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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飘了起来,他跨过了icu病房的房门,飘到了病房之内。

在那些围着的医疗人员里面,他看到了闭着眼睛,生死不知的辛幼宁。

或许是知道生死的,这不是,心电图什么的都还有的吗。

他看着辛幼宁那张惨白憔悴的面容,任凭家世惊人、任凭才华过人,到了这般时刻,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化作枯骨。

楚歌喃喃道:“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他到底是怎么骗到了原惜白,以至于原惜白死心塌地。”

他的任务是要改变原惜白的命运,而原惜白的命运又是什么?

那没有了,给出来的剧情线,到辛幼宁车祸为止就没有了。

重重谜团在堆积,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教人剪不断理不清。

以后所有的世界线都是崭新的,他不知道原惜白既定的命运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楚歌说:“为什么我过来时是这一个节点?”

在已知的剧情中,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改变原惜白的命运,他爱恋着辛幼宁,渴求得到回应。

那么在最初的时候,就由追求原嘉澍转为追求原惜白,亦或是结婚后好好待他,亦或是原嘉澍回国后就保持着朋友的距离,不越界一步无论哪一个节点,都有方法是可行的。

而不是像他现在,成为一个什么都触碰不到的魂灵。

系统说:“你问我,我也没办法啊楚三岁,这是任务选择你,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啊。”

楚歌面无表情:“那我要你有什么用啊。”

系统说:“帮你塑造玄学主义价值观。”

楚歌:“???”

他非常严肃的说:“我是沐浴在红旗光辉下长大的!我只知道唯物主义科学价值观!”

“没关系。”系统语气十分之安详,“马德里不相信科学。”

楚歌:“”

有些时候他也挺佩服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的。

想当初第一次做任务,他一听到兼容灵异因素就吓得瑟瑟发抖,喊着“社会主义战士不惧一切牛鬼蛇神”,心里其实都已经吓得直哆嗦了。哪里像现在,自己都已经成为了一个幽灵一样的玩意儿,也脸不红心不跳,压根慌都不慌。

系统听他发表完这一通感慨,忽然“咦”了一声。

楚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系统说:“你一提醒我才发现,楚三岁,这个世界的确是兼容灵异因素的耶!”

楚歌:“”

系统说:“我看了一下,你这样子就挺像孤魂野鬼的。”

楚歌:“!!!”

要命了亲!

他现在正在医院里飘荡,医院就是传说中各种不可说故事的高发地点吧!

楚歌吓得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了,简直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猛鬼和幽魂。他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辛幼宁,从没有哪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期待他醒过来。

辛幼宁依旧闭着眼睛,楚歌像箭一样,飞速的窜过去,拼命地往着他身体里窜。

然而就如同昨天的那样,他径直穿过了辛幼宁的身体,什么都碰不到。

明明他醒过来时,就应该在这个身体里,眼下,却飘荡在了体外。

楚歌犹不死心,尝试着重合辛幼宁的躯体,将自己贴上去,他学着辛幼宁躺在床上,伸开胳膊,摆正脑袋。

就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排斥力,仿佛是要将他驱逐。

一开始楚歌以为是错觉,毕竟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他再一次感受到那股排斥的力量,来自于辛幼宁的脖颈。

他定睛望过去,想要看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辛幼宁却穿着病服,扣子扣得好好的,什么都看不到。

楚歌想要伸手,将辛幼宁的衣领给扒开,手又一次直接穿透过去,到最后,他也只看到了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线,延伸到了衣领下面。

楚歌抖了一下:“那是什么?”

本着安慰他的原则,系统道:“装饰的小吊坠?”

是什么吊坠,居然能够让他感受到一股排斥的力量?

楚歌很好奇,但是他琢磨不到。

他从辛幼宁的身体上起来,坐在病床上打量。

那其实是坐不上去的,楚歌根本感觉不到实体,但是如果自己愿意,他可以假装自己坐在那里。

滑过了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楚歌看到了其下露出了一根胳膊,看到了手腕处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足可以想象,那下面是多么狰狞可怖的疤痕。

他看着那厚厚的绷带,突兀的又抬起头,看向了病房外。

就在这个时候,大概是确定了病人身体特征已经稳定下来,医生朝外走去,打开了病房门。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原本还倦然欲睡的原惜白蓦地站起,眼神清明的如同从未入睡。

“医生,他好些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暂时稳定下来了。”

再听到那句话后,原惜白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缓下来,就像是被拉满了的弓弦骤然松开,他竟然站立不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在另一侧的李应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了他。

原惜白脚磕到了金属椅,明明是很疼痛的,可是他脸上却绽开了笑。

如释重负,说不出的轻松与喜悦,清冽的眉目舒展开,让楚歌瞧着都怔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原惜白还在那里,最初的轻松过去后,敛下来笑容,有礼的问着医生,病房内辛幼宁眼下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进去探望。

系统说:“楚三岁,你在嘎哈。”

楚歌轻声道:“我在想,原嘉澍真的爱辛幼宁吗?”

系统说:“怎么了?”

楚歌道:“这是我看到的,原惜白第一次笑。”

系统不明所以。

自从来到医院后,原嘉澍尽管满含担忧,但从未吝啬过笑容,当他嘲讽原惜白的时候,唇角常常弯起。

明明辛幼宁那时候是生死不知的。

而且

楚歌看向了辛幼宁手腕上包裹的厚厚的绷带,仿佛要透过绷带,看到那下面狰狞蜿蜒的伤口:“直到原嘉澍离开,他都不知道,辛幼宁这次进医院是因为割|腕|自|杀。”

他还以为着,那是车祸的后遗症。

第82章act2剜心

医生还在和原惜白说着些什么,然而已经无暇去在意了。

楚歌不禁回想起原嘉澍到来时,反复回忆着他的言语与动作。

担忧确然是担忧,心急确然是心急,然而在原惜白的面前,却显得黯淡。楚歌忘不了第一次见到原惜白的样子,忘不了那一声嘶声裂肺的“幼宁”,就仿佛振聋发聩、响在人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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