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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由辛致和出面,压下来那些异动,偏偏辛致和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对策。

“你大概不知道,白少。”闻迎说,“从老板车祸到现在,老爷子也就去医院看过一次,后来什么表示都没有了。”

原惜白道:“当时是我要求的,暂时不要告诉老爷子。”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辛幼宁为了保护原嘉澍受伤,原惜白不觉得传出去以后是什么光的事情,更不知道辛致和会对此有什么反应,是以一开始才要求了,要瞒着辛致和。

“但其实是瞒不过的,老爷子知道了,去看过老板但也就看了那么一次。”闻迎道,“试问寻常人家,有哪个做家长的知道了孩子受了伤,却并不是很关心的?”

原惜白道:“你也说了是寻常人家。”

闻迎一顿。

而辛家,远不是寻常人家。

原惜白道:“辛先生和老爷子的关系,算不上特别的融洽。”

那是他有时候会产生的一种感觉,因为辛致和是一个强势的人,而显然,辛幼宁也继承了他的这种性格。

这一点,从他为了原嘉澍闹得风风雨雨,甚至为了报复不顾反对强行和原惜白结婚就可以看出。

辛致和一向都对原惜白可有可无,最初的时候,很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

闻迎皱眉道:“但是现在这么多人想要对老板不利,为什么老爷子连一点儿管的想法都没有?”

原惜白苦笑:“谁知道呢。”

人不曾亲来,但辛致和也曾打电话来问询过辛幼宁的情况,只是现在,连那些问询,全部都少了。

那看上去就像是并不那么关心,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否会醒来。

.

先前的时候原惜白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被闻迎提起,才终于回忆起来,辛致和的态度若有多无的古怪。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毕竟以前,辛致和也不见得会来问询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公司里的问题。

如果辛幼宁能够醒过来就好了。

.

楚歌甚为无聊的在镜子前面飘。

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但是完全都照不出自己的影子,总归这面被吹得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镜子,在这个时候,跟死物差不多。

他晃荡了一会儿,飘到了镜子后面去,看到了上面的朱砂。

颜色殷红,依旧凝固着,像是干涸了的鲜血。

之前的时候,楚歌看着头疼,根本是躲着走,压根看都不想看一眼了。然而这个时候,或许出于无聊,或许出于其他的什么原因,他突然想去戳一戳那些个朱砂。

估摸着就这么穿过去了

等等!

楚歌的手指突然一顿,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微微有一些晕眩。

楚歌以为那是错觉,于是凑了过去,又用手指尖轻轻地点了下,他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但是的确出现了一股微微带着凉意的感觉。

有些涩,有些干,他似乎触碰到了那些朱砂。

他回了手,在空中抖了抖,小心翼翼的再度伸出去,直到凑到了朱砂之前。

是的,没有错,正如他想象中的那样,他接触到了实物。

楚歌欣喜若狂,几乎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是这么久以后,他第一次触碰到实物。

他死死地盯着那面镜子,盯着镜子背面被涂满了的朱砂,那几乎是整个圆面都是殷红的颜色,用手掌按下去,满手都是干涸的凝滞阻塞感。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将信息传达出去的机会

楚歌有些混乱的盯着眼前这一圆面的红色,好半天了,才终于把出窍的思维给聚拢了回来。

所以他能够做什么?所以他能够怎么做?

朱砂凝固了,干涸了,像一滩血迹一样,摊在那里。

大概盯久了,楚歌的头脑有一些晕眩。

他从高处飘了下来,缩在了大门边,手指轻轻扣着,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许久之后,他终于想出来了一个不算是法子的办法,楚歌飘了上去,对上了那个遍布朱砂的铜镜背面,他伸手在铜镜背面的朱砂上,用力摩擦着。

明明是很难感受到痛意的,然而当他用力摩擦镜背面的朱砂后,手指处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就好像他当真变成了一个人,正在用人的身体,人的手指,去擦镜面上的朱砂。

他飘在那里,够不着天,也够不着地,只够得着那一面镜子,够得着背面的朱砂。

很少做这样的事情,楚歌觉得自己的手指大概都快要摩擦起火的时候,镜背面的朱砂终于被他磨掉了小小的一点。

已经很疲惫了,但发现朱砂的确是可以磨掉的,楚歌顿时神一震,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叫嚣着疲惫的身体,此刻似乎又有了动力。

系统问他打算磨个什么东西出来。

楚歌打算用手磨掉背面的部分朱砂,磨出一个求救标记。

其他的汉字、想要组成一段话,那需要的字数、比划,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复杂了一点,但用英文的国际通行求救符号,只需要三个字母,却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那朱砂是李应涂上去的,一开始是完整的。

等他磨完,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上面的求救符号,或许会觉得奇怪,或许会觉得诡异,但一定会告诉原惜白。

楚歌相信原惜白会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

在漫长的黑暗与等待之中,那大概是楚歌能够看到的唯一一点儿光明。

希望的尾巴梢儿来的是那样的突兀,但让人只想要拼尽全力的抓住。

楚歌几乎是将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那上面,他的手指已经磨得钝痛无比,只要挨着了朱砂就火|辣辣的疼,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沿着自己划定的轨迹,认真的想要从镜背面磨出一个求救符号。

晚上的时候,他不眠不休,飘在空中,靠在铜镜后。

他用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终于歪歪斜斜的磨出了第一个字母。

第二天的时候,原惜白离镜子太远了,他上到了二楼书房里去,楚歌够不着。外面应当是大太阳的天气,原惜白不知道在查阅着什么,楚歌昏昏欲睡,坐在他的脚边,靠在椅子腿上,竟有些半睡半醒。

第三天,第四天

楚歌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在镜子背面磨出了一个求救的标志,他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只觉得歪歪倒倒,扭曲难看,像是蛇一样在爬行,但只要看到,还是能反应过来,是哪三个字母。

他觉得自己的手很疼,非常非常的疼,两只手,十根手指,没有哪一根是落下了的。

都说十指连心,到后来,那的确是钻心的疼痛,如果有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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