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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殿下。”

楚歌低声道:“是什么伤?”

“应该是鞭子”医生欲言又止,看向了两旁。

除却索菲娅之外,还有其他的侍女也跟了进来。

楚歌挥手,让之后随着他进来的侍女都出去了,这才道:“说吧,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医生道:“应该是特制的鞭子,整个鞭身上都钩着细细小小的倒刺,或许连主体都是用铁丝拧成的,鞭笞人之后,能把身上的血肉都刮下来殿下,您看这个伤口。”

血液成为黏合剂,将皮肉和破碎的衣物粘在了一起,想要撕下来,无比的艰难。

医生也是动用了小巧的银剪,小心翼翼的剪掉了他手臂上垂着的衣袖。

从肩膀往下,露出来的胳膊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伤痕交错,皮肉参差,如同纵横的沟壑。

满目血肉模糊,一片殷红淋漓。

晕眩刹那间来袭。

楚歌身体蓦地一晃,连忙被一旁的索菲娅扶住。

侍女满面担忧。

“殿下?”医官说,“是我的过错,让您见到这样的画面,受了刺激。”

楚歌摇头:“没什么。”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那个孩子细瘦嶙峋的胳臂,然而当真要碰到的时候,又蓦地了回来。

他竟然不敢触碰。

当医生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了公主殿下的眼睛,在纯粹的蔚蓝中,他竟然看到了一丝恍惚。

“需要什么药?”楚歌低声道,“我只要将他治好。”

.

“是谁下的手,居然这么的狠?”

“我的天呐,居然一块儿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一开始,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箱子是谁送过来的?”

“傻了吗,西瑟殿下啊。”

“西瑟殿下送这个来做什么!”一声抱怨,“大清早的,我的天呐,还能不能过日子啦!”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里边儿传来,而楚歌站在了窗前。

他的听力出奇的敏锐,将那么远的话语,都尽在了耳边。

西瑟让人把墨菲带给了他。

尽管西瑟说着让他不要管墨菲的事,尽管西瑟嫌弃着这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尽管西瑟有无数的理由,来堵住楚歌的嘴巴。

可最后他做的事情,却是把他嫌弃的人带来。

墨菲之前被诺维奇带回了子爵府。

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容易就能够推断出来。

席塞尔诺维奇不可能放人,而西瑟索恩强行闯入,带走了墨菲。

系统啧了声:“你哥还是挺着紧你的。”

楚歌苦笑了一声。

.

他以为已经过了许久,然而万般思绪,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日头高照。

阳光照耀大地,洒满花枝,和煦而又温暖,然而吹上了宫殿的微风,依旧带着化不去的凉意。

叽喳的议论声依旧响着。

“没见着公主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吗,还给我们找这么多事儿做。”

窗前。

“我被吓住了么?”楚歌喃喃自语,“明明被吓住了的人,都是她们呀?”

并未曾出口,而是响在脑海中,而他的听众,也只不过一个人。

“你不是差点儿晕倒了吗?”系统说。

“我只是老毛病。”楚歌强调,“晕血而已。”

“晕血也是晕啊,楚三岁。”系统说,“你就嘴硬吧。”

楚歌不再说话了。

他无声的望着窗外,神情怔怔,好像灵魂都随着微风远去。

已经很久,很久,未曾听到那样美妙的歌声了。

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嶙峋崎岖的身体,纵横交错的伤痕。

不久前的夜宴上,他撞倒了那个孩子,无意间见到了那些发白的旧伤,却并不像眼下这么密集。

而此刻,那个孩子身上,新鲜的、狰狞的、未曾愈合的伤口,几乎可以想象,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那个棕发蓝眸的青年,阴柔的笑声依稀浮响在耳边。

他站在窗前,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样子,就觉得胸口堵塞,难以呼吸。

把那个孩子弄成眼前这副凄惨模样的罪魁祸首是谁,根本就不做他想。

席塞尔诺维奇,他用鞭子几乎抽掉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却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拿出来与他谈条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否等着,楚歌答应他后,如了愿望,再送来一具尸体?

何其的狠毒。

折磨,摧残,与恶待。

旧日的记忆与崭新的画面交叠在了一处。

也是这样的年纪。

也是这样的眼睛,纯粹,漆黑,却平静的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发颤。

“我想起来一个人。”

系统说:“不要想了,越想就会越难受。”

楚歌低声道:“我心里不难受。”

那为什么又要按着胸口?

“不要想了。”系统说,“你再想你要疯的,楚三岁,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是别人做的。”

楚歌道:“但是如果我那天就带走他”

“别想了,你做不到的。”斩钉截铁,打断了他的话。

想起来了什么?

什么也未曾想起。

只是缩在箱子里,苍白憔悴的那个样子,让他一瞬间仿若回到了窄仄的空间中。

见到了那个在墙角里缩成一团的、单薄瘦弱的身影。

第164章act3裂魂

或许因为要照顾的人身份并不显赫、甚至微贱,或许因为侍女们并未受过相关的训练,所有人都粗手粗脚。

楚歌本是因着索菲娅的劝,等在窗前,并未曾自己去处理。

可当他进殿后,见着侍女们不甚在意的、笨拙的、甚至是粗鲁的动作后,再也忍不住。

楚歌屏退了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女,用银剪绞掉了那个孩子身上余下的破碎衣物,他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戳着了模糊的血肉。

当一点一点吧裹着的衣物都绞掉了后,又取了干净的巾子,蘸了热水,一处处擦拭他身上的鲜血。

雪白的毛巾被鲜血沾染,当浸入银盆之后,整盆的水都化作了鲜粉的红色。

触目惊心。

处理时楚歌高度集中了神力,此刻事情告一段落,他终于松下了绷着的那口气。

骤然扔了巾子,竟是身体一晃。

手掌握住了冰冷的床柱,头晕目眩,过了好些时候,楚歌才终于缓过神来。

目光扫过了一旁高高低低的瓷瓶,思忖着一会儿应当用何种药物,终于拿定主意后,便倾身拿起其中一枚骨瓷白瓶。

回过身时,却是一愣。

一双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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