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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悬崖。

“八戒，这里是？”

“这里，你忘了啊？”

这么说着的印飞星，突然大笑出声。

他的周身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毕竟，这幅模样和修士的身份完全不符。

他看着面前茫然的东方纤云，瞳孔一片猩红。

……

“真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是这种结局。你说是吧，大师兄？”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东方纤云……若有来生，我定当夺走你的一切，否则枉为三界魔尊之首！”

……

“这里，可是你曾经杀死我的地方啊，纤云。”

白皙的手抚上东方纤云的面颊，看他无措的神情，印飞星温柔地轻笑。

“可惜大师兄你这一世，脑子有坑啊。”

“……八戒。”

他该猜到的。

猜到为何自己明明没有怎么亲近主角，他却非要凑过来，还总是气急败坏地训斥自己。

因为自己与上一世不同，因为怨恨，也因为，他想要让自己饱尝他曾经历的一切。

可是。

他并非那个东方纤云，也只能让这人失望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相像。

轻笑着摇头，东方纤云看着印飞星，心里平静的可怕。

“八戒，你在说些什么呢？”

“大师兄你总说我是主角，那么你为何不想想，若主角并非是我，而是你，我又是什么呢？”

“……”

是了。

他猜到了。

“所有的故事，在最后一幕来临之前，主角都打不败的人只有一个。”

“……”

没错。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

脑中还在想些什么，东方纤云只看到对方的脸在瞳孔中越来越大，之后身子一轻，向悬崖下跌去。

之后，他听到了最后一句。

“那就是boss啊，大师兄。”

“……”

原来如此啊。

……

“这些东西明明以前是你来做的！”

“我家大师兄说过，杀人，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

这么明显的提示，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怪自己，因为那年他和星河一同缩进自己怀中的温度而心软。

从此，就算可以打败他，也诸多退让。

也怪自己过分愚蠢，没有发现对方平静之下深深的怨恨。

只可惜。

自己偷来的性命，这么早就要还回去。

也罢。

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人生，就当，还了那孩子一个心愿吧。

那孩子，这般决绝的说出冰冷的话语，在自己落下悬崖的一瞬间，还是下意识想要伸手啊。

“真傻。”

身子坠落。

之后。

“我可不能让纤云你就这么死了啊。”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东方纤云抬起头，看到一抹绿色，瞳孔略微缩起，有些迟疑地开口。

“家主大人。”

“是我，我的……纤云啊。”

竟让我发现了这等有趣的事啊。

“家主为何……”

“你们是……凡人？竟然还有一名修士啊。”

娇俏的笑声。

听在耳中。

酥酥麻麻。

东方纤云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名身材有致，容貌艳丽的少女。

“你是……”

所以。

主角到底是谁呢。

印飞星？

还是说……

他抬起头，看向笑容明媚，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

东方芜穹呢？

“不知，美人你的芳名是什么？”

“吾？”

听到东方芜穹的话，少女歪着头看他。

“吾名，易相逢，三界魔尊次女，你又为何能活着站在此地呢？”

“竟然被小看了啊。”

东方芜穹笑着摇了摇头，将东方纤云随意放在地上。

“若是我说，我天生，就对任何禁制疫呢？”

真是有趣。

若非自己的终日防备东方纤云与胜儿接触，怎么可能看到师兄弟残杀的壮景，又怎么可能，看到这名哪里都让他感觉不对劲的魔修呢？

“你想要对纤云，做什么呢？”

“吾并没有想要他做任何事，只是……纤云？这是你的名字吗？”

她的神情是困惑的，瞳孔内一片澄澈。

被这般看着，东方纤云突然有些怔愣。

好像，自己也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个人。

“是的，是我的名……你怎么了？”

“吾不知道，吾只知道，很喜欢你。”

以凡人之躯接住魔修扑过来的身子，还是有些吃力，东方纤云只感觉喉头又涌上熟悉的甜意，听易相逢这么说着，无奈地叹息。

“不管怎么样，这般鲁莽都是不对的，若是我接不住你，你是否会跌倒。”

“吾……吾……对不起。”

“你当真是魔修吗？”

“自然。”

“是吗？”

那还真是，有意思的魔修，身为魔修，却瞳孔澄澈，所作所为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

这个世界，真奇怪。

“姐姐说过，吾睡.了男人，就可以圆满了，你，你可不可以和我睡觉。”

“当然不可以。”

“可是……”

“这种事情，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做，以后，万万不可再随便同其他人说。”

“可是，吾很喜欢你啊。”

“这性质不同。”

“那，那你做吾的徒儿好不好，吾喜欢你，想让你一直陪在身边。”

“徒弟？”

呆滞地眨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东方纤云，一向冷性冷情，然而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对孩童的撒娇没辙。

那时候的龚常胜是。

后来的印飞星和逍遥星河是。

再后来的叶昭昭是。

现在的易相逢亦是。

“这，我……”

“有什么不好么？”

“家主！”

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了，自己还和魔修说了这么些话，不知道对方听了多少。

脑中的思绪一片混乱，只听得一声轻叹，自己被拥入怀中。

“……”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拥抱如此温暖呢？

为什么这温暖让他如此熟悉想要落泪呢？

东方芜穹。

你到底是谁呢？

想要挣开，却被对方强硬地固在怀中。

然后。

是一贯不着调的声音。

“只要纤云开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家主……大人……”

是吗？

只要我开心吗？

不是没想过的，眼前的人很可能在欺骗自己。

因为，他穿越的是一本书，而这东方芜穹，和龚常胜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应该避开的。

他本来应该这么做的。

都怪他。

怪他的怀抱过分温暖，让他无法挣脱，只想抓着他的衣襟，发泄自己全部的委屈。

“纤云。”

“家主大人……”

穿越后的委屈，第一次，倾泻而出。东方纤云缩进东方芜穹的怀抱，像是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最亲近的长辈，那般的柔弱，那般的让人想要怜爱。

那般的。

让他想要毁灭。

没错，就该如此。

我会待你很好。

会让你对我百般依赖。

然后。

会给你最终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