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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了。”

盖亚生涯应该结束了,距离去世也没有几年了。

“我不爱吃生菜。”里昂接过盘子看了一眼。

“哎?”正好添菜的师傅路过,抱着臂膀装作生气地说:“你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嫌弃过我给他配的餐。”

“哎?”里昂也模仿着他:“你就是欺负我爸爸不挑食!”

工作人员对着里昂身侧的顾清鞠了个躬,顾清拿着自己的碟子先去了他的座位,留里昂和工作人员闲聊。顾清走了以后,那个工作人员给里昂又添了一块蛋糕,里昂踢着正步微笑地走了过来。

“胜利胜利,拿到了独家蛋糕。”

“不可以挑食。”顾清指了指生菜。

“知道了,”里昂认命地叉起一大口塞进嘴里,“爸爸你要多吃点,为什么每次都只吃一个碟子那么多的东西啊?”

“吃不下。”顾清对他说。

“真应该让莉莉安实验室那几个每天减肥的姐姐们听听。”里昂叉了另一口生菜放进嘴里。

“最近在看什么书?”

“看了很多中国的书……”里昂坦荡荡地答,“昨天看了一本,不好看,翻了头几页,除了吃饭喝酒就是男女交合,有时候还有男男交合。爸爸,古代人那么闲吗?那个下酒菜到底是个什么菜?很好吃吗?”

顾清觉得,自己就算不久的将来死了,也会被这几句话气活过来。

“以后不要看这种书。”

“小孩子不要看黄色书籍。”

“知道就好。”

“看名字我以为是修仙一类的书,拿黄段子当印子,结果发现只是简单的黄段子,要是知道的话,我都不看。”顾清脸色没有变化,里昂想了想又说:“还没有给赛德莱娅安□□有意思。达西说机器人也应该有性生活的权利,而且机器人不应该分男女,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两套生殖设施。你说,赛德莱娅的□□多长比较好,能达到自给自足?”

里昂这一阵狂轰乱炸,顾清连这一小碟的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你生气了?为什么?”里昂诧异地问:“吃饭和性生活不是人生存的基础吗?”

“书,哪里来的?”

“网上图书馆看的,”里昂困惑极了,“爸爸,你在生什么气?”

“没什么,”顾清叹了口气,“爸爸没有和你生气。”

里昂两口将蛋糕塞进肚子里:“我也吃饱了,一起去踢球吗?”

“你看看外面,在下雨。”顾清忍着气说。

这么长时间以来,里昂第一次抬头看了窗外。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不打伞也不会很狼狈,和他印象中的每一个夏天都差不多。

“啊,没完没了。”里昂不开心地说。

“不喜欢策勒吗?”顾清问他。

“不喜欢,我想去个阳光足点的地方。”里昂说:“等我赚够了五千,我请你去美国玩好吗?”

“好。”顾清点点头,“很久没去过了。”

“我不会再看那些无聊的书了,你不要生气。”里昂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

顾清将他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摸了摸他的刺头。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无力。他每天这样带着他,保障了他的安全,也让他过早地让里昂接触到了成人世界。虽然说在生理方面讲,童年并不是个必须的阶段,但是听着7岁的孩子大谈特谈性方面的事情还是有点心惊,难让他觉得自己的家长职责没有尽到也许就像威利斯说的,带孩子和搞科研毕竟是不一样的。

“回达西实验室去吧,不要再管赛德莱娅的事。”

“啊啊啊,不管赛德莱娅,就只有给机器打油这一件事!”

“加油,机械师,等你带我去美国。”

里昂三步一回头走了以后,顾清将白大褂挂在一旁,从门后拿了把伞走了出去。

他趁着午休去找威利斯。他将里昂从威利斯那里带走之后,威利斯就再也不参与科研工作了,他在他最爱的蛋糕店里找了一份工作,并且和女老板保持着友情以上的联系。用他的话说,是晚年的最佳归宿。

那个店在两条街外,步行十几分钟。

几个月不见,威利斯瘦了不少,还是喜欢穿粉红色的t恤,衬在黑灰色的围裙里,有一种慈祥的感觉。顾清了伞,站在门旁边,有几个还在选东西的少女看了他一眼,将餐单礼貌地递给他,悄悄地走出了店外。威利斯翻了个白眼,给顾清冲了一杯咖啡,招呼他在窗边坐。

“你再来几次,顾客都被你吓跑了。”威利斯边摘围裙边说。

“会再来的。”

“你还是顾客?”

“都会。”

“一会儿给里昂带一个熔岩蛋糕回去。”威利斯对他说。

“他中午刚从食堂骗了一个蛋糕吃。”

“哈哈,鬼灵……”威利斯的胡子抖了抖,“他怎么惹你了吗?”

“他接触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懂的东西,从网上看了黄书,达西爱他心切,什么都教给他。我在想给他找一个家庭教师,博士学历,住家、长期稳定,男女不限。”

“那你的家庭组合就更加奇怪了。”威利斯说:“一个单身爸爸,带着领养的儿子,还有一个定位不明确的教师。”

“你建议我给他找一个……妈妈?”

“是,”威利斯点点头,“照顾你们起居,送他上正常普通人的学校,照顾他功课。”

“那是高级保姆。”顾清说:“我不能去骗人。”

威利斯无奈地说:“只是名义上的妈妈,没人要求你爱上她。如果你一直这样亲自带他,他就无法避接触这种事情,如果你想让他有童年,那么你至少将他送到同龄人身边去。你就说想找一个博士女朋友,格林那个老太太都能给你找到一百个完全自愿的人。”

威利斯说的道理顾清也懂。但是他对于恋爱关系全无兴趣,就算是假的关系,他也不愿意牵扯进去。他爱惜自己的孩子,但是同样不想让其他人为了这件事牺牲。

“你还能活几年?”威利斯问:“而我又还能活几年?里昂那时候才多大?家庭教师会陪他那么久吗?”

顾清沉默地握住了咖啡杯。胡安离开他的那年三十五岁,而他今年三十二岁了,就算他自认忍耐能力强过胡安,也挺不过三十五之后太多。

“我再想想。”顾清说。

“唉,”威利斯摇了摇头,从自己裤袋里掏出一张回执,“上次你让我拍的画,我拍下来了,也按照你的要求递到了俄罗斯。”

“多谢。”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别说是胡安的,我不信。”

胡安留给顾清的钱,绝大部分用来维持实验室的持续运营,另一小部分是留给顾清个人支配。说是个人支配,顾清在实验室之外也没什么个人需求,而且按照惯例,这些物资顾清要留给他的下一任一个叫陈琦的脑损伤孩子,2001年的时候从中国找到的。

“我在盖亚的工作外又接了别的工作。”顾清说:“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都活不长,我需要给他留点东西。”

“听你说出去赚钱,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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