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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紧绷的神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稍稍缓和了些许,原惜白按着脑袋,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应见他这个样子,干脆就先把他推到了卧房里,张罗着要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原哥,再有天大的事儿,也不急着这么一会儿的,是吧”李应唠唠叨叨,“镜子又没有长脚,被阿姨起来了而已,跑不了。”

李应给原惜白找了身干净的衣物换上,终于把他推出来。

阿姨熬了热乎乎的姜汤,给他们盛上端了过来,让他们喝下去驱一驱寒。

瓷碗烧的有些烫,端在手上也端不住。

原惜白将将端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见着阿姨在一旁,用围裙擦了擦手,表情有些奇怪。

那看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出口的事情,想要说却又说不出的犹豫。

“怎么了?”原惜白问,对于家里帮佣的阿姨他一向都很宽和。

“不是那个镜子吗,就是先儿个挂在墙上的那个,哎,小原先生啊”阿姨语气里都带着迟疑,“可能有一点儿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阿姨去把之前好了的那面铜镜找了出来,递到了原惜白身前。

铜镜的表面依旧是有些模糊的,映不出什么清晰的样子。

阿姨目光却瞟向了另一边正啜饮着姜汤的李应:“这个铜镜哎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怎么注意,今儿个才发现,背后面的那什么个鬼画符,是李先生之前涂上去的吗?”

李应一听,登时就不干了。

开什么玩笑!

那天他就只涂了一层朱砂而已,哪里又去画了什么鬼画符!

李应张口就要反驳,中心思想便是自己肯定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结果话语还没有出口,就被突然发生的意外打断!

“啪”的一声脆响,瓷片和姜汤溅了满地,巨大的动静吓了人一跳。

原惜白一个没有拿稳瓷碗摔在了地上,滚烫的汤水泼洒到了他的腿上、身上、手上,刚刚才换好的干净衣物被浸得湿透,那一片裸|露在外的肌肤立刻就变得绯红,可他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原哥,原哥,你没事儿吧?!”

李应叠连声的问,赶忙要去看他手怎么样,却只见得原惜白紧紧的抓着那面铜镜。

那像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飘离开,没有分出半分给这碎裂的瓷碗、滚烫的汤水,从李应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到他覆住铜镜的双手,被烫的飞红。

原惜白声音嘶哑:“李应这是你跟我做的恶作剧吗?”

他转过了头来,黑漆漆的眼瞳乌沉沉的,看不到半分光亮,就那样直勾勾的把人看着,说不出的渗人。

若果要细听,便能够发现,那尾音,那一点儿余音甚至是微微颤抖着的。

仿佛因为过于激动而把控不住。

“哎哟喂,这哪儿能啊,原哥我像是做这种恶作剧的人吗?”李应一边迈步去拿冷毛巾,一边嘴里也在喊冤,“你这么看重的事情,我哪里敢怠慢啊,原哥,那当时就仔仔细细的给涂了一层朱砂,半点儿地方都没漏下。嗨呀,原哥,我说,来我给你擦一擦”

李应拧着冷水毛巾走到了原惜白身前,再次看到了那双被烫的飞红的手背,他开口就要让原惜白把手松开,他好好地给原惜白冰一下。

下一刻,脖子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卡住了般,所有的音节都被掐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应死死的盯着终于现出全部面貌的铜镜,脑海中空白一片。

他亲自检查、亲自买来、亲手涂满了朱砂没有漏下一星半点儿的铜镜背面,此刻歪歪斜斜的扭曲着三个英文字母,组成了无比清晰的标志。

那是每一个具备常识的人都会明白的意思

救命。

.

厚厚的一层朱砂,殷红的跟鲜血一般的颜色,直直冲击着人的视网膜,让人下意识想要避开。

然而比之更带来冲击的,是上面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母,连在一起,几乎冲击了人的整个世界观。

李应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的问:“原,原哥这个,是你划上去的吗?”

原惜白视线的尽头落在铜镜之上,几乎是一刻也不敢挪开目光那样盯着三个歪曲的、斜扭的字母,答非所问:“你的朱砂涂满了吗?”

那是一个问句,然而提问人心中,却早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许多天以前,这面铜镜被悬挂到门厅的时候,他还是仔仔细细检查过了的。

李应艰涩的回答:“涂,我涂满了的”

可是,那面铜镜上,分明就有朱砂被刻意的抹去!

那朱砂涂得是那样的浓,铜镜又悬挂的那样的高,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碰到。

三个硕|大的英文字母,依旧明晃晃的存在于铜镜背面。

那一幕是如此的荒谬与诡异,几乎教人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惧怕与惊悸。

.

“原先生哎你可小心一点儿啊,手背烫的严重吗?”

阿姨刚才被吓了一跳,赶紧去厨房里打了一盆冷水,又忙不迭的拎了醋瓶子过来,一进入客厅,就见着那两人都沉默不语。

原惜白和李应僵硬在了那里,两个人如同失了魂了木头雕塑,没一个人说话。

“哎,赶紧擦一擦啊,李先生,你不是拧了毛巾吗,怎么还愣着啊!”

李应如梦初醒,赶紧去给原惜白擦手,但实际上除了手背以外,胳膊、身体、腿部都被烫到了,就这个样子肯定不行。

阿姨拿了醋瓶来用湿纸巾蘸了蘸给原惜白擦了擦,只觉得实在是严重,这怎么就一个晃神把碗给打了呢!

“先去换身衣服吧,这样弄不干净的。换之前记着要先用醋擦一下啊李先生,别忘了!”

阿姨催促了两声,让李应赶紧去给原惜白处理一下,她则是留在这里打扫地上的碎渣子。

李应被震惊的快要反应不过来的心神终于回过来,连忙推着原惜白去卧室,给他换衣服。

脱掉以后有好些地方都被烫红了,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眼,估摸着已经都烫伤了。

李应赶忙用湿纸巾蘸着醋给原惜白擦了擦,又给他把衣服换上,然而从始至终,原惜白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盯着那面铜镜,不愿意放开。

等到干净衣物一换上,他几乎都没有顾一顾自己的手,直直将铜镜又抓了回来。

那满满一面的朱砂之上,歪斜的、扭曲的、蜿蜒的字母依旧在那里,实打实的告诉人,这并不是某一刻的错觉。

“这是一个标记。”原惜白缓缓地说,“朝人求救的标记。”

一时间这一屋内,鸦雀无声。

葡萄藤刻纹深深的压入了掌心,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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