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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缠着,让老道气得胸闷。

可再如何着恼,都没有老道发现梁泉能耐时怒意冲天。

世上没有完全的好事,也没有全然的坏事。梁泉的能耐看似无穷尽,实则深层来讲,透支的也是梁泉的功德。

攒多少花多少,说的越厉害,花得也就越多。

普通的小事,自是用不得多少,不过花开一瞬间罢了。可更改生死,却是大事。

老道叹息,徒儿自小就性情坚毅,可他从未想过,他竟会有动摇国运的时候。他犹然记得当时梁泉的眼神,难得明亮,鲜艳似火,“师傅,若是阿摩一心作恶,徒儿必定手刃他。”

“可他若是因旁的出事,江山旁落,那徒儿必是护着他的。”

这场对话发生在什么时候?老道恍惚了一瞬。

大概也是梁泉十几岁时,距离杨广离开已不知多久,他身上的龙气影响梁泉过重,早早就被老道送走了。那封印记忆的法子,还是从老道手里抠来的。

话虽是老道提出的,做的人却是梁泉,心软不得。老道偶尔难得揣揣,他大抵是从这时起才心有不甘。

梁泉此人,太过念旧。不是不好,只是恐生执念。

那两份卷轴,倒不是老道真的谋划了什么,越到后来,老道深感恶意涌动,后面几年一直在和各路好友商量,以及如何压制的问题。

是因缘巧合,也大概是注定好的,终究还是落在梁泉手里。

老道是个性格破落不羁的,向来不好拘束,这两份上古卷轴,落到他手里,也就是个普通观赏价值,不过他倒是多加了几笔,凑成了个小玩意儿。

卷轴虽然是一样,可上面却是有着老道多年来对梁泉情况的记载,两份没凑到一起,又有三官后人引导,是绝不会出现半个字眼,因而老道赠给了杨广。

只得两份凑到一块儿去,才能看到老道当初留下的墨痕。

然回想当时的举动,几多不合适,也不知有多少是受恶意控制所为。

老道从怀里把两卷卷轴掏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来的,他靠在鼻子前闻了闻,眉心微动,忽而朗声大笑,笑得捶胸顿足,“我的乖徒儿啊,怪不得,怪不得……”

他笑他徒儿痴狂,也喜他徒儿大胆,也叹他徒儿……心坚似玉。

梁泉原是早就知道的。

没有真相,也得有八分事实。

这真真假假,这卷轴经过了多少个人的手去,其中又有没有恶的手笔,梁泉再清楚不过,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护得住世间,也护得住心尖儿的人,若真有牺牲,只不过区区一条性命。

老道猜得到的事情,某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长安城,隋帝的低气压持续了半年,压抑得大臣们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话。

可惜本来应该顶在前面的几位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偏生对这件事无动于衷,也让他们下面的人只能生挨硬抗,权当做不知道了。

皇城内,隋帝的宫殿总是很安静。

隋帝不喜静,常有听曲儿看戏的习惯,虽然近年来少了些,却没有这么安静过。

进出的宫人轻手轻脚,裙角撩过台阶,又小心翼翼落下,没有半分惊扰。

这殿内住着一个特殊的人,安着陛下的脾性,软着陛下的筋骨,住在陛下的心尖儿,稳着这一室安寂。

谁也不敢惹出事儿来。君不见前头那几个是怎么没了的?说是染血不吉利,全拖出去闷死的。

隋帝下朝后,入殿前被南宫明劝住说了些什么,这才迈步入殿,还未走到里间,就看两个小不点儿争先恐后从屋内跑出来,他肩膀上的小木人也滑溜下去,三个小人再聚首,又小跑哒哒回去,一起趴在床头排排坐,一齐望着龙床上的人。

春暖雪融,夏至花开,初秋刚入,季节眨眼而过,然梁泉还未醒来。四季如此不同,窗外的树木依旧如昔,有小木人在,隋帝的宫殿总是花开得最鲜艳,草木最茂盛的地方。

那丝丝芳草香味,在临到季节过去,又是回扑而来,落下点点痕迹。

杨广在床边落座,没看着梁泉,却看着他安放在身侧的手。

梁泉的指骨干净,杨广最爱的风骨,似乎尽在那指间所展现,可偏生又是这所谓的风骨,让梁泉长眠至今。

他是未醒,可也未有分毫变化,那清俊面容一如往日,唯有眉心微蹙,杨广一怔,僵冷许久的面容破冰,像是有束阳光落下,消融了所有坚冰。

杨广握住梁泉的手,啄吻着那嶙峋的指骨。

那悠悠长眠的情郎儿啊,却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第99章暖意

彘在山林中奔跑,穿梭的速度难以捕捉,一团黑色的异形在他前方,看着模样就是彘所追着的人了。

彘咆哮了一声,飞扑上去一口咬断黑雾,那嘴中散开的异味让他嫌弃得呸呸了几声,“梁泉,以后这样的活计不要再找我了!”

他恶心得想吐。

身后一清俊道人漫步而来,手里提着的却是一只庞然大物,随手丢弃在彘面前,“都解决了、”

声音清清冷冷,刚落下,又有两个年轻道人出现,笑嘻嘻说道,“自然是解决了。”

他们追着这群东西漫山遍野跑了三天,要是没能抓完,岂不是白忙活了?

梁泉轻笑,对彘道,“你不回昆仑山一趟?”他需要渡劫,虽有梁泉相助,不过回昆仑对他才是最好的。

彘摆了摆手,“我刚得到了沉静白的消息,没找到那个人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当初彘差点被人割喉取血,唯一知道那人下落的就是沉静白,刚从路痴道人那里知道了沉静白的消息,彘不找回这个场子,是绝不会干休的。

梁泉没有再说,这都是彘的选择。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长安城呀?”夏山把手里逮到的东西随手一丢,屁颠屁颠地跑到梁泉身边,完全没看到顾小道士和他拼命在打的手势。

梁泉微怔,笑道,“快了。”

顾小道士在梁泉身后拼命晃的手停了下来,在梁泉离开后才狠狠一巴掌拍在夏山肩上,“你的眼神怎么一直有问题,我冲着你招手你是死活看不见吗?”

夏山委屈地说道,“小师叔,你不就是让我给你干活儿吗?没事,这里我来善后。”

顾清源微笑,“善后个屁。”对石头脑袋无话可说。

彘叼着一根草看着这两个小辈闹腾,遥遥望着梁泉踏剑而去,倒是知道顾小道士气急的原因。

隋帝和道长冷战了。

啧,这小打小闹从三月前梁泉苏醒到现在,居然还没结束?

隋帝生辰将至,梁泉必定是得回去一趟的。

云雾从肩上擦过,留下湿润的痕迹,小纸人从梁泉的衣襟里面探出个小脑袋来,舒舒服服地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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