是市容整改时的重点关注对象,又怎么会和这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扯上关系?

而这段记忆,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脑海中,令楚歌感到无比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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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错人了。”他抿着唇,“……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那是楚歌刚刚醒来的时候,面对着全然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人,他下意识就在否认。

然而男人摇头,说不出的笃定,在看到他醒来之后,满目都是爱恋与欣喜。

“没有呢……”男人温声说,“阿楚,你生了一场大病,都好久了现在才醒,医生说你脑部受到了刺激,以前的事情可能记不太清。”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试图分辨话语里的真假。

男人亲昵的抚过了他的面颊:“没关系,我会陪你,慢慢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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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的确丢掉了那么一段记忆。

刚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虚弱的不得了,连下床行走都不能够。

成天都躺在床上,他了好大的功夫,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曾经是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医院,在病床上躺了许久才醒来。

可醒过来的地方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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