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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见识。只是将来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可不能阻止你与他相遇。”

“这话说得本来叫人伤心,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很温柔,叫我生不起气来。”火光灭下去,又浮起日常的暖意来。苏珊叹了一口气道:“现下没有人啦,你也不必尴尬害羞那你有爱的人么?”

“我的家人。”

“家人以外呢?”

“其实我也常常想,怎么会知道自己爱一个人。”

“总是想着他就是爱他。”

“那你爱红肠一定多过我。”

“哈哈哈,我爱萨拉米胜过所有人。”苏珊道,“我也说不好。我喜欢你呀,想跟你多呆呆,就告诉你,问问你的意思。在我这里,这就算爱了呀。”

“我们喜欢和朋友在一块儿,也会一样的吧。”

“有点特别的吧。”

“什么特别?”

“你这是在拷问我到底想对你做什么。”苏珊忽然抱着双臂生气起来,然后看到阿诚当真要道歉,又噗嗤一声笑了,“会有点特别吧。朋友是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的,爱人是你只想他有时候只和你一个人在一块儿的我是这样啦,但可不知道你你爱上什么人的时候,可要叫我知道。”

“怎么?你去找她算账?”阿诚笑道。

“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想知道你究竟会喜欢怎样的人。”

“如果我爱上什么人,会叫你第一个知道。”

“一言为定。”

“一言而定。”

一头钻进帐篷里,利亚姆翻过身,憋着笑:“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拒绝过很多人?”

“也没有。”

“中国人拒绝别人的时候都这样温柔么?”

“这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是这样。我是跟谁学谁。”

这个人接过一条灰格子开司米围巾,笑道:“回来就好,还记着给我带礼物?”

“我忘了的。”阿诚笑道,“我本来只记得给大姐买披肩的,说是两条一起好讲价。”

“果然是托了她的福。”虽然是夏天,他还是站在镜子前把围巾试着围了一下,十分满意地笑,“还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说来话长呢。”

“那坐下慢慢说。”明楼解下围巾,挂进柜子里。

从他们刚到英国说起,说起苏格兰语当单独列成一种语言,说他们在剑桥见到的一个天天在校园里戴防毒面具的人,说他们在英国见到的工厂与工人,说他新接触的共产主义与一个他觉得有趣的组织共产国际。

明楼静静地听着,喝他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他感到阿诚在离开他的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成熟起来,叫他欣慰得很。阿诚以更加直接的方式从苏联人那里接触了主义,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谈理想和建设,也只是谈论罢了,同资料上所说一致。他本也不希望教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旧书生来,这样最好。

“那个苏珊喜欢你,你可没有点表示?”明楼放下茶杯。

阿诚耳朵一红。他故意隐去了苏珊同他表白的事,没想到明楼推测了出来。

“没表示。”

“你肯定嫌弃人家不好看。”

“她很好看。”阿诚道,“我只是没那个意思罢了。”

“理想主义者。”明楼望着他。

“人总要有一段理想主义者的时光。”出去一趟,阿诚是越来越知道怎么绕着弯来说话了。

“由得你骄傲几年,现实会教训你。”明楼笑笑。

“大哥这是被教训了?”他笑道,忽然想起他和汪曼春的事,自知失言,正要说话,却见明楼摆摆手。

“她叔叔说她回武汉去了军校。”

“军校?”阿诚瞪大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雨中痛哭的少女。

“曼春这个女孩儿,心气高,且坚定,军校其实很适合她……”明楼说到一半,抬眼对上阿诚的目光,又笑道,“我早说同她断了,你还这样看着我?”

“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可没在你边上,谁晓得?”阿诚摇摇头,“大姐问起来,我就老实说不知道。”

“那她又打我怎么办?”

“这个嘛……”

“学校说了,这学期的微经课dupont先生给了太多的pass,叫我下学期控制比例……”

“我一直陪着明老师,明老师兢兢业业,专心学术,洋女人都没见过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外头催吃饭,便出去洗手。一年多了,一家人终又团聚。大姐叫人烧了许多他们爱吃的菜,说心疼他们在外头吃不到家里的饭菜。阿诚在英国转了一圈,确实想这口热饭想了很久。明楼瞒着大姐没说自己回了南京的事,也是装作刚刚从法国回来的样子,便也吃了许多。

“大姐,我跟你说,英国人真是奇怪。鱼也可以做得那么难吃。”阿诚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筷子红烧鱼。

他爱吃这个,从明楼带他好好吃了第一顿饭开始就爱吃这个。

明楼忽然想起王天风给他的那个档案袋。面上挂笑,看两个弟弟和姐姐在说笑吃饭。明家家教严,但人丁少,饭桌上规矩不多,又是隔了一年才见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晚上他本来想叫阿香叫阿诚过来,想了想又自己拿了档案袋上楼去。

敲门进去的时候,阿诚在整理在他英国写生的稿子,见到明楼进来,下意识地合起来。

“怎么,又不许我看?”

“哪有。就是我在英国的一些写生。”他摊开来给明楼。明楼站在他桌旁,灯下翻过一页页他未曾目睹的旅程。终于翻到一页熟悉又陌生的。

“这是哪里?”

“伦敦。”阿诚笑道,“我们一路划船穿过整个城市的。”

“那怎么把我们画上了去?”

“觉得好玩,顺手画的。”

画上明楼和他是船夫,明台坐在船头调皮,大姐端坐在后头同船夫明楼说话,指着那个高高的塔桥。

“有机会我们再去一趟,大姐和明台也去。”

“好。”心里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沉下去,仿佛一块定海针。明楼坐下来,“这个给你,你看一下。”

第07章

高邮在扬州境内,离上海不远。一路舟车,问了四个人才找到村子。时值夏日,草木茂盛,便更显得整个村子荒凉。田里务农的是几十岁的老妇女老头子,年轻人要么上了战场没回来,要么去了城里做工。

明楼跟在阿诚的后面,也不说话,只看着他问旧关帝庙的所在,和语言不通的村妇比划。他说只是想看看他,但是穿了一件新衬衫。衬衫是他们在巴黎买的,明楼挑的,阿诚总嫌太正式庄重不肯穿,今天出门的时候却翻了出来。

“在前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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