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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与我过去时,他们已然安安静静得集合在一起了。我观察了下,唔,大多数人顶多就拿着钢筋、木棍这一类的东西,没有人抓菜刀、西瓜刀……跟想象中或者在当年黑道电影中看到的气势全然不同。

所以这是比较低档次的干架吧?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便随着大部队开拔。

对战倒是与想象没有太多区别,到了街道后方的山头,没有太多语言,两帮人马厮杀在一起。

混战。完全是混战。

天下大乱的局面。

我这才知道自己一厢情愿得跟过来,真的很不明智。

学过一点点空手道的皮毛在这种讲究斗狠蛮勇的场合顶得了个球。

更加糟糕的是,我根本连谁是友军谁是敌人都认不清,而敌友又都可能将我这生面孔认作敌对……

结果便是开场之后几分钟,我只好躲回陈风的身边,紧紧跟在他身边,他对付谁,我也跟着上去补上几下。

若是在打游戏的话,便是他是队长,我是……呃,菜鸟三脚猫。

论打架,陈风真的厉害。

他起先是一对二,接着是一对三。

一边拖着这些缠斗不休的对手,一边往着敌对的后方冲去。

我看得出,他的目标是一个身手灵活、顶头西瓜皮发型的矮子。

冷不丁得从旁边冲过一人,死死抱住陈风的腿,陈风手中的棍子重重得砸到那人的脊背上,仍未能让对方放开。

矮子大吼一声,高举钢筋杀过来。

我就在陈风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行动几乎只是肌肉的本能,未能经过大脑:

从口袋里掏出老伯赠送给我作纪念的半自动□□,对着矮子的方向射去。

这枪当然没有消声器。

枪声,即便是在喊打喊杀的场合仍然震耳欲聋。

我给反坐力和巨响击打得不轻,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

待回过神来,却见场中人物大多呆若木鸡。

只有那显是中了枪的矮子,捂住左肩膀,嗷嗷大叫。

16、

在这人的惨叫声中,陈风接下来的动作全然出乎我意料。

他跳过来,劈手抢过我僵握在手中的枪。

一拳打过来。

那股力道太狠太烈,我哪里站得住,直接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这混蛋,打的分明是脸,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晃动的声音。

眼冒金星,胃中翻江倒海,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

听力倒是接正常:“带他回去,关起来。”

之后,我便在浑浑噩噩中给陈风的几个小弟架了起来。

再往下的事情,就仿佛醉酒一般,我已然没有太多的记忆了。

可能是外力导致的脑震荡,也可能是冲击太大心理承受无能而引发了轻微的创伤后综合症?总而言之,说是心理和生理都受到伤害,也不为过。

面对自己时,没必要去充什么硬汉。

所以当我在床上醒来,睁眼看到光亮,陈风坐在床边,于光亮处,默默得看着我时,我差点流出泪来。

咬着牙,我转过脸去。

痛感在瞬间拜访,我忍不住小小得□□了一声。

后悔莫及得听到陈风的声音:“疼?”

他做的事情,好像永远都游离在我的逻辑之外,一只手轻轻得抚摸上我的额头,又柔和得贴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我眼眶热得快要爆发,不得不用力得挥手,挡开他的安慰。

陈风沉默了片刻,倏然叹道:“水寒……”

克制不住得周身一颤,这人,居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叫我的名字?

“当时真的是骑虎难下。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带枪。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单打独斗还是群殴干架,枪械都是最大的忌讳。这里毕竟私藏枪械都是大罪,不要说用了。大家虽然有冲突斗争,都在这块地盘讨饭吃。万一真把白道弟兄惹得炸毛,谁也混不下去打架而已,用了枪,就是打靶了,你懂,是不是?”

理智可以理解他说的道理。的确,枪械出场极容易招来警察,保不好还能把军队请出场,倒也不是闹着玩的。

向来不多话的陈风,能说那么多,大概是真希望我可以明白。

但是,都能懂,偏生就这没来由的委屈感是怎么个回事?

我稳了稳心神,将那莫名其妙的感觉生生压下去,转对陈风,道:“那,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怎么场?是不是要我去三跪九叩负荆请罪?还是你风哥跟我撇清界限,我回我的阳关道?”

陈风看着我,问:“你希望我跟你划清界限?”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明知故问。

当天晚上,我就见识到了这事最后的解决。

地点是在一家用途不明的大房子里,那房子空空荡荡,既不像住家,也不似什么营业场所。

就胜在够大够空,容纳三十来人,全然不力。

那给我打伤的矮子站在正中央,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

两相对峙的格局,矮子先行开口,声音仿佛喉咙里总有一口痰吐不出来一般。

讲的事情和之前陈风跟我说的大同小异,不外乎我破了规矩,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恶毒的眼神穿过一众人群直接射向我,矮子啐了一口:“风哥,把这不知深浅的小子交给我吧,让他在我家店做上两个月,就当两清。”

若不是气氛不好,我实在很想追问一句“先生你开的什么店?”。

陈风冷冷一笑。

矮子立马像被点燃的炮竹般弹跳起来,急吼吼得道:“风哥,你怎么也是一个大哥,这规矩胡乱打破,对大伙都没好处,这事你扛不下来,还是把那小子给我吧。”

“你说得对。”陈风显得若无其事,“我要不做点什么,估计这一带所有老大们都要看我不顺眼了。”

他回头看了看我,我心头一紧,正想做出反应,他已然淡笑道:“只是,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无论谁要伤他,别说规矩,便是拼了命绝了路,这代价我也给得起。”

这几句话的口气淡得要命,然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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