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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长大的楚谡来得多。

楚谡却也犯了难,挑些致的小礼物不难,只是冯太后已经富有四海,该有的冯太后都有,有新意的小东西吧,楚谡还真不知道哪里有。

拓跋肆叹息了一声,显得很是惆怅,楚谡有些为难道:“若是寻常之物,太后娘娘只怕不缺,可若要选择有新意的东西,我倒真不知道哪里有了。”

拓跋肆摸了摸下巴,哎呀了一声,今日走得急,下颚的青须也未来得及处理颇为扎手,拓跋肆背着手哼唧了一会,一拍手道:“母后常日里一向是诵经礼佛,为大魏祈福,不如咱们去佛寺瞧瞧,楚谡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佛寺吗?”

楚谡顿时明白过来,指着城外的方向道:“城郊有一佛寺,名曰白马寺,元肆可去哪里瞧瞧。”

“不过城郊有些路程,以后你就拿着这令牌,一会在护城军处调两匹马来,咱们骑着去。”拓跋肆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上面写着尚书台令。

楚谡接过令牌,持有这令牌的人不就是尚书令,尚书令职责极大,与皇帝有着至深的联系,公文诏令皆经过尚书令手,楚谡握着令牌问道:“元肆,这令牌太重了。”

拓跋肆走着连转身都懒得,向后摆了摆手满不在意道:“反正尚书台那几个老头也准备告老还乡了,换你顶上去不是正好,虽然我私心觉得你做通事舍人时最好,可要你一直只是通事舍人,我觉得真辱没了你的才能。”

拓跋肆的语气沉沉的,让楚谡迁到尚书令一职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尚书台设在宫中,虽不比通事舍人能时时碰在一块,却也是在不辱没楚谡才能的条件下最好的选择了。

楚谡暗暗松了一口气,尚书令就尚书令吧,只要不日日和拓跋肆呆在一起,他还是愿意的。

两人拿了马,顺利的赶往白马寺,路上除了拓跋肆硬要说自己马快,逞强驾马差点摔跤外,这一路还是相当平安的。

白马寺内。

拓跋肆下了马,有些急切便叫楚谡牵马,难得的自己先跑了进去,楚谡虽有些奇怪,却没有细想,自己牵了马去往马厩。

拓跋肆刚进入寺内,寺的方丈便迎了上来,方丈仙风道骨颇具大师风范,见了拓跋肆微微行礼,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陛下光临我寺,乃是我寺的荣光。”

拓跋肆也不含糊,对着方丈说道:“印乐大师不必多礼,朕有一请求,一会寺里会来个着白蓝深衣的年轻男子,他气质高雅,腰间佩有一枚龙纹玉饰,还请印乐大师务必拦住他,莫让他寻朕的踪迹,也别让他瞧出端倪来。”

印乐方丈双手合十又念道:“阿弥陀佛。”

拓跋肆便自行朝佛寺内院走去,看上去颇为熟悉此地。

白马寺一禅房内。

一行人交谈的声音,隐隐约约密密麻麻,若不仔细是分辨不出其中的内容的,拓跋肆轻车熟路走到门口,猫着身子开始偷听起来,没过半柱香拓跋肆神情是愈发冷峻,眼中还带着些杀意,直起身准备离开,却又仿佛咽不下那口怒气,从怀中摸出一根炭棒来,刷刷几笔留下几个大字,随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同一时刻,楚谡刚踏进白马寺内,见大殿内除了礼佛的行人,就只有零零散散几名小僧在,拓跋肆的身影并没有在人群中,楚谡有些奇怪准备朝内走近些,便听见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阿弥陀佛,施主佛缘深厚,小僧可为施主算上一卦。”

楚谡一转身,便瞧见声音的主人,胡子盖住了僧人的脸,唯有那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楚谡转来转去,低头一看僧人僧袍破烂,一双草鞋被磨得只剩下个轮廓,也不知僧人用什么法子将他套在脚上。

楚谡虽被吓了一下,情绪却敛的极快,双手合十带着些虔诚道:“敢问大师名讳。”

“僧人法号童寿,刚刚僧人为施主算了一挂,不知施主可愿细听?”童寿说道。

“不知大师为我算了一挂,算的是那一面?”

“姻缘。”

楚谡心一抖,都说佛知万物,楚谡心底也是好奇的,虽说自己不信佛,可到佛前,楚谡想赌一赌,赌佛会赐予他想的那段姻缘。

“愿闻其详。”

童寿笑了笑,指着楚谡左脚说道:“看,此乃施主你的姻缘红线,施主心中虽有情,情却无回应,僧人算到,施主你命中无良人呐,这姻缘线的另一端是空的,施主心中之情非真情也,故无良人于另一端。”

“楚直屹!”拓跋肆的声音传来。拓跋肆离了后院禅房,到了前面却发现楚谡仍然未至殿内,只得亲自来找,一出来就看见楚谡和疯和尚站着,赶忙朝着楚谡跑了过来。

只是眼睛光顾着看楚谡了,脚步一个踉跄,拓跋肆低头一看,一根红线牢牢的绑在了自己的右脚上,拓跋肆差点摔倒,有些恼怒道:“这是个什么玩意,绊我一跤。”

童寿:“……”

楚谡:“……”

童寿拍了拍楚谡肩膀道:“施主可知此乃施主的缘分。”

楚谡哪里愿意相信,自己的缘分岂能是拓跋肆!他的真情全是符夙的,哪怕没有回应,他也甘之若饴,可为何是拓跋肆,他与他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有朝一日,他们就是所谓的敌人。

楚谡再回头时,童寿已经消失不见,几乎是红着眼睛,楚谡蹲着牵起红线,想要扯断却发现这红线结实异常。

低吼了一声,楚谡一拳砸在青石砖的地上,力道之大青石砖发出闷响,顿时出现几条裂缝。拓跋肆也发现这红线不仅仅绑着自己,还绑着楚谡呢,更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楚谡突然之间,情绪变得如此剧烈。

楚谡抬起头,双眼猩红。咬牙切齿道:“斩断它!”

拓跋肆一边从怀中摸出匕首,一边安抚着道:“好好好,斩断它,楚谡不喜欢这根红线,我帮你把它斩成粉末都成。”

也不知为何,楚谡用尽全身力量都断不了的红线,换到拓跋肆这轻轻一刀,便断开了,此刻的楚谡可没有心情陪拓跋肆开心,红线一断便转身离去,什么狗屁君臣礼仪,他是顾不得了,他只求离拓跋肆远远地,永远不要遇见他。

拓跋肆虽无挽留,却还是留了个心眼,将红线拾起揣入了怀中。转身朝寺院内走去。

大殿内,符夙一行人脸色低沉的走出来,荀裕眼尖便发现了拓跋肆的身影,低声惊呼道:“那不是陛下嘛,还有那个背影,郡王你瞧,像不像楚谡。”

符夙脸色低沉,见了拓跋肆瞬间面露疑虑道:“拓跋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刚刚的字只怕就是他留的。”

旁边又是一陌生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黝黑的肤色,一双三角眼些许不属于常人的凶煞气息,见符夙神色惊恐,当下便骂骂咧咧道:“那人就是新皇帝,主公要不要我直接替您...。”男子住了嘴,暗暗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荀裕当即拦住男子,转身拉扯着两人又忘后院禅房走去。

“事无绝对,公子我们先回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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