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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到自己身上?”

言灵既出,就是言出法随,纵使万物也无法更改的能力,能求天地之恩,能求万寿无疆,难道梁泉一点心动都无?

“事有极限,也有代价。”梁泉仍是摇头。

白水这下子彻底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梁泉,“代价是什么?”

说话直来直往的彘扭身的时候,他背后的细尾巴悄悄地冒出来一个头,然后左右晃了晃,趁着白水不知道的时候又一下子缠绕住他的腰。

白水一直嫌弃这样子的动作太奇怪,每每都呵责尾巴不要乱来,但是尾巴总是在不经意间又一次偷溜出来。

“情。”

梁泉道。

人与世间万物的区别何在?大抵就在人拥有如此诡谲难懂的情感。

人类是多么奇怪的一个存在,在战场上拼死厮杀的将士,或许是苟且偷生的狂徒;抠搜懦弱的老汉,家人遇敌时却英勇无畏;世间既有高洁儒雅的能人志士,也有沉于烂泥不可脱身的下九流……此间种种如此复杂,却又是人间百态。

忙忙碌碌,争夺不休,一声也不过仅仅百岁光阴,如蝼蚁一般弱小,却又如天地般浩渺。

没有情,人与顽石有何区别?

彘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即使这情绪仅是他从顾小道士脸上模仿而来的,“所以你才接受了我的存在?”

面对彘的这个问题,梁泉仅是一笑,便邀着白水一同出行。

白水迟疑了一小会,然后颔首答应了此事。

异兽天生便没有情感,所谓的情,或是他们从人类所学,又或者是日久相处的些许情谊,和人类真正的情是不同的。

他们所为皆是本性。

本性现在告诉他,跟着梁泉,或许会有些不同。

第62章红灯笼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混入人群中,这个姿势看起来有些猥琐。

顾小道士皱眉看着夏山的举动,无奈地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夏山扭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满意地点点头。他自从被梁泉为徒后,对道袍有着某种执念,但是他们现在是在外面游玩,这衣裳还是越发普通才好。

“你瞧瞧你刚才的样子,莫说是游玩了,别人一看就不会靠近你。”夏山鄙夷看了眼顾小道士,顾小道士翻白眼推了他一下。

夏山又笑嘻嘻靠过去,“你是不知道,你刚才挺直腰板走路,要么是搞把式的出身,要么怀疑你是什么富贵人家偷跑出来的子弟,这可不是好事。”

夏山虽然经验少于顾小道士,但是他这番话却是有些道理。

道人修炼,体纳灵气,洗涤魂灵,外表便越发正气,仪态自然,旁人看来便是带着些不可高攀的气质。

……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人经过河边时,梁泉刚刚带着白水出了客栈,客栈外的道路人来人往,皆是嬉闹的声音,且能看得出来,他们正是朝着河边而去。

平安镇的大河滔滔,河岸广阔,江船来往都挂着红灯笼,看着万分喜庆。有击鼓者高站台上,举手投足间皆是气魄,台下有人载歌载舞,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白水虽是从人群中经过,但是每一个跟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远离他,在这种轻柔的推拒下,并没有谁真的接触到彘。

梁泉在他身后慢悠悠走着,看到彘那条不为人所知的尾巴偷溜出来,在每个经过的人身上随意胡闹。被尾巴碰到的人只会疑惑摸摸那处,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彘抬手按住眼帘,回头看着那似不关注的梁泉,“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梁泉道,“是你想体会,这里才是最合适的地方。”

白水皱起粗眉,要不是梁泉在这里,他大抵会转身便离开。越往河边走,人便越多,几乎摩肩接踵,哪怕要挤开也带着难度。

“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他百无聊赖言道。

接连的船只一只只在河岸上成列开来,有美丽姑娘在江上翩翩起舞,蒙着面纱无人知其长相,不同的船只上都有着不同的,河岸上一阵阵喝声。

梁泉微微一弹,小纸人从梁泉的肩头扑到白水的尾巴上,用力一拽。彘猛地站定,平静地看着梁泉,隐约有些疑惑。

彘:为什么拽?

疼。

彘化身的形象不过十七八的少年,梁泉按住他的肩膀,道,“这是喜悦。”

欢声笑语围绕着他们,宛如眼前是什么盛大的场面,笑容、话语、挥舞的手足,那层层递进的喝声……无一不是某种情绪的反馈。

彘松开眉心的小疙瘩,没过多久后又猛地蹙眉,似是不理解。

梁泉没有让彘在这里停留很久,而后便带着他往其他的地方去了。河岸是最为热闹的地方,要从这里离开也颇有难度,但是越往外面走,依旧能看到不断赶来的人。

梁泉似乎察觉到了白水的不解,“这场面在你看来只是杂耍一般,可对普通人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盛事。”他先是这么说,然后才道,“不在集市上,而在心上。”

情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看到好看的事物会高兴,看到欢喜的人会喜悦,看到凋零的花瓣会伤感……情之所至,不过是从心而生。

“不懂。”

白水诚实摇头,他听得懂梁泉的话,但是他依旧不知道这种情绪如何诞生。

梁泉敛眉轻笑,垂眸的模样如画卷一般,淡淡的笔墨渲染开动人的景色,抹不去那温暖的色。

梁泉漫步而走,并没有刻意想要去哪儿,而到一处,随性所指,不管哪处的情况如何,便捡着来讲解一二,白水懂便罢,不懂也便掠过去。

言谈之间,他们竟是走到了下午。

梁泉拐角寻了间普通面馆,要了碗素面后看着白水。白水原本是不打算吃的,但是看着梁泉的眼眸,又转念坐了下来。

“和你一样。”

梁泉和老板说了声,而后对白水摇头,“你可学,但不可尽学。”学无止境,然可学,却不能学个十足十。

彘咧开了嘴角,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小纸人啪嗒一下按在了他的嘴角,把那上扬的弧度给按下来,梁泉摇头说道,“不想笑,就不用笑。”

白水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

“这种时候不是该笑?”他偏头问道。

“不是该做什么,而是想做什么。”梁泉蓦然道。

梁泉的素面上来时,正好听到外面有些骚乱的声音,白水的耳朵微动,埋首喝了一口汤。

这汤水异常好喝。

彘毫不犹豫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意识到梁泉仍然在对面坐着。

他抬头看着外面,面馆门口已经有好几个人小跑过去,看那神色紧张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惊恐。

白水尝试着用筷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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