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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说者无心,倒叫我想起一件事来。日前你不是问我要章继之么?”

“是有这回事。”

“他已经到上海了。”周佛海道,“一到上海,士群的人就盯上他了。”

“您的意思是,他知道章继之为何而来。”

“不错,这个计划,之前应该只有你我,石田还有冈本先生清楚。你我不会提,那么只可能是日本人告诉了他。”

“日本陆军方面,原本是打算叫阿诚接手,我推举章继之,确实需要查。”

“但这时机不对。”周佛海沉思道,“石田到底不放心一个由我们掌控的电台,想叫两股人互相监督。”

“以华制华,一贯如此。”明楼冷笑道。

“不对,按照他们的习惯,还需要一个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人。”

“日本方面?”

“我们看来,又要多一个顾问了。”周佛海摇摇头。

“这个电台是日本内部倾轧的产物,我倒不是很担心,只是我担心以华制华,制到武力上来,那就不得安宁了。”

“你觉得他会么?”周佛海望向李士群。

“不知道,说不好。”明楼微笑起来,一脸事不关己的惬意。

“滑头。”周佛海也笑了。

台子搭好了,接下来的戏,便如剧本般缓缓展开。

章继之入76号,李士群向周佛海建议明诚担任副组长,借着原先梁仲春的家底,开始兴建与重庆方面直接联络的地下电台。

阿诚本以为要装着瞒过明楼不大容易,好巧不巧地明楼开春以来积劳成疾地病了一场,倒是顺理成章地给了他瞒天过海的机会。

“喝点水。”他把明楼扶起来,“我看你最近脸色还是不行,晚上叫阿香再给你熬点鸡汤?”

“油腻腻的。”明楼皱着眉头,“你拿点药给我。”

“那药多吃不行。”阿诚一口拒绝,“你多休息休息。”

“76号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都搞起来了,只是还不敢动,香港那边不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

“香港站是王天风亲手带出来的,可以放心,再等等看。”

“对了,延安来消息了。”他握住明楼的手,“再过几个月,你可以当大伯啦。”

真是没有再好的消息。

明楼噗嗤一声笑了,又骂了一句:“小家伙动作还挺快。”

“可不是?”阿诚也笑了,“我们家小少爷,聪明。”

“大姐知道一定很高兴。”

“那当然了。”

“你同大姐说了么?”

“还没告诉你,我就先告诉她了。”

“吃里扒外啊。”

“我是欺软怕硬。”阿诚笑着,“我要是不先告诉大姐,她不得扒我的皮?”

“那倒不会,她只会拾我。”

他病着的这几日,头发都散下来,午间睡了一觉,又出了汗,头发凝成几绺,垂在额前。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明楼见他眼神有异,笑着去抚他的脸。

“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阿诚笑着把他额前的碎发抚到后头去,“你还是老样子,和在巴黎时一样。”

第14章

陈恭澍到上海集合萤火虫和毒蛛的那天,明楼和阿诚因公去南京开会。

本拟和其他同事一起坐专列去,谁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阿诚已经坐在那里看书了。

“怎么不叫我?不是要去南京么?”

“看你睡得香,不想叫你。”阿诚笑了,“你是该多休息休息的。”

“那明天开会怎么办?”

“我订了夜船,晚上走,还能在家吃个晚饭呢,你想吃什么?”

“你做啊?阿香呢?”

“她回家相亲去了。”阿诚道,“人家小姑娘也不小了,留明家伺候你一辈子啊。”

“也是,我有你伺候就行。”明楼笑着接过那杯牛奶。牛奶一直温在热水里,稍稍烫一点喉咙的温度,一杯下去五脏六腑都温热起来。

“谁伺候你?”阿诚敲了他一下,“早饭我放桌上了,还有,陈恭澍到上海了。”

“找个时间见见他。”

阿诚迟疑了:“我建议你不要去。陈恭澍刺杀汪氏失败,蒋氏震怒,大发雷霆。又是毒蛇给他拾的烂摊子,他此番过来,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毒蛇,必定心有怨怼,直接见面,不利于开展工作。不如我以中间人的身份先接触他,也有个缓冲。”

“也好,你把握分寸。”

明楼没折腾他,就说想喝点粥,两人随便喝了点小米粥,又用了几个枣糕就出发了。已是四月,码头上的风又咸又潮,吹了头疼。一路进了舱,倒头就歇下。随着船晃到后半夜又醒了,往身边一探阿诚已经不在床上。又等了一会儿,见他披着自己的风衣进来,倒是大了一号。

“我手脚重,把你吵醒了?”

“去哪儿了?”

“洗手间。”阿诚脱了风衣,钻进被窝里,“你还别说,晚上海风大,有点冷呢你怎么醒啦,睡得不好么?”

明楼伸手环住他,把他搂到怀里来。他后颈很凉,叫明楼忍不住贴上手去暖他:“你昨晚下了药,我今早睡多了,这会儿就不困了。”

“你都知道了。”阿诚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明楼的手陷入他脑后的头发里,毛茸茸的头发挤在指缝里,笑了笑,“我晓得你的心意。但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去火车站吧,难道我们以后短途都坐船么?”

舷窗的月色透进窗来,把明楼的鬓角都染成银色的。阿诚伸手去挡住那片光,却发现挡住光后,鬓角还是杂了些银色。不想看到,就落下手在他的鬓边,短短的头发扎着他的手心,顺势又摸到他的耳朵,耳朵很凉。食指和拇指开玩笑似地揉他的耳垂。耳垂有肉,福泽深厚。

“你笑什么?”笑容映在明楼的眼睛里。阿诚背对着月光,月光就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朦胧又清亮的釉。

“坐船有什么不好?”阿诚一笑,釉色里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哟,那谁小时候坐船上吐下泻的?”

“明台。”

次日一早到的南京,去酒店冲洗了一下,换了衣服,去领事馆开会。华兴券与军用票吵了这么久,到底也没什么定论。且周佛海有意要兴建中储银行,以中储券稳定混乱的金融市场,但是新政府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黄金储备,说起来,他这倒算是来化缘了。

一场吵下来,结论只有一个: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在领事馆边的日本馆子里吃了点日料,只觉得胃里凉透了,又不抗饿,正巧坐车经过国立,离酒店也不远了,便叫司机先回去,他和阿诚出去吃点东西。

那间他们同国强吃饭的馆子居然还开着,老板和厨子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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