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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不用。”许遥峥摇摇头睁开眼失神地望着头顶刺目的电灯管,“你不如先去听听陈警官要跟你说什么。”

李以衡出门,没来得及开口陈封就迫不及待神情肃然地告诉他:“还不对!我们去查了,下午五点左右许遥峥确实回去了,门口路口的监控和邻居的口供都可以证明!”

李以衡听完猛然回过头隔着玻璃看向许遥峥,许遥峥也刚好若有若无地笑起来回过头没有温度的凉凉地和他对视上。

竟然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所有的怀疑和猜测都被推翻,心惊肉跳却又庆幸无比。

然而更大的问题摆在他们眼前……不是许遥峥的话,那又会是谁?

陈封烦燥的抓了一把头发,伸着脖子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小季,进来把人带回去!”

闻声一个俊挺硬朗的大男孩迈着步子跨进来,留着短硬的板寸显得神气儿十足。

李以衡回头看见他,瞳孔一缩不确定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季曜?”

季曜也一怔,随后叫起来:“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李以衡:“我朋友的案子,我来看看。”

季曜摸着自己后脑勺的短茬解释道:“我们社会实践出外勤呢,我是陈哥负责带的。”

陈封在一边插话:“怎么,都认识?”

李以衡:“小姨家亲表弟,麻烦您照顾了。”

陈封乐起来,得,又开始装模作样“您”起来了,他大手一挥让季曜先进去把许遥峥带休息室,回过头对李以衡说:“不用多操心,小伙子有干劲着呢,我也乐意带他。”

李以衡不着痕迹地劝了句:“他还是个学生,经验不足又莽撞冲动,很多事希望他不要掺进去给您添麻烦。”

脑袋里似乎响起一声枪响,穿着警服的季曜挡在自己面前被一枪打穿,蓦地倒下胸口血染成花。

陈封摆摆手:“你放心,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危险的事是不会交给他去做的。”

李以衡再次诚恳地说道:“拜托您了。”

第二天日上竿头,吴钦又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感慨着这天天吃完就睡睡醒就吃的滋润日子,却不自觉捏了捏自己的腰……感觉似乎又多了一圈肉…

吴钦在病房里打游戏打得眼疼,出门坐在楼下的木椅上晒太阳,顺便和旁边几个大爷大妈拉拉家常,像是什么谢院长的女儿三十多岁才结婚了,周教授的儿子离家出走好久了,连哪个医生有婚外情他们都门儿清。

吴钦听得认真,盘着腿边磕着瓜子边嘻嘻哈哈着,忽然有小护士跑过来叫他说有他的电话打到院长室里,让他去接。

吴钦一听就立马晴转多云沉下脸,这么招摇惹人烦的行为除了那个女人他想不出还能有谁。

吴钦没什么好脸色地到院长室里接电话,边道着不好意思边接起了听筒。

“少爷,夫人听到您住院的消息很是担心,想来看望……”

吴钦听得不耐烦:“少那样恶心巴拉的叫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自己不清楚?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就是死了她也懒得皱一皱眉头,现在是装给谁看呢?”

“夫人是真的担心您,如果您不便她来见你,上午九点她会在湖苑二楼等您。”

“滚,不去!”吴钦不想听他废话,直接就给挂断了。

他再次向院长说着抱歉的话,然后浑浑噩噩地出了门,楼下刚聚着的病人们都散回去养病了,吴钦便一个人躺到木椅上晒太阳。

温度渐渐上升的阳光变得烫起来,吴钦闭着眼,脸被晒得通红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咬着牙胸膛微微起伏着,最后一拳捶在木椅上,恼自己的不争气。

上午十点半,湖苑二楼最靠里的包间内。

吴钦歪坐在一个优雅端庄的女人面前。

年逾四十却仍旧风韵犹存的贵妇人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心下一片漠然:“你迟到了。”

吴钦嗤笑,心不在焉道:“如果不是看在二十年前你给我一条命,你以为我还会再见你么?”

女人抬起下巴,仿佛吴钦的话对她没有任何触动,她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人都说吴钦脾气不好作天怼地的,其实他们不知道,吴钦的傲是十成十的随了这个女人,嘴不饶人又毒又狠。

吴钦也反怼回去:“失望了吧,我活得好好的,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贺明珠女士,我可是还想要给你送终呢。”

贺明珠皮笑肉不笑:“那我可等着呢”

吴钦像只被人惹毛的奶猫,气势汹汹却又没什么杀伤力,急躁地在女人面前蹦来跳去,甚至不惜自嘲道:“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不会真的就是为了看望我这个被抛弃了二十年的私生子吧?”

贺明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仪态万方地慢慢抿了一口,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里有份协议,里面有我不少的股份和不动产,就当作是这么多年的补偿,签了它,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吴钦伸手就打碎了旁边价值不菲的紫砂壶,滚烫的茶水烫红了手背也不自知,他觉得自己胸腔肺腑都憋着一口难抑的浊气,努力缓着心神让自己不那么难堪:“贺明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

第三十一章

吴钦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灯的数字一跳一跳最后转为绿灯,他却还是没能挪动一步。

没人要的垃圾,被抛弃的破烂,上辈子林林总总留不住的背影,到此刻也无法改变的错乱人生。

吴钦陷入了一种空前绝后的恐慌中,他想起镜子里那些无法改变的死亡,那些挣脱不了的命运。

他也想起那个诡异的梦里掉进湖泊里的自己,他只是活在一个镜像世界里,一个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人生的世界里。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上一世的映照,如果人生的轨迹注定要再次重叠,那么他又活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手背上的烫伤不可抑制地疼起来,这么真实的疼痛,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他恍惚地抬脚向前走,却被一声尖锐的鸣笛声给惊醒,他恐慌地踉跄后退着,一下子绊倒在地上。

车上有人下来询问他的情况,看到他的脸后惊讶叫出了他的名字:“吴钦同学,你怎么样了?撞到你了吗?”

吴钦抬起头,失焦的目光过了好久才凝聚在来人的脸上,喃喃出声:“刘教授?……”

刘建青满脸担心地想去拉他起来,一碰他看见了他手背上的一片烫伤:“你手背烫伤了,离回医院还有一段距离,这样吧,我家就在这附近,家里有医药箱我给你处理一下,好吗?”

“不用麻烦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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