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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摊贩应该已经陆陆续续摆出来了才是,为何莫阳县的街道却如此荒凉?”

上官离还以为什么大事,闻言没好气地回道:“人家想摆摊便摆摊,想休息便休息,贪睡懒觉,不爱辛苦劳累的多了去了,难不成你都觉得奇怪?”

段寒生看那些行人的面色,皆是青灰惨白,脚步带风,不肯滞留半分。

“你可知他会在何处安脚?”

“你是说钟清墨?”上官离寻思一会,回道:“乐春客栈,那里发现过勿须的踪迹,他一定会去那里。”

“乐春客栈在何处?”

上官离打了个哈欠:“下去问问不就好了。”

他拍拍裙摆,跳下马车,随手拦住个路人:“这位大伯,请问”

那大伯骨瘦如柴,闻言缓缓抬头,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到上官离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慌失措地绕过他逃也似的跑了。

“本少主还会吃人不成?”

上官离没好气地埋怨,又拦住另一人。

不想那人也是不由分说地仓皇而逃。

“确实古怪。”上官离坐上马车,朝秦隐和段寒生挥了挥手:“你们快下来。”

他指着刚刚拦下问话,远处已跑成一抹黑影的男人,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跟本少主的药人长得有些相像?”

段寒生看了看马夫,一样的面色蜡黄,瘦小枯干,这莫阳县的人,仿佛都未吃过一顿饱饭似的,瘦得很。

上官离不信邪,探头张望,走进一家唯一开门的商铺。

段寒生犹豫:“等等。”

“等什么?”上官离拉着秦隐就往前走:“你若再婆婆妈妈,钟清墨得早就出莫阳县了。”

店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脸色跟外头那些丧气颓废的行人比起来,好太多了。

“客官,要买哪些什么?我们家有上好的棺材。”

小伙子满面笑容地带他们往里面走,拉开布帘,一股腐味扑面而来,店中琳琅满目,摆着各种各样的棺材,难怪看着阴森骇人。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窜出一男一女和两个老人,皆是拿着棍棒,杀意涌动。

段寒生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进了贼窝了。

“嘿嘿”

堂中五人齐齐上前,勾起一抹狞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瘦弱矮小的男人,面黄肌瘦的马夫,和一个毫无攻击力的书生,如此肥硕的羔羊,竟自己送上门来,这莫阳县可是好久没遇见过了。

秦隐又是害怕又是紧张,揪着离他最近的上官离的袖子,小声道:“你们,你们要做甚?!”

那小伙子见秦隐怯弱的模样,更是得意。

他方才看到了那辆马车,上面裹着的布是昂贵美的丝绸,车身是黑楠木,雕刻的花纹巧夺天工,一眼看去,就绝非寻常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大少爷,身边又没带护卫,要是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段寒生仔细看着那一个个棺材,发现其中几个并未盖上木板,里面还躺着腐烂的尸体,他倒吸一口冷气,问道:“你们不做生意了?”

屋内步步紧逼的女人大笑:“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莫阳县,还有几个活人?若不干些谋财抢劫的勾当,还能活得下去吗?!”

段寒生追问:“敢问这莫阳县,究竟出了什么事?”

第四十八章

女人扬眉一笑:“你这么想知道,不如先进棺材,老娘慢慢与你说道说道?”

她颠了颠手中的棍子,对伙伴使了个眼色,五人一起,蜂拥而上。

“切,泛泛之辈。”上官离拉开段寒生:“先让让。”

秦隐下意识地也要让让,却被上官离扯了回来,命令道:“你不许让。”

“噢。”秦隐挣不来手,难过地扭了扭身子。

上官离一挥袖子,薄雾如迷烟般散开,呛得对面五人直打喷嚏,他们急切地想要挥去雾气,只觉膝下一软,站不直身子,垂面跪地。

身体较弱的老人,跟着晕厥了过去。

“爹爹!娘亲!”

“你这恶人,对我们做了什么?!”

“死了,死了!他们杀死了我爹我娘!”

上官离捂着唇惊诧道:“咦?你们要杀本少主,我不过还击两下,怎地就成了恶人,你看那处还有五具空棺材,不如你们先躺进去安个家?莫要浪了才是。”

段寒生把玉扇架在方才那口出狂言女人的脖子上,笑道:“这莫阳县出了什么事,你是躺在棺材里说呢,还是现在就说?”

那扇子虽不是什么利物,但抵在颈间,也难受得很,加上突如其来刺骨的疼痛蔓延全身,又看着尸体渐渐变得青紫的公公婆婆,不禁脊背冰凉,汗如雨下。

她颤抖着说道:“是瘟疫,东篱岛上的瘟疫传到我们这来了,先开始就一个两个,状况比较轻微的,我们还没太注意,谁知道前几日开始就莫名其妙蔓延开来了,第一个是满脸红疮,全身腐烂而死,接着他的父母,他的妻儿,通通得了同样的症状。”

段寒生与上官离互看一眼,问:“在下街上倒未有看见什么红疮之人,却注意到有干瘦气色难看,如惊弓之鸟的行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像骆驼般,似乎要将头埋进地底下了:“是……是王员外,他的宝贝儿子王谋也得了那瘟疫,他不想断了香火,就雇了一批武林高手,抓县里一些有武功的人,用自己的内力来驱散王谋身上的病气,结果那些渡内力的人各个变得干瘪瘦弱,一副死样,王谋的症状却越来越显著,怕是时日无多了……”

段寒生皱眉:“附近没有其他名门正派管辖吗?”

女人叹息:“以前是有,可惜也在不久之前,被王家寨围剿了,侥幸存活下来的人,有些不是成为有钱人家的打手,就是逃去他处,再无音讯了。”

“到底哪家?”段寒生奇道:“王家寨如今也归为名门正派,怎会轻易杀伐?他们到底如何得罪的王家寨?”

这时,跪于女人身旁的小伙子终于出了声:“是云鼓帮,几日前,云鼓帮帮主的儿子去参加虞清门宴席,宴席上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出手杀死了王家寨的四当家张英冠,王寨主如何能忍?当天晚上便血洗了云鼓帮,帮内几名长老和帮主无一幸,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自那日起,武林中便再无云鼓帮了。”

原来如此。

想不到那日勿须长老摆鸿门宴一事,竟牵扯出诸多后续,庇佑莫阳县的云鼓帮一散,县内又出了瘟疫,人心惶惶,更是乱作一团。

女人哽住,续而露出悲切之色:“现在谁还敢在外面游荡?有些感染瘟疫的有钱人,专爱抓我们这种功夫普通,又有内力得当替死鬼,没了声息,填不了肚子,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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