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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文职,他们也不好怎样躲,顶多就是护一下头脸。

挤出包围的过程中,谁都不了挂,满身都是黄的、白的、红的液体和残渣。

学生看汉奸如此狼狈,神更加亢奋,纷纷追拥上来。

不能伤害这些人,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手,只能尽量跑开。

为难的是,他们还不能跑得太快,得贴合自己文职的身份。

明诚跑几步,还得装着喘口气。毕竟,以他的身段,弱不禁风比较正常自然。

到后来,明楼索性拖着他跑。

他们有志一同,都着意往较偏僻的地方去。越偏僻,越不容易有警察出没,得这群学生陷进去。

左拐右弯,跑了一段路之后,斜向有个小巷落,两边零零碎碎地堆着些杂物。

往里走进二三十米,其中一侧的杂物中有口大海缸,旁边散着筐,正可稍躲一下。

进到缸里,罩上筐,一时不会被人发现。

若换成是别的官员,是不会这样麻烦的。只是,他们背后的身份,使他们不仅不愿伤害这些学生,还得不着痕迹地保护他们。那就说不得得委屈几分了。

缸也好,筐也罢,要将两个人容纳进去,都是比较勉强的,全身上下要不可避地紧贴,且呼吸相闻。

空气增温几度。

明诚打破沉默,轻声开玩笑:“出来前想到今天会这么受欢迎吗?”

“今天略热情。”习惯了做反派,明楼不以为然,也能从容打趣。

明诚悄声说:“他们应该读了先生昨天发的文章。”

明楼随口问道:“你觉得写得怎么样?”

“略无聊。”明诚学他的话。

明楼轻笑一声:“那下次你写,署我的名。”还能制不了他?

“是我记错了,先生写的字字珠玑。”明诚面不改色地改口。

他只得一双手,现在的工作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听声音,学生们已从巷口过去,正待出去,又听到脚步声过来,只得暂时耐住。

原打算进来的人走过去就算了,可来人却在他们近旁停了下来。

接着,就是咂咂的亲吻声音。

听那急切声响,活似旱了十天半个月,要在一夕间捞补回来。

亲也就亲了,还要浪语不断。

“小心肝,想死老子了,让哥哥好好亲亲……”

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想来是被按墙上了。

筐下面本来就不怎么透气,只有一些小眼漏些空气进来,待在里面,寻常时心脏都要加速供氧,连带着体温也比外面要高几分。

更何况那些声音四散飘荡,如一只柔软又黏腻的触手悠游触探。

里面空间窄狭,基本动弹不得,彼此的体热均能清晰感受。

好在两人都是受过训的,都尽量细微地调节着身体和姿势,以使得他们能离远一点。

不过,限于空间,再调整也还是得贴着。

明诚轻声建议:“我们出去?”反正出去了也就是尴尬一下,尽快转身离开就是。

明楼沉吟一下,说:“不行。”

虽然明长官可以言之凿凿地在日本人面前大吹大擂自己,脸皮什么的难以丈量。但这么走出去,明长官还是觉得颇为有损尊严。你啥时候看过窝在筐里的财政司官长?这不小孩子玩的游戏么?搁35岁的男人身上实在不像样。

自己待着是一回事,被人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明诚也就不坚持了。估计明楼是过不了面子那一关,宁愿死挨着。

反正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随他就是。

暧昧的声音仍在继续,吸啜的湿声绵延成一片。

那种推来推去的吻法。

“你好甜,甜死了,平常都吃了什么?真想把你整个吞下去……”男人说着这样不要脸的话。

在他们近旁,有两个人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周遭的那些死物一般。

昏暗的方寸之地中,错觉能听得到心脏跳动的微声。

都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不会轻易被环境影响,自然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叫自己清心宁神。

明楼徐徐吸一口气,在灰尘的气味之外,也将身边人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吸入。

清淡宁静的气息。

他已经很熟悉这股味道了。

如果要说甜的话,这才是真正清甜的气息。

外面的人还在吻个不停,小别胜新婚,简直是要死要活。

他有大概一个月左右没真正吻过他了。

但他的印象还清晰得像发生在昨日一样,对方吻起来的味道。

他嘴里是草叶的气息,舌头柔软又温湿。

这股味道从记忆中飘散出来,盈在空气中,不着声色地煽风点火。

更别说,他们的身体还牢牢实实贴在一起。

带来的热息是加倍的。

男人火烧火燎的声音又在说:“快摸摸哥哥,你这个小娼妇,哥哥快着火了。”

粗鄙又俚俗。

那种用语言去侵犯对方的态度。

明楼的记忆力非常好,虽然他并没准备记得那么清楚。

那个肆意笞伐的晚上,连一丁点细节都没从他的记忆库中淡去。

这不成其为困扰,他的自制极强,控制极佳。事情过去了之后,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有些事没那么重要,有或者没有,生活都可以继续。

然而,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所有的进入、侵犯、打开、掌控,都会留下痕迹。

再严苛的自我控制,也无法全然否定。

它不重要,但其实,会在意。

在这样的时刻,那些记忆会自动漂浮出来衍生成意识。让人认识到,撇去厚重的甲胄,他骨子里仍是个男人。

有些邪火,只有一种解法。

等到这着急上火的一对终于黏黏糊糊吻完了出去了,这件莫名的事才算结束,可以将筐揭下来,一见天日。

两人这才有余暇看清对方的模样,被学生们一通招呼,都挺狼狈的。

明诚头发湿了,一缕一缕粘着,连睫毛都是濡湿的。

湿漉漉的模样。

而他其实是能被弄得更湿漉漉的。

慧能禅师曾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你的心在动。

明楼凝视他一会,轻道:“张嘴。”

手指捏住下颚,终究还是吻了他。

风和日暖,令人愿意永远活下去。

第17章一向千伶百俐的嘴,要退化到孩提时代,才会有这么笨拙的时候

在私事上面,明诚是一向不违逆明楼的。

何况,明楼那简短的两个字里面似乎跟平常不同,多了些烟火人间的味道。以那样低沉的音色说出来,恐怕谁都会听他的话的。

明楼有把好嗓子,寻常说话时便往往能令听者凝神。

明楼不会知道,明诚从幼年起,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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