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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外都不曾发生。

符咒好端端的被李应捏在手上,看不出来一丝半点儿不对劲儿。

“辛总呢,原哥?”李应四处张望,脑袋到处晃,“他人呢,这个符都被取下来了,人呢?”

他可是还记得,辛幼宁眼下魂魄是离开了身体里的!

原惜白哭笑不得:“哪儿有这么快就出现效果。”

李应嘟囔道:“就应该立竿见影才对啊!”

原惜白道:“也没这么快啊!”

但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心里却怀着相同的期冀。两人都望向了床上躺在那里的辛幼宁,无比希望他给出一点儿反应,或是些微呻|吟一声,或是睁开眼睛。

但大概就像原惜白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立竿见影,也没有这么快的。

一时间,床上的人还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李应捏着那张平安符,两根手指无意识的搓着,揉着,捏着,突然手指下感受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奇怪的“咦”了一声:“原哥,这玩意儿好像有些古怪,我觉得不止一层!”

看上去线条圆滑、图案柔和的平安符,符合人们的所有设想,但是

他搓了搓,又搓了搓,朱砂蘸在了平安符的表面,缓缓浸入了侧角,从最外层朝着里面浸润,就变得有些凹凸不平了起来。

李应伸出另一只手,捻在符纸的一角,用力搓了搓,登时间,揭下来了一张皮!

尔后,其下古怪且诡异的图案,一览无余!

.

在最表面的那层恍若平安符的皮被揭下后,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张黑黢黢的符纸,迥异于平安符的红底黑字,这张符,却是截然相反的黑底红字!

那线条并不圆润,那图案并不吉祥,乍然间一进入两人视线,登时就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符纸黑沉的犹如浸了浓墨,散发着无比阴寒的气息,而在那之上,狰狞的图案犹如由鲜血勾勒而成,支离破碎的线条、杂乱无章字符,让人心中升起了极重的不适感。

一者圆润,一者狰狞;一者柔和,一者阴寒。

这表皮之下隐藏的这张符纸,和欺骗人的平安符,何止有天壤之别!

倘若一开始就知道这下面是这么个玩意儿,说什么也不会容许辛幼宁带上。

“难怪,难怪幼宁说平安符有问题。”原惜白喃喃的说。他看向了空中,又骤然回过了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人。

这么多天来,从七夕的那场车祸后不久,就一直将这样一张阴冷邪祟的符咒带在身上,便是正常人都受不住,何况是那个时候,身体虚弱的辛幼宁!

原惜白想了起来,在家里的那段时间,只觉得对方越发古怪的脾气:“那时候幼宁他变得焦躁易怒,我以为是因为那次车祸,没想到,没想到”

根源竟然在这里!

原嘉澍亲手从香柘寺里求来的那张平安符,更是无数次的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

那张五官姣好的面孔,这一时,在两人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可怖。

何异于蛇蝎!

“原哥”李应打了一个寒颤,“这也太狠毒了吧!”

第118章act2剜心

楚歌站在了床边,凝视着沉睡在床上的那个人。

多日以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辛幼宁躺在床上,不曾苏醒。

那个时候,他尝试着想要扯掉脖颈上的那张伪装得极好的催命符,反倒是害的自己遭受攻击、承担反噬,又无数次的想要提醒原惜白将那张符扯下来,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今日。

那伪装的、束缚在身上的镣铐,终于消失了。

此刻,辛幼宁就如同每一个重病之中不曾醒来的普通病人。

系统说:“去呗,犹豫什么,楚三岁,试一试呗。”

楚歌站在床边,没有动作。

系统说:“你咋啦,试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楚歌开口,语气是有一点困惑:“我真的能够进得去吗?”

在已经离开了身体这么久的当下,在他已经说不定都变成了某种见不得阳光的脏东西的当下。

系统说:“嘎哈呢嘎哈呢,你就在这里胡思乱想有啥用,你不试试咋知道咧。”

楚歌幽幽的说:“统子,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大碴子了。”

系统:“”

调侃是这么调侃,也不过是为了排遣心中的紧张,虽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楚歌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的期待。

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中,当催命符被剪掉之后,辛幼宁的周身,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

装着鲜血的小碗和黄纸都被端了上来,就摆在床头柜上。

楚歌伸手蘸了一点点,在黄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试试能不能回去。

原惜白和李应两个人,刚才都忘了这一茬儿,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想起来。

楚歌爬到了床上,坐到了辛幼宁的身体处,他比着辛幼宁的位置躺下去,从头到脚,缓缓重合在一起。

灵魂回到身体里,是怎样一种感觉?

楚歌天马行空的想着,心里念着等到自己回去以后,说不定就可以讲一讲这段诡谲的经历,顺便也可以讲出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讯息,不像现在这样,完全依靠于原惜白的鲜血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就那样完全放松的,放空了自己的思绪,想象自己已经成为了辛幼宁

直到半空中飞来一脚。

楚歌吃痛:“统子你嘎哈。”

系统说:“你说我嘎哈啊让你试试能不能回去,不是让你去睡觉的。”

楚歌:“”

理亏的他并不能够反驳什么,毕竟他差一点点就睡着了。

床边,李应捏着那个搜出来的有鬼的恶咒,已经下楼去,准备把那张符保存起来,改天问个靠谱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于是,就只剩下原惜白一个人守着他。

原惜白坐在轮椅上,漆黑的眼瞳正对着他。

当楚歌睁开眼后,直直的便望入了他的眼瞳里,在其中看到了床上人的倒影。

那几乎是望眼欲穿。

可惜

楚歌很是无奈的坐了起来,又蘸了一点儿血,在黄纸上写着:回不去。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原惜白看上去倒不是特别的失望,他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可能是离开太久了。”

楚歌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他点头,又醒悟过来原惜白看不到,于是手在黄纸上划了几道。

嗯。

原惜白转向了他,目光望着这里,明明是空无一物,他的眼神却写满了专注。

青年人的面容上泛起了些微的笑意,舒展开的眉目如春水般温柔,他伸出了手,握住了楚歌蘸着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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