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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

县令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勿须长老还给过你什么?”

差役摇了摇头,锁眉思索片刻,一拍脑门道:“好像还有张白纸,大约不小心放进信封的。”

“蠢货!”县令嫌他愚钝,气得跺脚:“还不速速拿来!”

那张只字未写的白纸很快被呈了上来,县令顾不得理大堂内还在等候的段寒生,慌张地跑去书房,喝道:“快给我打盆水!”

水被端上,白纸浮于水面,不到半刻,字便清晰起来。

杀了他。

县令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所谓的“他”是谁,不就是那个得罪了勿须的段英俊吗?

虞清派掌门钟清墨特意关照让他放了段英俊,而勿须长老却想让这家伙死。

县令左右为难,他被抓住了把柄,这事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可他虽贪婪自私,间接害死过不少人,可要亲自动手杀人,却是有所顾虑,也是害怕的,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这一手下去了,怕是晚上的觉,再也睡不安生了。

差役见县令从活蹦乱跳的兔子一下变成了濒临死亡的鲫鱼,脸色惨白如纸,便也探出脖子,努力踮起脚尖,仰着头想要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看什么看?!”县令抹了把虚汗,对着差役的屁股就是来了一脚:“还不滚回去当差?!”

“是,大人!”差役捂着屁股,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跑出了院子。

这下,书房只剩下他一人来回踱步。

良久,他下定了决心。

第二十四章

段寒生品着茶,抬眸便见县令忙里忙外,一张脸五颜六色,一副肾虚心焦的表现。

他一挑眉,自认贴心地说道:“大人若是有急事,不如在下……”

不等他说完,县令身后跟着的几个差役鱼贯而入,将他围了起来。

段寒生缓缓道:“县令大人,您这是何意?”

差役面不改色,掐着嗓子尖声说道:“段英俊,你为夺财产,杀死客栈三人,心肠如此歹毒,县令大人已经决定明日正式提审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罢,就七手八脚地将他重新拷起来,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其中一差役还贴心地往他嘴里塞了块布。

段寒生:“……”

他是不是该庆幸布料干净,没什么异味?

县令前一秒还和颜悦色模样,后一秒态度来了个急转弯,似乎一口咬定就是他杀了人,又像是急于摆脱什么似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他下去,严加看管。”

等目送他走远,县令立即把师爷叫了过来。

当初他贪赃枉法,师爷没少参与,手里的钱,他拿大头,师爷拿小头,如今暴露,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至于这段英俊到底该如何处置,他俩还得商议。

师爷胖墩墩的,相貌与肚子里的坏水不符,一脸憨厚像,只要他勾勾嘴角,脸部弹出的肌肉还能勾勒出酒窝,看上去和善得很。

他不足半柱香便赶了过来,因走得急了些,连外褂都只披了一半,粗壮的脖颈处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县令定眼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孙师爷,你你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和你那小妾你侬我侬的!”

孙师爷也不计较,开门见山问道:“那人是虞清派的?”

县令左手背一拍右手心:“是啊,钟掌门他亲自派人跟我打过招呼叫我放人,勿须长老又要这小子性命,你说该如何是好?”

孙师爷脸部剧烈地抽搐了下,问:“勿须……我们贪污的税款,他都知道了?”

“是。”县令慌乱地点了点头。

“哼。”孙师爷露出一抹冷笑:“你怕什么?”

隐瞒的事被揭露,难道不该害怕?

县令愣道:“师爷此话何意?”

孙师爷一屁股坐下,也不急了,慢悠悠倒了杯茶,饮了口,才说:“这勿须长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和人过不去,你可有想过他为何大周章地非要致一门中小弟子于死地?而钟清墨又为何特地亲自来要人?”

县令抹着胡子,沉默:“本官确实存有怀疑,可那是江湖门派的事,我们又不了解,又能想出个什么所以然?”

“无非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师爷直起身,打了个哈欠:“他想要挟我们,可我们也不会任人摆布,应该让他碰碰钉子才是。”

县令挫着手,紧张道:“可他在安喜镇放的眼线众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们那种人手上那都是沾满血的,我们……我们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孙军爷抹了把嘴,哼道:“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一旦做到高位,最怕的是什么?最想做的是什么?”

县令似有所悟:“最怕被抓住把柄,最想坐于顶端。”

“没错,他估计早眼巴巴看着那掌门之位呢,可单单有野心是不行的,新掌门武功那么高,光凭他一人可打不过。”

县令眼珠子转了转,猜测道:“他需要其他既不弱小,也不强大的门派助他?”

“是啊,这些都需要用钱打点。”孙师爷阴冷一笑,将半边脸藏进黑暗中,露出诡异的神情:“赵家庄的庄主死了,那可是钱庄,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

听到钱字,县令眼睛发亮,弓起身子,急切地问:“你有什么想法?”

孙师爷脸部的赘肉抖得更厉害了:“牢里那个虞清门的,千万要看住,勿须那老家伙必有把柄在他手里,我们割他一节手指,一只舌头,舌头给钟掌门,就说此乃有人深夜潜入地牢所做,指头留给勿须,算是我们送他的见面礼,呵,顺便告诉他,他的所作所为,牢里小子都告诉我们了,别想再拿所谓的把柄来威胁我们。”

县令一听便明白了:“你既要让钟清墨知道勿须想杀他要的人,又要与勿须保持联系?”

孙师爷笑道:“这赵家庄的钱库必定会落到这两人其中一个的手上,我们两头周旋双方合作才好,今后不管跟哪个合作,只是舍了一枚弃子而已,都吃不了亏。”

县令依然显得犹豫:“万一被识破了,勿须要除了我们怎么办?”

孙师爷将茶杯重重一放:“所以绝对不能让牢里虞清门的小子逃跑!”

安喜镇牢狱。

如果说之前住的牢房是豪华版的,那现在差役仍他进去的便是贫民窟。

段寒生和角落里“吱吱”乱叫的黑色巨鼠大眼瞪小眼。

“你真丑,而且该减肥了。”他一本正经地对着巨鼠评价道。

巨鼠闻言,稚嫩的心灵受到重创,扭着屁股跑角落里自舔伤口去了。

段寒生见它终于肯跑了,一仰头便倒在一堆杂草之中,说起来这空气实在不怎么好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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