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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踪业务不太熟练,不慎跌倒后,才被在下发现。”

钟清墨:“那为何倒地不醒?”

段寒生再次后退:“……那是被掌门大人您的剑气所伤。”

“既然如此,把他打醒审问便好。”钟清墨抬眸,见段寒生渐行渐远,眨眼功夫已离远十尺,不禁轻轻“哼”了声,问道:“你站这么远做甚?”

第二十九章

段寒生闻言,将脸捂得更紧了:“……在下牙疼。”

“牙疼?”钟清墨狐疑望他:“你睡时不漱口的吗?”

段寒生意识恍惚,出口的话也是胡言乱语:“呃……在下爱吃甜食,所以经常牙疼。”

他正说着,指缝中缓缓流下一道血痕,慢慢延伸到手背下。

钟清墨见状嗤笑一声,嘲道:“你的牙龈是透过脸颊自外流出血的?”

段寒生:“……”

这几日时运不济,怎地好像一说慌就立即会被识破?

钟清墨嘲讽归嘲讽,动作也没落下。

他走进屋中,翻箱倒柜,拿出金创药膏,淡淡道:“你既成为本座关门弟子,明日便要去拜见几位长老,也不能毁容,当一个丑人,你先这药膏敷上,涂于脸部,还能尽快见效。”

段寒生捂着脸,飞速将金创药瓶握于指尖,道:“多谢掌门。”

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钟清墨一把将他扯住,不高兴道:“你是不是不想涂?”

段寒生刚想松一口气,此时被拦住,内心又如巨浪翻滚,上下起伏,忐忑不安。

“……在下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钟清墨的动作猛地顿住,敏锐地感觉到这四字的其中含义有所不同,段英俊这人油嘴滑舌,有龙阳之好,感情上又见异思迁,朝思暮想,难不成……

想及此,他厉声问道:“你为何会觉得不好意思?!”

段寒生快被问得接不上话了,于是小声道:“在下随口一说,你别介意……”

钟清墨细细打量他,思绪翻江倒海。

眼前青年半边脸被手捂着看不清楚,另半边脸面带桃红延伸至耳垂,奇怪的是,耳垂与脸颊的颜色,似乎略有不同,不过他没有过多往深处想,他在意的是,为何段英俊会不好意思?!

难不成这厮爱慕同门林三木不成,又,又对他……

简直花心!不堪直视!

钟清墨气极,连踹带拖把段寒生仍了出去。

段寒生不知自己哪句话使得掌门大人放行,不过现今还不是挑明身份的最佳时机,他想了想,至少也得将误会统统化解才行。

他刚要将捂着脸的手放下,又见钟清墨突然开门说道:“本打算让你睡在外室,以勿须乘虚而入,可时间太紧,还未来得及准备床榻,今日你跟本座同屋,你就……睡地板吧。”

说完,又“啪”地一下把门关上了。

深秋凉风瑟瑟,段寒生觉得有点晕,还有点站不稳,待走远了,晃了晃脑中浆糊,才感觉到一丝清明。

嗯,儿时惨遭惊变,性格突变实属正常。

就是变得有些多。

平常心,平常心。

段寒生行至深远,见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将面皮取下,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庞,将药膏涂于脸颊,一股清凉与刺痛感同时侵袭而来,虽上了药,还是不宜在戴人皮面具,以烂脸,他思虑半晌,最终还是用纱布把自己的脸统统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包好后,他对着自己的木乃伊脸惆怅叹气:“但愿不会被发现吧。”

回去后,钟清墨正挺直腰板坐于床头,一见段寒生回来视线“咻”地一下便跟了上来。

他未察觉到异端,只不过被满脸纱布,如同粽子的脸气得不轻,在脸颊处上上下下游走一番,他周身冷气横生,沉默良久,吐出一字:“丑。”

段寒生无辜道:“可这一切皆是掌门大人您所为。”

言下之意都是他的错,所以忍忍吧。

难道明日一早要他带着一满头纱布的怪异男子去见门中各位长老?然后说此人是新的关门弟子,那他钟清墨的脸面何在?!

他蹙眉道:“把纱布拆了。”

段寒生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于是笑眯眯地坐至床头,温声道:“拆了太冷,我看掌门大人的床很是宽畅,不如你我二人共挤一张……”

钟清墨一听脸就黑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冷声道:“滚下去睡觉。”

段寒生巴不得如此,立即吹灭蜡烛,盖上被褥,动作之流畅,行为之迅速,所到之处如疾风卷过般。

烛火虽灭,钟清墨反而难以入眠,他对自己把段英俊安排至身边的抉择有一刹那的后悔,本想保全他的性命,不料这小子,这小子胆大包天,还敢调戏他……

段寒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不知为何,若是身旁有钟清墨,他就不会时刻警惕,紧张防备,入夜也睡得踏实。

他起身换衣,见掌门大人还裹着棉被睡得香甜,只是眼下有淡淡黑青,似乎昨夜并未睡好。

他这位发小,即使睡着,也板着一张苦瓜脸,下拉着嘴角,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段寒生稍稍凑近,见他睫毛又长又翘,皮肤雪白,很是惹人怜爱,不禁伸手想摸一把。

刚一伸手,又赶忙缩了回来,还是莫要作死,万一不慎被捉个正着,怕是钟清墨以为他企图非礼呢。

他利落地折完被褥,轻手轻脚打开旁边房门。

隔壁间,欧阳烨鸣也是流着口水睡得四仰八叉,段寒生摇了摇头,盘算着先去厨房拿点吃食来。

厨房离登雪楼不远,段寒生去的时候,看见一抹矮小的身影在急切地等着什么。

他脑袋上的白色兔子似乎把这片地域当成了自己的窝,在上面盘着啄小草呢。

段寒生展眉,快步上前,用折扇敲了敲那人地肩膀:“秦隐。”

秦隐顺势回头,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喜上眉梢,最后大惊失色,一张小脸几秒钟内变了好几个表情:“诶呀!你你你你是寒生呀?!”

段寒生好笑道:“怎么?才几天就认不出我了?”

这也不怪秦隐,如今他纱布遮面,根本看不清长相,要不是声音听着熟悉,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秦隐张口结舌,连忙将脑袋上的兔子抱下来,左右四顾,悄声问道:“寒……寒生,你怎地裹成这样?不会被毁容了吧?”

“怎么会?”

段寒生顺势摸了摸兔毛,回道:“我只是被剑气刮伤罢了,面皮又破了,只得先裹着纱布,等伤口痊愈,再换新的。”

秦隐点了点头,像小大人般老成叮嘱道:“那你要小心行事,莫要被人察觉。”

“好。”段寒生应了声,笑问道:“你在上官离那,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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