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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等会留给李以衡,他歇了一小会儿,抬头举目四望,合抱的山峦拥挤起来,南方的天气这会儿是湿冷,没有下雪也不会结冰,葱茏高大的古树青浓绿重遮天蔽日,越往前越密。

吴钦支起耳朵仔细听甚至还听得到隐隐的溪流声,一伸手扒开了草木遮掩下残破的石堤,下面是飘着白色水沫的清浅河面,一丝阳光也照不进来。

山水入画身临其境。

没过多久,细微的轰鸣声传来,吴钦目睹着一辆老年代步车歪歪扭扭地从山重水复中开出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李以衡挥了挥手喊了句王伯,代步车慢悠悠地停在他们面前,神矍铄的老人下车帮他们把行李搬上车,末了拍了拍自己的爱车,像骁勇的将军拍着自己的战马一般回头慈祥地嘱咐道:“娃儿们坐稳了!”

一向不晕车的吴钦最后居然忍不住吐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老年代步车速能快到这种程度!

峰回路转过后,一阵柳暗花明,吴钦头胀着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看见了只有在民国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不显山露水的古朴庭院,淡远迷离中门前似乎有小桥流水,木桥尽头的天然青石桌椅上还摆着一盘黑白围棋子。

竟是白云生处有人家。

车在桥前停下,吴钦屏住呼吸,问:“这是哪儿啊?有神仙住在这儿?”

李以衡往外搬着行李,随口说了句:“到家了,下车吧。”

吴钦:“!!!”

第四十三章、

无怪乎吴钦吃惊,如果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一栋豪华别墅你可以说人只是壕,李以衡虽然很少提家里的情况,可平时无意流露出的习惯却也看得出非富即贵,这年头有钱人多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吴钦心里一直是有预设的。但像这样单单划出一片清净地造座世外桃源出来还能不被外人打扰,这可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吴钦见到了一个人。

四扇水墨屏画装饰的堂屋里,泥金漆的沉花八角桌前,那人正默默喝着茶,听见动静抬起头,眉目间有着和李以衡相似的冷肃,却要比他更加沉郁,那是一种长期居于高位的不怒自威。

他像任何一个和蔼的长辈一样,放下白瓷茶杯笑着问候李以衡:“以衡终于回来了,你阿爷念叨你好久了。”

李以衡看见他也是一愣,似乎也很意外:“小叔你今年在家里过年吗?不忙了吗?”

男人摇头,带着些无奈和宠溺:“忙,怎么会不忙,还不是小妄说要我带他出来走走,才抽出空回来看看,那孩子平时也是闷坏了。”

李以衡像是难以置信:“……小妄哥也来了?”

“来了,不知道又跑到哪里玩了,吃饭的时候大概就该回来了……这是,还带了同学回来玩么?”男人一偏头看见了缀在后面吴钦,礼节性地问着。

李以衡拉着吴钦介绍:“小叔,这是吴钦。”

男人视线在吴钦身上略略停顿一扫而过,玲珑通达地也没问那么多,又随意聊了几句家常便让他们去歇息。

吴钦低着头跟着李以衡上楼,木质的旋转楼梯踩上去会很有节奏感地微微嘎吱嘎吱响,直到完全看不见楼下那个男人的身影吴钦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迫不及待地拽着李以衡问:“那位……楼下那位是不是那个总会在电视上露脸的大人物?…小叔的话应该也姓李……李长澜?”

李以衡点点头,给他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夸赞,解释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小叔了,他平时根本没时间回家,没想到这次竟然会留下过年。”

吴钦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甚至荒谬地有一种小说里误入高门世家的错觉。

什么我的男友是大佬,霸道少爷爱上我,什么跟他回家的那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来他竟是……

吴钦甩了甩脑袋,摒弃那些奇奇怪怪的杂念,又忽然想起男人嘴里的‘小妄’,好奇地问道:“是为了陪儿子才回来的么?”

李以衡神情一顿,迟疑着回答:“算是吧?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记得小叔和小妄哥关系不太好,我和这个名义上的堂兄没有什么交集,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吴钦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

李以衡压低了声音:“小妄哥姓吴,是小叔的继子。”

吴妄,无妄之灾。

吴钦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生出一种陌生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好巧啊,我们都姓吴呢。”

李以衡两手提着箱子往前走:“是啊,挺巧的。”

家里一直给自己留着屋,朝阳通风,一推窗还能看到宛如墨笔勾勒的云海群山。

李以衡安顿好了之后,自己先去书房问候李老,让吴钦一个人随便逛逛,不要走远。

吴钦闲得无聊在景致绝佳的庭院里踱着,池塘竹木相衬,天光云影徘徊,处处细别致,倒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些浑然天成自然形成的哪些是巧夺天工雕凿出的。

吴钦捡着些看上去不值钱的野花,又随手扯了一把狗尾巴草,坐在小池塘边编长耳朵兔玩儿,不一会儿一只小机灵兔就活灵活现的。

吴钦把编好的放在一边,转着眼珠想了想,又编了只大尾巴狼,末了还给它头上插了只小黄花,举着它端详然后揪着狼的尾巴乐呵:“李以衡你看你戴朵花多好看呐~”

“那这只兔子是你吗?”

背后突兀有人说话,吓得吴钦差点没一头栽进池塘里来场刺激的冬泳。

吴钦扭过头,一个清俊陌生的青年拿着他的兔子左右翻看,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

吴钦怕被人笑话幼稚,难为情道:“就是编着玩的,不是谁……”

青年浑身透着行之将木的死气,眼神空洞沉郁如谜,他抬眼看向吴钦,视线从兔子身上在落在他的脸上。

吴钦的眉眼细腻,明艳又丽,眼中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像一只明明害怕得要死怯生生的小动物,还要不肯吃亏恶狠狠地伸出爪子来挠人。

青年嘀咕了句有意思,将手中的小草兔子还给吴钦,问:“你叫什么名字?”

吴钦接过自己编的丑兮兮的兔子,捏着它的长耳朵,思考着会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李以衡的某个亲戚,于是便和气地回他:“吴钦。”

那人低声重复着念了遍吴钦的名字,碾转咀嚼着,像在入迷地回忆着什么,又在吴钦脸上不错过一分一毫细致地流连了一圈,忽然寒冰乍破般的,轻轻笑起来:“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

吴钦一头雾水:“什么?”

青年开口:“吴妄,我的名字,你可要记好了。”

吴钦想起他是谁了,赶忙爬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朝吴妄伸出手:“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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