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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中,对画兴趣不大的,也就周敬才了,所以他抬眸看了一眼吴大师,但很快也把视线落在了画上他对画本身不热衷,但这不仅仅是一幅画,还是一件古董,非常值钱的东西!指不定哪天就被放进博物馆的陈列柜里了,再要看,就得隔着一道玻璃了。现在有那么近距离观赏的机会,就多看两眼,说不定哪天还能拿出来吹。比如想当年,哥是亲眼看着这秋日狩猎图,从油画隔板夹层中被发现之类的。

方夏盯着画看了一会儿,便听站在他身后的符堇开口道:[确实是晚唐的画作,不过这不是一幅完整的画,应该只是画的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方夏下意识地重复了符堇的话。

方夏这一开口,打破了客厅内安静的氛围,原本在看画的众人纷纷扭头,朝他看来。

“呃,我是说这画只是原画的四分之一。”

“你怎么看出来的?”一旁的魏书华问道。

[把画折边的位置铺平。]符堇在方夏身后提醒道。

方夏戴上手套,把秋日狩猎图从隔板上小心拿下来,然后展开折边,重新铺在玻璃茶几的空处。

众人再凑过去看,在折边展开处看到半个鹿头。在一副描绘狩猎场景的画作上,在画的边界处画一个悬空的鹿头,就算是外行来看,都会觉得不自然。

“嗨呀!这是被裁掉了啊!”杨老先生一拍大腿,心痛道。

“为什么要裁开?完整的不是更值钱。”周敬才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铜臭味太重,跟在场这些艺术爱好者不对盘,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完整的画更有艺术价值。”

“是这个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对一幅画进行裁剪的。应该是原画损坏了,才进行裁剪的。在战乱的年代,好多名画就这么被夹带出国。这狩猎图多半也是,我买的这幅油画,就是有人从海外购来的。那些蠢货又什么都不懂,尽是瞎剪瞎裁的。”扬老先生叹了口气,又疑惑抬头看向方夏,“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四分之一?看这裁剪痕迹,这应该是一幅画的左下角,根本没办法判断原画的大小。”

方夏:“……”四分之一是符堇说的,他哪知道原画有多大……

最后,方夏随口扯了一句乱猜的,糊弄过去了。

扬老先生让人去拿了个木制的锦盒,暂时存放秋日狩猎。

“这画就先暂时放你那儿,先麻烦你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快找大师来处理的。”杨老先生依依不舍地看着方夏把画装进盒子。不过,放在方夏那里他放心,那画对方夏无碍,方夏又是爱画之人,不管哪方面他都不用太担心。

见方夏抱着装画的要走,吴大师急了,“扬老先生,不能重阴之物交给你一个毛头小子保管,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已经联系我徒弟过来,你把画交给他……”

“够了,吴长送大师。我们是相信你才请你过来帮忙的,你毁了我刚买的油画不说,还不懂装懂。”扬老拍了一下沙发靠手,“那些我都可以不怪你,但你当师父的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徒弟?那是让我害人!你是知道不知道?”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吴大师,救护车来了,我送您去医院吧。”扬亦臣起身,对吴长送说道。

“你、你们……”

“我们很感谢您来帮忙,但既然这事超过了您的能力,还是希望您不要逞强为好。不然,大家都难办。”

吴长送闭嘴了。

扬亦臣推着他的轮椅,送他出去。

送走吴长送,方夏和魏书华他们也准备回市里了。

临走前,方夏跟扬老问了画的来历。结果就跟他和符堇猜测的一样,是在沧澧画廊画展前夕,扬老提前买走的。也就是说,他们在沧澧画廊没能找到的那幅油画,就是扬老的这幅。

回到住的公寓后,方夏给耿书郸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让你别参合,结果你还是参合进去了。”耿书郸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随后道,“我知道了,我让人去找杨家接委托,把你手上那画处理了。”

“要怎么处理?毁掉吗?”方夏有些紧张地问道。

“怎么可能?这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是文物!想办法散了阴气就可以了。”耿书郸道,“重阴之物差不多都是古董之类的物件,如果见一件毁一件,玄术圈的不少人都得去局子排队喝茶。”

“重阴之物很常见?”

“外面一般不常见,墓葬品中倒是挺常见的。”

方夏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随后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符堇,“符堇,你怎么知道那幅狩猎图是原画的四分之一的?你见过?”

[嗯,见过。]

“这画是墓葬品吧?”

[我在这世间游荡了上千年,看过很多人下葬,见过墓葬品很奇怪?]符堇望着方夏,反问道。

“不,不奇怪……”方夏缩了缩脖子,已经可以肯定,符堇的心情真的不太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符堇直直地望着方夏。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方夏小心试探着开口。

符堇没有马上回答,他安静专注地望着方夏,近乎凝视。

方夏咽了咽口水,感觉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昨晚梦见谁了?]房间内安静良久之后,符堇终于缓缓开口问道。

想知道方夏梦中那人,光靠猜是不会有结果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答案。

符堇的话音刚落下,方夏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石化在了椅子上。

符堇为什么特地问他昨晚梦见谁了?他昨天做春|梦是难道动静很大?然后还在睡着后说了梦话,喊了符堇的名字?!

方夏在一片浆糊的脑子里,骤然找到了一道光亮。

对!肯定是他做着春|梦喊了符堇的名字!所以,符堇从今天早上开始心情就一直不好,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了。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春|梦素材,换谁谁难受!

方夏感觉自己的脸皮一层比一层烫,引以为傲的厚脸皮,大概没能扛住这层层递进的热度,已经红透了表皮。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方夏躲开符堇的视线,用极小的声音回道,“我梦见你了……”

在方夏近乎低喃的尾音消失后,房间内霎时间再次陷入了寂静。

方夏低着头,脸上烫成一片,被愧疚和羞耻淹没,他没勇气抬头看符堇。所以,他也错过了符堇明显错愕的神情。

符堇的惊诧和意外,不受控制地表现在了脸上,这大概是他当了那么多年厉鬼,第一次表情那么生动鲜明。他把他所知道的,方夏周围的人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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