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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皇帝。

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小女儿,所以一切都是皇帝的不是,更不用说,皇帝继位后,还千方阻拦她认回自己的小女儿,又对她喜爱的孙子五皇子燕烽瑞多方打压。

大儿子冷硬无情,小女儿下落不明,太后对子女的一厢母爱,便只能渐渐地往二儿子安王身上倾斜过去。

二儿子自小懂事乖巧,跟在哥哥后头跑来跑去,也不在意哥哥时不时的戏弄,而小女儿一事,二儿子既没有参与,又不是受益人,太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小儿子,比大儿子要好上数倍。

安王显然也发现了母亲对自己的偏爱,于是越发在母亲面前扮乖卖巧,只盼着母亲能给自己一二助力。

只可惜,无论与皇帝冲突激烈到怎样的地步,他的太后母亲,也只是更多地把他召唤过去陪她用膳,或是说说话,哪怕他刻意讲话题往权政的方向引去,太后也未有任何要为他谋权的意思。

这是当他只不过是陪聊的消遣吗?不是口口声声说疼爱他吗?

安王便也越来越埋怨起太后来,埋怨的结果便是,上辈子在太后被燕子晋夫妇囚禁逼问先帝所给兵权下落时冷眼旁观,这辈子则由于男女主被陶白衍的黑龙阁打压,反而让安王依旧压在男女主上头实力渐长,野心膨胀下直接给太后喂了药,然后大肆搜索起太后的宫殿,想要找出兵权的虎符来。

可笑的是,太后的那支兵,还有手上先帝的那纸诏书,本来就是为安王求的。

在自己的大儿子被立为太子之时,太后其实便已经有些心虚和后悔了,为防大儿子卸磨杀驴,太后早早便设了一局“为先帝挡箭受伤”的戏码,千辛万苦才从先帝手里求得旨意:若是太子无德,相同血脉者可持诏书取而代之。

而所谓的“相同血脉”,自然是指同为先帝太后子嗣的安王以及安王的后代了。

只可惜不管哪一世,安王都太过急功近利了,没有等到太后拿出诏书的一天,他就对自己的老母亲迫不及待地动了手,反倒给了张二狗可趁之机。

想起自己上一世为了拿到诏书付出的代价,张二狗盯着烛火出神的黑眸微微一闪,怔愣片刻,转而看向已经缩到软榻上小憩的青年身上。

许是因为身处于陌生环境之中,青年哪怕闭着眼,眉头依然微皱着,张二狗相信,此刻只要有任何人靠近他,青年便会立刻睁开那双凌厉凤眸,伸手掐住靠近者的脖子,冷冷注视来人。

但二狗却不怕。

他薄唇勾出一小弧度,缓缓起身往青年身边走去,即将走进青年戒备的范围之时,他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青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不过,那只本该掐住他脖子的手却完全没有动起来的意思,任凭张二狗黏糊糊地抓在手里把玩。

张二狗垂眸,将脸贴在青年掌心,低低道:“哥哥,我知道太后手里的兵在哪里。”

青年仿佛睡着了一般,就连那声轻轻的“嗯”,都仿佛是青年睡梦中的低喃而已。

“哥哥,给我两个月,我能把那支兵带回来。”张二狗说得没头没脑,仿佛在异想天开,“并且,我还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

青年紧闭的眸终于缓缓睁了开,跳跃的烛光在青年黑亮的眸底轻绽,给素来冷清的眼神带来些许堪称得上温和的温度。

但张二狗知道,这温和不过是假象。

真正盘踞在陶白衍眸子里的,是冷冷的打量,和怀疑。

张二狗面色无波,看起来分外冷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后的衣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看着那双眸子,只觉得下一刻眸子的主人就会问他,为何会知道太后的兵,为何如此有信心能带他们回来,张二狗也已经下定决心,只要青年发问,他就会张开口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前世,包括今生,哪怕因此青年会知道,自己这些年尽心机维护的,不过是一个披着孩童皮囊的暴君,不过是一个转世重生的妖魔,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张二狗想让青年知道,他不是一个只能躲在青年背后的可怜虫,他是一个堂堂正正彻彻底底的男人。

但最终,青年却什么都没问,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眸,良久方不甚清楚地发了一个单音:“可。”

明明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张二狗却突然慌了,他甚至自己主动问道:“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我会知道那兵的下落?明明连你的黑龙阁都查不出来不是吗?还有,我让你替我掩护两个月,你便答应了吗?如今宫里局势千变万化,哪怕安王把我们弄出来一天便已经如此尽心机,哥哥你真的知道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陶白衍终于被他烦得睁开了眼,一巴掌呼上他的脑袋:“嗦!你他妈的今天就赶紧滚!两个月,你若未按期而归,老子就自己远走天涯!”

“哥哥…”张二狗捂着被陶白衍招呼过的脑门,眼睛红彤彤的,又开始嘤嘤嘤地哭起来了。

陶白衍被他哭得只觉得头好疼,恨恨在心底骂了句:“老子还没刨根问底呢就哭成这样,要是老子真问起来岂不是要闹上天了?他这哪里是管家任务,这他妈是养祖宗的任务吧!”

小白猪系统小心翼翼地安慰他:“其实…其实…按照系统设定的任务来看,包他吃喝拉撒睡,还要配合他夺位…他还是你的主人,这么看来也就跟祖宗差不多了呗…”

陶白衍火气更大:“你也滚!”

难得诈尸一次的小白猪系统:“嘤…”

顺手屏蔽了小白猪系统的魔音贯耳,又把在自己耳朵边嘤嘤嘤的张二狗拎着扔了出去,陶白衍终于得以安静地缩回了软塌,只是这会明明再没有什么声音烦他了,他却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

俞觅烟来的时候,并未看到那个穿着女装的少年,唯有凤眸青年静静地躺在软塌上,一双黑眸愣愣地看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到她进来,青年这才悠悠然地起身,优雅地向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二狗呢?”俞觅烟环顾四周,谨慎问了一句。

“做错了事在里屋跪着呢,要喊他吗?”陶白衍倒了杯茶水给她。

俞觅烟一听,不由抽了抽嘴角:“……算了,哭啼啼的惹人烦,与你商量也是一样的。”

说罢,她语气一顿,捧起那杯茶,眼眸之中满是悲愤之色:“我来此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与燕子晋夫妻一场,十几年来,我为了他不知付出多少心血,大到庄子铺子,小到他带回来的那些贱人,哪回不是我亲自替他擦的屁股?而如今,他竟然为了讨好他的父亲,将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抢夺过来拱手奉上,此等薄情寡义之人,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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