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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暴躁,看她来的时候那种又咬牙又带些娇纵的表情,便知道与其说她是来谈工作,不如更多说是来撒娇的。

应付这样的汪曼春,明楼应该很得心应手。甜言蜜语灌一壶下去,让人醉倒该是毫不力的。

这是个让人疼痛的吻。

仿佛存心要把他搞疼一样,明诚的舌尖被吸得几乎发麻。

像插入一样,又深又强地戳和吸。

明楼并不要他做什么配合。

他更希望把他弄到不能反应,打碎一般。

完全驯服、开放。

这当然会令人感觉吃力。

明诚微皱眉头,轻轻喘息。

他没有太强烈的表情,只是睫毛略微颤动,薄薄的淡色唇线吐息。

低回的、隐忍的声音。像芳醇的红酒一滴滴落在玉盘上。

被攫住的尖细下巴往下延伸,连缀着修长柔软的脖颈。

旖旎的流水线。

薄弱敏感的皮肤之上,细小喉结如一枚小小的果核,偶尔浮动。

这条线到此倏然而止,因为再下面就是扣得一丝风也不漏的风纪扣。

明楼的舌头跟铁器一样,侵蚀、深入。

存心让人更辛苦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要见血,慢慢流出殷红。

浓烈的、浊黑的暗欲。

到后来,明诚的舌尖已经完全失了力了,没法去回应明楼。

明楼这才像是心满意足一般,把他软去了的舌尖裹卷起来,慢慢舔他。

就像把珍贵的瓷器打碎了之后,再一片片地粘合起来。

如是往复,不觉怠倦。

明楼终于决定松嘴后,明诚轻喘了几声,伸出手,修长手指轻抚明楼的脸。

“我有个请求。”

“说说看。”

“下次,先擦嘴好吗?这种水蜜桃味太甜了,我更钟意草莓味。”

反将一军。

汪曼春今天用的是水蜜桃味的唇膏。

“我也不喜欢你嘴上的味道。”明楼说。

明诚轻轻一笑:“什么味道?”

他知道明楼可能察觉出的是什么。

但他的声音依旧悠然平静,没有任何局促或者不安的痕迹。

明诚生得很好看,不过还称不上倾人城国。

但他有种“态”。就像中国的水墨和西洋的水,一般人只看得到后者色斑斓,前者单调枯燥。但在懂行的人眼中,却能看出清淡墨色下的流光溢,色之繁复绚烂何止是不逊于水,简直是数倍于还不止。

就如他这简单一笑,看来寻常,但在判断和衡量过他所做过的事情和可能达成的结果之后,才能捉摸得出这里面的狡黠和从容。

那种漫不经心又成竹在胸的掌控力。

进可攻,退可守。

像明楼这样的身份,什么风月场所没去过?美人对他而言是量产的,穿得非常暴露、表现得极度风骚的也见过不少。但看过了也就是看过了,连在心上留个痕都不能的。

他的眼睛一向只是聚视和判定形形色色人物的一面镜子,见了什么就照出什么,一旦过了,便一丝形影也不复见。

面前的这个影像却不太一样。他自己也是个掌控力极佳的人,他当然知道,要经历怎样近乎自虐的克制和锻炼之后,才能有最终这样呈现的心平气和。

这种态在无色中生出斑斓,在无华中凝出声色。

撩人到十分。

明楼说:“你身上原本没有这种紫苜蓿味道。”

明诚神色毫不闪烁,含笑道:“先生什么都知道。”

话里有话。他不着声色地捧了明楼一把。

他昨天没跟明楼交待一言半句,明楼如今既然知道,多半心中恚怒。

就像你的一支签字笔,你未必觉得它多重要,但如果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别人拿去用,任谁都不会开心。

然后他才说:“就像先生要跟汪处长做感情交流一样,我也有些工作要做。”

他起笑容:“高木昨天和南田携手试探先生,虽然眼下暂时过关无碍,但万一高木发现了什么可以顺藤摸瓜揪下去的疑点呢?不能让这两个人继续联合下去,不仅是这一次,最好以后也不要。刚好,高木来电邀约晚餐,正可借机影响他。我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问题。”

“你的工作时间很长。”明楼淡淡道。

这是可以由味道上去推测的,不是短短一会儿就能浑身沾上味道的。

明诚笑了笑,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高木并不好应付。一个晚上的时间,不能算长。”

这句语意模糊的话一出,明楼立刻就知道了,他不打算说细节。

干他们这行的,最擅长的就是从别人寻常的话里剖解出信息。

明楼刻意地沉默了片刻。他不用说话,只要适度的沉默,就可以无声地显出不悦。

作为上位者,任何一种情绪的传达,背后都是有意味的。

这种沉默会让人不安、惕然。

明诚估量得出明楼的目的,不至于被唬到,但仍然体贴地多给出些信息:“我的工作没那么困难,高木是个不一般的男人,不近各种色,跟汪处长不同。”

这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汪曼春从第一次跟明楼再会时就直言性关系,是奔着床去的。但高木不同,高木不太有身体上的欲望。

所以,即使共处一夜,也可以什么都不发生。

“这算是比较了?”明楼低笑一声:“这两个人里面,你对高木评价这么高?”

笑里藏刀。

“汪处长容易情绪化,看事物不够周全,且又常常被感情蒙蔽判断,是个可以利用的人。而高木,恐怕就没什么人敢利用他,那太难了,他不图利也不贪色,可以放纵自我却偏偏有一种近乎严苛的自律。撇开国籍的话,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明楼金边眼镜下的眼睛眯起。

他微微一笑:“如果他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他用拇指徐徐摩挲明诚的嘴唇,“你的嘴上怎么会多了一种味道?”

明诚轻轻咬了一下明楼的手指,唇线微微扬起:“仅仅只有这点痕迹而已,不正印证了我的论断吗?”

他有双鹿眼,这样的眼睛很容易显得楚楚可怜,但在眼尾处有一个微微的勾起,就无端多出了几分微妙的、反差性的魅惑。更何况这一勾尖角现在浅浅往下一弯,嘴唇上含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像枚朱砂在人心上轻轻地一按。

他的表情太生动且暗蕴意味,如同水墨画中的层叠千重,无形中催人去拨开那些云遮雾绕,去一窥究竟。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进明楼的指缝中,一个很像是交尾的形态。就像他的腿正缠在明楼腰上,而明楼正将腿间那个份量十足的东西送进他的身体里。

明诚略仰起头,嘴唇贴近对方的耳朵,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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