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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将他扶起来,心疼地擦掉他嘴角的鲜血,声音颤抖,“老爷,晖儿都变成这样了,纵然有错,也承受不了任何惩罚了,难道您要他死不成?”

“篱然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跟我要过任何东西,也从没要求过什么,一向是给他什么他接着什么。”观湮说:“反倒是你,从小要这个要那个,我因不能将你养在身边而愧疚,你要什么给什么,所以才把你养成这样。”

“可是你明明更喜欢他。”观阳晖吼道:“更喜欢他就是偏心!”

“我是更喜欢他,可是因为你,从前那个对我满是孺慕和依赖的儿子,现在连结道都不愿意告诉我一声!”

将心里压了很久的话喊出来,也是狠狠地揭了自己的伤疤,观湮再难欺骗自己,他是后悔的。

天帝在太和殿问他,会不会后悔。

后悔啊,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年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他失去了一个最可爱、最懂事的儿子,留下一只怎么也养不熟的、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观阳晖还是一脸愤恨,穆孤菱将他扶到床上,柔声安慰,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观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理全是苦涩和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一身伤回来,一个带着恨意指责他偏心,一个根本都没怎么瞧他。

没有一个人问问他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如果是篱然……

观湮想到,很久以前,中千界魔族和妖族大战,他去平定战乱,不小心被魔气伤到,刚一进家门就被篱然发现了。

七岁的篱然第一次见到他受伤,差点哭出来,一整晚都抱着他,软软地说他一定会快快长大,长大了保护阿爹,不让别人再伤害阿爹。

观湮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身后两人甚至都没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突然很想见见篱然。

此时篱然躺在何漠怀里,睡得香甜。

他们两人的周围倒下了很多太阳花,乱糟糟一团。何漠爱怜地亲亲篱然汗湿的额头,给他清理干净身体,才抱着他从小天地里出来。

篱然在何漠的怀里蹭了蹭,嘴巴撅起了委屈的弧度。

何漠小心地抱着篱然,笑了起来,忍不住又低头亲亲他的嘴巴,满足地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激动又心安。

将篱然放到床上,他刚要去准备吃的,就被篱然抓住了手。

何漠回头,发现篱然正在对他笑。

心里软成一滩春水,何漠弯腰又给了篱然一个吻,“怎么了?”他轻声问。

“阿漠,我不疼了。”篱然软软地说。

他刚才喊疼过,现在确实不疼了。篱然脸红红地想,其实不怎么疼,阿漠很温柔,他不想阿漠心里愧疚或心疼。

何漠将他抱起来,轻柔地揉着他的腰,发现确实不紧绷了,心里安心了不少。

篱然在何漠的怀里,蹭蹭他的脖颈,又蹭蹭肩膀,最后在怀里蹭了蹭。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喜欢阿漠身上的气息,虽然以前也喜欢,可是现在更加痴迷,像是非常渴望。

怎么都吸不够。

何漠看着像个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蹭,又像个小狗一样不停在自己怀里嗅的篱然,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按住了篱然,“你这么蹭下去,我可控制不住。”

篱然脸红地抬起头,还有些恋恋不舍,最后在何漠的脸上蹭了一下。

两张脸对着笑了起来。

“咦?”篱然突然惊讶了一下。

“怎么了?”何漠问。

“阿爹他想见我。”篱然呢喃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阿爹了,不知道他想见我是有什么事。”

他和阿爹之间不需要普通修仙之人的玉牌联系,饕餮之间本就能到来自对方的提示。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阿爹。

发现篱然真的没什么问题后,何漠说:“我和你一起去。”

“嗯。”

篱然笑着点头,起身就要准备出发,却被何漠抱了起来,篱然一愣,然后自发地搂住了何漠的脖子,望着何漠严肃的侧脸,甜甜地笑了起来。

他是饕餮之身,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阿漠还要抱着他。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提出要下来。

怎么就这么粘人了呢,篱然心里暗暗吐槽自己,行动上却搂紧了何漠,更加凑近他的脸,心里甜得跟在蜜罐里一样。

在梧栖国的国界处看到观湮后,篱然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注意到这一点的观湮,一嘴的苦涩。

篱然拍拍何漠的手,示意他要下来,何漠小心地将他放下来,向后退一步,留出篱然和观湮的交流空间,同时又随时在他身后护住他。

篱然弯腰拾起脚边的日月刀,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阿爹,你的刀怎么会在这里?”

观湮盯着篱然手中的刀,头脑一热,重新燃起一抹希望,忘记他来的目的是要和篱然好好说说话。

“你弟弟阳晖带着日月刀来梧栖国,走得时候把它落下了。”

篱然有些失望,垂下了眉眼,“您竟然把日月刀交给他。”

“我……”

“而且您竟然还要骗我。”没听观湮解释,篱然继续说。

他摸着手里的日月刀,不管怎样还是有些失望和难受。

观阳晖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观阳晖丢下了,这把刀也不会一直在这里,没人来管。

日月刀一直好好地在地上,没人捡没人管,定然是有原因的。

“阿爹,我来到梧栖国才知道,原来我娘亲是梧栖国的长公主,听了很多和娘亲有关的事,我很想问你。”

篱然纯澈的双眼盯着观湮,认真地说:“如果您诚实地回答我,我就把日月刀那给您,怎么样?”

观湮被篱然盯得不自在,视线从篱然的双眼移到篱然手里的刀上,“你问吧。”

“您要向天道起誓您不会骗我。”篱然抿嘴道。

观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我起誓,绝不会有半句谎话。”

“娘亲是被您囚禁的吗?”

说完篱,然直直地看向观湮,黝黑的瞳孔清楚地倒映出观湮的不安。

“是……可是我是真的爱她,很爱她。这份爱一点也不掺假。”

篱然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答案,他没有红着眼睛质问,也没有大骂,只是安静地将日月刀递出去。

他说:“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父亲,从此,我们的父子关系就断绝了,你的生老病死和我再无关系。”

观湮愣住了,甚至没去拿那把日月刀,“篱然,我是真的很爱你的娘亲,当时的人都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篱然说出断绝父子关系的话,观湮才慌了起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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