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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片炊烟袅袅,倒也没注意楚谡的到来。

“这个习惯,陛下还一直保留着吗?”楚谡道。

拓跋肆到没那么大反应,转身来咧嘴一笑道:“醒了?正好我做了些绿豆糕和药粥,吃了以后趁着天色尚早,我送你出宫吧。”

拓跋肆端着绿豆糕,吴用也跟着走了过来,顺手端起药粥对正准备帮忙的楚谡笑道:“您可千万别抬,陛下会心疼。”

楚谡无奈却见拓跋肆对他挑了挑眉,眼中满是赞同的意味,李焕端着药,一脸喜悦道:“楚大人,正好这药熬好了,臣还有事,您替我监督陛下饮下吧。”

拓跋肆转身望着二人,似是有些了然的模样,对着李焕道:“身为太医不恪守岗位,整日望长亭殿跑...。”眼看李焕那头越来越低,拓跋肆嘁了一声道:“今日后...她可就不住长亭殿了,要去便赶快去。”

李焕抬起头,带着谢意笑道:“多谢陛下。”这一跑还顺带把药递给了楚谡道:“可记得一定要让陛下饮下。”

拓跋肆白了一眼道:“这家伙还真...。”

三人回了殿内先洗漱了一番,拓跋肆将绿豆糕推到楚谡面前道:“许久没做了,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楚谡接过咬了一口,莞尔一笑道:“做的很好,我很爱吃。”

拓跋肆笑言道:“当初你还劝我,少做这些,我可伤心了好一阵,想起来你一直都在拒绝我,你说我怎么那么执着呢。”拓跋肆笑着又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要没执着,哪里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后呢。”

吴用:???楚谡大人为后?随即吴用释然一笑,谁说做皇后就一定在下边。

楚谡默默的吃着绿豆糕,没多久拓跋肆又开始惆怅了:“你说我一个月见不着你,绿豆糕做来又只有我一个人吃,多无趣多没味道呀。”

楚谡道:“我那每日在府中也做一碟绿豆糕。”

拓跋肆赞同的点点头,旋即皱眉摇了摇头道:“怕你累着,我倒是做习惯了,要不每日派吴用给你送入府中?”

“太过招展。”楚谡抬眸还带着笑意:“怕我累着,也不怕你自己累?”

楚谡抿了一口药粥,药香味十足,拓跋肆三两口狼吞虎咽的把粥咽下,楚谡不过刚刚半碗,拓跋肆托着腮,盯着楚谡。吴用再旁瞧着,想起一个词:花痴。

刚用完早膳,两人还来不及说说话,吴用就提醒道:“陛下,马上要到辰时了,该出宫了。”

拓跋肆点点头,有些不舍却还是起身,楚谡道:“你跟着我,太引人耳目,要不别送我了。”

拓跋肆摇头道:“趁现在多看两眼,接下来可有的我忙的。”

楚谡无奈却没有过多阻拦,他何尝不是趁现在多瞧瞧拓跋肆,宣室殿前停了一辆马车,四周都用绸布围了个严严实实,路梦桫和李焕一道下了车。

李焕眼还红红的,看上去受了莫大的委屈,路梦桫一脸冷峻,两人之间明明互不搭理,楚谡却瞧出了些甜腻的味道,路梦桫对二人行了礼道:“时辰不早,赶紧出宫吧,得一会别人看见了,坏了你们的事。”

拓跋肆亲自扶着楚谡上了马车,路梦桫紧随其后,李焕上前帮忙,被路梦桫甩开冷言道:“你别跟着我,我看你心烦。”

路梦桫上了马车,吴用身后出现了个同着太监服侍的男子,吴用一挥手,男子自觉的上了马车,马鞭一会朝着宫外去。荀裕早得了消息,亲自守在宫门口,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宫,荀裕身旁的死士问道:“大人怎么不检查?”

荀裕冷笑着转身道:“听说过宫里的鳄池吗?”

死士:“嗯?”

“敢惹那位姑奶奶的人,几乎都在鳄池滚过一圈。”荀裕幽幽道。

死士背后发凉,似乎已经置身鳄池,再也不敢多话,马车才走不久,荀攸便派人唤荀裕回去,荀裕虽无奈,却还是跟着荀攸的人回了国公府。

另一侧路梦桫冷着一张脸,拓跋肆笑呵呵问了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路梦桫白了一眼道:“你少搭理我,我的事你少管!”

拓跋肆被噎得无语,转头看了眼楚谡,他眼中带着淡淡笑意,似乎并没有开口准备帮自己的念头,拓跋肆头枕在楚谡肩膀上,似乎有些委屈道:“自家夫君受委屈了,也不见你来帮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有什么暗地里的勾当呢。”

楚谡:“……”

路梦桫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干呕了一声道:“你少恶心我,就你还夫君呢,你活脱脱就是个小娘子,还是受了委屈的那种!楚谡管好你家小娘子,别一天到晚搔首弄姿,炫耀幸福的...。”路梦桫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怒气道:“我和你们这一对肯定相克,我情路坎坷都是你拓跋肆害的,没事干乱传什么谣言,害的人家以为我...以为要成亲的是我,这下好了!停停停!我要下车。”

路梦桫颠三倒四的说着,怒意羞意交缠在一起,脑袋都不清醒了,下了车拓跋肆还觉得迷糊,看了眼楚谡,楚谡了然的说道:“李焕。”

拓跋肆这才恍然大悟道:“感情这李焕以为我要和路梦桫大婚,把路梦桫给拒绝了?”

“八九不离十,你回宫要点拨李焕,不能让他们错过。”楚谡认真道,拓跋肆嗯了一声,牵起楚谡的手,吻了吻道:“马上就要回府了,不要再说他人的事了,你多看看我。”

“嗯。”

“回府后,要好好休息,不要整日呆在你家祠堂。”拓跋肆在宫里的时候,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自家影卫呈上来的关于楚谡在家里的一举一动的折子。

楚谡闻言点头,便知道那些个黑夜里的影子,都是拓跋肆的人,也幸好他没对那些人做些什么。

“你父亲楚渊的房间,书柜后有地下室,若那日符夙要抓你为人质,你可以在那里暂避一段时日。”拓跋肆有些担忧道,虽没有发生,但他还是十分确定,符夙无退路时一定会用楚谡威胁他。

“嗯。”楚谡答道。

“主子,到楚府后院了。”男子提醒道。

拓跋肆苦着脸,明明不舍得,却偏偏要让他必须舍得,楚谡朝外看了一眼,天已经大亮,路上也开始有零零散散的行人,楚谡低声道:“我走了,你赶紧回宫吧。”

楚谡自然也不舍,可若他不抓紧离开,只怕一会还真就离不开了,楚谡抬起帘子,朝外走去楚府的后门,十分清冷大门上布满了青苔。楚谡记得小时候他一向都是走后门的,因为正门属于楚府的嫡子嫡妻,而他是个庶子,他的母亲连夫人的名分都没有。

正推门进去,便感到腰间一紧,那熟悉的气息就在他身后,楚谡无奈唤了一声:“拓跋肆。”

“明明刚刚才见过我的楚谡,现在我又想见楚谡了。”拓跋肆耍赖道,嘴角挂着一抹痞笑,还颇有风流浪荡子的感觉。

也不知二人抱了多久,楚谡只觉得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这时候再叫拓跋肆走,看来也是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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