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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无形中深入骨髓,能叫许一霖感受得出来。

因为,即使底色不一,他们在骨子里,仍有相似的灵魂。都肯为了不爱自己的人,慨然赴死。

第14章这个晚上所认知到的一切,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将粉饰的太平切割开来

明楼带着许一霖走回场边,只见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待看清脸,明楼眉头又是一挑。

一桩怪事发生一次,已算是奇遇。发生两次,又该说是什么呢?

这男人面貌居然与他有七八分相像,只是显得年轻些,一双眼锐利深邃,看起来也算是个人物。

男人伸开手臂,许一霖便亲昵地抱住他腰,像小猫般将头埋进他胸口:“荣大哥……”

明楼眉头跳了跳,情侣恩爱没什么出奇,但这两张脸搁在那,便怎么看怎么怪异。

“我家一霖刚才劳烦你照顾了。”男人这么说。

话是说得客气,但话语中的领地意识显露无疑。

明楼不以为然。太显明地将自己的在意表露出来,既不成熟,更不安全。旁人都知道你的软肋在这里,若得了机会,还不加力由此入手进攻?

明楼微一颔首:“客气了。”他伸出手,说:“明楼。贵驾尊姓大名?”

男人跟他握手:“荣石。”

“跟荣帮有关系?”

“一点小小的营生。”

原来是荣帮少主,倒是比想象中年轻。明楼想。

客套完毕,荣石心神便放回许一霖身上,低头柔声问:“累不累?”

许一霖摇头,轻道:“挺好的。”

“不要勉强。”荣石又再强调一遍。

“不会。”鹿眼温水一般。

“我们走吧。”荣石拉起他的手。

许一霖疑惑道:“但你的事不是还没做完?”

荣石微微一笑:“有几个人都已打过招呼,没事的。”他低声说:“你不能累。”

“可是……”

荣石略拧起好看的眉头:“你不听我话?”是做态,也是手段。

许一霖自是立刻乖乖道:“我听你的话。”

荣石低笑:“那还有什么问题?走吧。”

明楼看着他们走远。

看来是不平等的关系,其实,又很合理。

虽然只是短短的会面,但他已能对这两个人做出评估。

许一霖像随时会凋谢的兰花,又羞怯内向,必须要人无微不至地爱护。

这个男孩身上有种柔弱的清丽气质,不自觉地惹人怜惜。

而爱护他的过程,会让男人心理膨胀。

荣石锋芒毕露,虽然对许一霖十分温和,但森冷是蕴在眼底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见在其日常中只怕不乏心狠手辣。

恐怕只有许一霖能安抚他。

会走到一起的人,往往因为互补。他们之间,其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十分合拍。

明楼视线在场中梭巡一圈,很快发现明诚的去向。在庸碌的人群中,他太好辨认。他跟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跳舞,一望便可知身份不凡。

他的交际才能一贯出色。

明楼笑笑,转身去寻人结交。

明诚以恰到好处的手法带女伴跳舞,眼神专注,举止温柔。

女伴已经有些年纪,即使敷着厚厚粉妆,脸上依然可见出一点松弛。

她的丈夫理所当然会喜欢更加年轻的身体和容貌,很有可能连她的手都懒怠握。

而现在她的手被温柔地握住,没有敷衍,没有矫作。

如是的交际场,她当然经历得很多。这样的舞,也跳过不少。

她的舞伴总是礼貌的、客气的,又带些贪婪。

她的家族很有钱,她丈夫亦然,所以他们的婚姻是天作之合。就算貌合神离,亦使双方在经济上得到裨益。

她习惯别人三言两语间就往生意上转,因为她能提供给人利益。

但这个年轻人并没问她任何问题,反是要她来问。

她问:“你在哪里做事?”

明诚笑笑,说:“供职新政府财政办公厅,秘书。”

“那么应该很辛苦了?上海经济是一摊烂账。”

“端看你怎么想了。”

“那么,你怎么想?”

他看着她微笑:“人生苦短,能做一点事,总比不能做的好。”

浅浅一笑时,他的眼睛像两片桃花瓣。

她怔一下,找了个问题来问:“听说财政司的新官长颇为铁腕?”

明诚滴水不漏:“明长官在经济上是行家,所行政令都有其道理。”

她又问:“秘书的薪酬应该不高?”

明诚淡淡答她:“也不算太低,所得与付出相合。”

“甘居人下?”语气是柔的,但问题是尖锐的。

“有何不可?一样是做事,各人有各人的位置。”温和沉定的声音。

他轻轻搂住她腰,手上似有电力,带她旋转。

他令她感觉像个异性,有股玄秘的吸引,不仅是个交际对象。

她忍不住说:“你气质不像秘书。”

他谈吐有度,周身散发出优雅的气息。

“那像什么?”他轻笑一声,这样问她。

这句话没什么出奇,也没什么暧昧,但不知为何,就是有股说不出的诱惑。

她正对着他胸口位置,她望一眼他胸膛,突然很想将脸贴到那上面。

大厅内忽尔有枪声响起。明诚抬眼一望,是白色衣服的侍者从托盘下拿出了枪来,朝大厅中射击。

这侍者有双极其明亮有神的眼睛,一望之下,就印象深刻。

但看其开枪手法,就知道还是个生手。应该是民间的杀手,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

明诚心中有了计量,他将手紧一点,低声说:“小心!”

他把她带到就近的大立柱后躲避,以手臂和身体护住她。

大厅内一片尖叫声,人们四散奔逃。

侍者解决掉他的目标,迅速离开。

等凶手离开了,大家才定下神来,开始查看现场情况,并纷纷抱怨着,肯定又是那些抗日分子,净搞这些暗杀的事,防不胜防。

她看清他左肩上有血渗出,睁大了眼睛。

明诚立刻安慰她:“没有关系,只是一点擦伤。”

她定下神来,问:“刚才为什么保护我?”

明诚这样答她:“女性和孩童应该得到优先的照顾。”

他适时地显露一点痛楚神情,向她告辞。

他找到明楼。

他身上沾了些灰和血,但背脊仍是挺直的,似乎已习惯了这样恒久的姿态,好像身体上并无丝毫负担。

明楼望一眼他肩头,眉头微皱:“怎么会受伤?”

暗杀者的技巧并不成熟,有好几枚子弹落空,明显还是雏儿,明诚没理由受伤。

明诚解释:“一时不小心。而且,就是一点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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