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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特地从长安城内跑来这里,便是为了捕捉某物?

他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不过并未开口。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把包袱打开,然后把里面的鹿蜀披风抽出来递给阿摩,认真道,“戴上,得出事。”木之华还苏醒,能力不够。

要作死,得有底气。

阿摩的神色微僵,绷不住神情瞥了他一眼。

某处侍卫甲嘶了一声,被侍卫乙捅了一记,默不作声地继续巡视着周围的情况。

洞穴口被侍卫们用东西给挡住,但是那风声还是顺着缝隙进来,火盆等物在这屋内到底没有燃起,冷风顺着缝隙渗透进来,外侧的山壁满是结冰晶体。在往内早被里面那帮道士各显神通,抵挡住了这深入寒意。

风声越发大了。

角落里,梁泉闭目养神,沉入空彻轻灵的境界中去。

……

他耳边微有孩童清脆的笑声,伴随着熟悉的老道声音,“梁泉,回来。”

那是,很久前的记忆了。

小梁泉乖巧地站在老道身边,好奇地看着门槛外头的高大身影,以及同样身侧同样矮小的人影。

那是日后小梁泉的新朋友。

新朋友有点奇怪,他不喜欢老道,也不喜欢三官观内的香火气,可是他从来都不会表露出来,乖顺地跟着老道一起动作,安静极了。

小梁泉嘟了嘟嘴,觉得他这样子不好,哒哒地在后山逮住了他。

“不可以骗人。”

新朋友眨了眨幽黑的眼眸,“你叫什么名字?”小梁泉委屈极了,明明之前才说过的事情,眨眼间又给忘记了!

“我叫梁泉,栋梁的梁,泉水的泉。”

……

梁泉带着莫名委屈的情绪睁开眼时,天光大亮,外面的暴风雪停歇了些,风声微动,飒飒落雪从树枝上摇落,盖住了一丛在雪地中顽强存活的草苗。

他竟是睡着了。

梁泉起身,这山洞内的那帮道士都不见了,唯有门口还站着两个侍卫,以及最里头的阿摩。见梁泉有所动作,阿摩偏头看他,眼眸幽深,看不清楚神情。

梁泉往外走去,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挖了雪水净脸,又洗漱了后才回来,默默地从包袱里面扒拉出粗饼来吃。

不同的人做出来的动作自是完全不同的,阿摩举手投足中带着天生的贵气,梁泉则是平和似风,若是一不经意就能悄然溜走。

阿摩目光灼灼地看着梁泉,丝毫没有移开他的眼神,就这么盯着梁泉吃完了朝食。

“贫道该走了。”梁泉平静地开口。

阿摩就这么看着梁泉平静地迈出了洞穴,他没有说话,包围着这洞穴的侍卫自然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陌生道长的离开。

以梁泉的脚力,往上继续爬,至多三日就能到达山顶。在往上的过程中,梁泉也曾经看见有道袍人在山间走动,想来是跟着阿摩进山的人。

三日后,太白山峰。

梁泉在猎猎寒风中站定,身上的衣裳都随着风声鼓胀起来,然这等一览众山的气魄着实引人。

高耸山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插在云雾中,蜿蜒曲折的山脉掩藏在远处漂浮的白云中,看不清楚奇骏巍峨的模样。

皑皑白雪从天飘落,风夹着雪在虚空中翻飞。

梁泉深吸了一口气,只嗅闻到此间浓郁的灵气,若不是这里太过偏僻难寻,想来世间有多少方外之人想来此处。

凭峰远眺,风景无限好。

梁泉在山顶上站了半天,临近申时才打算下山。正待梁泉有所动作时,他猛地站住,似有山峰摇晃的错觉。

梁泉伸手按住包袱细细听来,片刻后脸色微变,有人动了龙脉!

龙脉起兴自有定数,中原大地上大小龙脉数十条,有些一直沉睡从未苏醒,有些苏醒后化为朝代成为一代传奇,这并不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而在这太白山脉中,作为秦岭主峰,自然也是沉睡着龙脉。日后或许会有苏醒之日,可如今隋朝中兴,不论日后如何,此时这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条,也不能再有第二条苏醒的龙脉!

梁泉一瞬间便了然阿摩偏生在这个寒冬季节带人入太白的原因。

他抬头看着风卷云涌的天,雷鸣阵阵,实实在在地叹了口气,飞身往山下跃去。要是当日以为梁泉不会手脚的张天穹看到此幕,估计要气死。

天光大亮,朝气勃发。

梁泉眼中,这座山峰上空,猛然爆发出的青白雾气和紫金龙气正鏖战一处,异常激烈。

若化为实物,该是山崩地裂也不能止!

第12章争鸣

青白雾气并未凝聚成为龙,可仍然带着威迫的气势,和紫金龙气翻滚一处,厮杀时稍显落败姿态。

可随着几道金光源源不断地凝聚连接后,那青白雾气渐渐有了形状。

战场如此,天边黑云朵朵,瞬时凝聚了无数水汽,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天地昏暗,不复刚才清明。

天数外的龙脉化龙自然要遭遇天劫,按着顶上那隐忍不发的天雷模样,等到成形时,也不知道是怎样天劈地裂的画面!

梁泉不时抬头看着天上的战场,随即扑入一处悬崖中,那猛烈的姿态在旁人眼中状似疯狂。落入两丈,刹那道士脚下大放光华,一道飞剑护送着主人急速朝着悬崖下方落去,不过眨眼的功夫,梁泉总算是看见事发现场。

这悬崖下有一平地,面积甚广,可树林丛生,茂密难寻,唯有中间有处方丈大小的空缺,此刻正被人画上复杂繁杂的法阵。

法阵四周有十八人坐镇,源源不断的气从他们身上传入法阵,再从法阵反馈到青白雾气中,助这太白山龙脉化形。

梁泉定睛一看,便发现那十八人皆是光头和尚,那身上道德金光闪瞎人眼,法阵周围又有数十人护阵,衬托得对面人马有点稀疏。

这不大不小的空地各有两派人马,左则阿摩孤身坐镇,身后林子方有人马。右则繁杂法阵,那十八和尚被囚禁而坐,源源不断输送灵力。

阿摩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支撑着下颚看着对面叫嚣人马,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微眯起的眸子一闪而过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高高兴兴地打了个招呼,“小道长。”

他身上正披着梁泉数日前赠予的鹿蜀披风,挥手的模样显得甚是轻松。

梁泉平稳落地,那脚下剑气也消失无踪。甫一落地,他就感觉到右侧有尖锐的窥探感。

他抬头看去,打头的是个一身漆黑的男人,那漆黑衣裳包裹住所有能泄露消息的东西,只留下一双猩红的眼眸。

那不是厉鬼的眼睛,而是常年在草药熏染中蒸出来的眼睛。

是巫觋。

梁泉曾在西北处遇到过巫觋,那种沉郁的感觉他至今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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