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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玉泉洞天”,偌大的“玉泉洞天”内布有三百三十三座宫殿,正中央落座着天斗台和虞林广场。

虞清门每年会在天斗台上举办一次门内比武大赛,外门弟子胜出便有机会获得真人们的垂怜,成为门内弟子或是关门弟子。

青云游子刚刚遣散新弟子,看见段寒生,眼中迅速闪过一抹黯色。

本以为这小儿会迷失在山中迷阵里,想来是太小看了他。

青云游子掩去心中不快,慌里慌张地上前,假意道:“贫道正要去找你们,想不到你们竟能自己走出山中迷阵。”

段寒生笑道:“山中险峻,若不是上官少主好心搭救,恐怕今日我和秦隐两条小命都将搭了进去。”

青云游子眉心抽了抽,假意附和:“确是如此,那还要多多感谢上官少主。”

待段寒生走远了,上官离才慢悠悠下轿,路过青云时,附在他耳边道:“你若是敢做小动作,待钟清墨回来,我叫他废了你的功夫,把你赶下山去。”

青云游子冷汗直流,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这些个弟子都是我亲自挑选上山的,自然对他们亲历亲为。”

上官离轻哼:“你明白就好。”

说罢,她便带着随从和秦隐走入那层层宫殿中,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青云游子握紧拳头,压抑住心头愤怒。

段寒生和其他新进弟子一道入住在承华阁,虞清门到底是称霸武林半壁江山的大派,被褥用的丝绸,食物有专门的厨子烹饪,吃穿住行皆是上等。

吃过晚饭,青云游子将他们每日行程安排了个遍,随后面孔一板,出言警告道:“西南束音楼乃门中的禁地,谁都不准进去,若是有人敢触犯门规,即刻逐出虞清门,今生不得踏入玉泉洞天半步!”

众人垂头,纷纷称是。

虞清门门内规严格诡异,例如戌时后不得外出,亥时之后必需熄灯上塌,不管听到什么声响,皆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这让很多新晋弟子心存疑惑和不满。

“这定得什么破规则?!”

与段寒生同屋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叫做林三木,他一心想着得到真人掌门的青睐,很是努力上进,听到青云游子的立出的门规,立即不满地抱怨起来:“段兄,这虞清派怎么回事,晚上大好时光不拿来习武,反而让我们睡觉?!”

既然定了规矩,其中就必有门道。

段寒生对此没什么兴趣,便宽慰道:“你莫要着急,早起练功也是一样的。”

林三木本是存有挑唆他带头向青云反抗门规的心思,见他不上钩,便假意叹气:“自小母亲便对我寄有厚望,我只想早日出人头地,不给她老人家蒙羞。”

段寒生打了个哈欠,挤出两滴眼泪,悠悠道:“即是如此,就更不该操之过急,应脚踏实地才是。”

林三木听后便有些不悦,心想这段小兄弟不仅名字取得自恋狂傲,连走个山路都会落单,有什么资格教导他不宜操之过急?

莫不是知道自己资质不好,入不了长老真人的眼就想拖他一起下水?

思及此,林三木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不言不语地将被褥蒙过头,躺了下去。

段寒生楞了一会,见他突然变了脸,也不想赶着去贴冷屁股,便跟着躺下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

熄灯后,整个虞清门笼罩在黑夜之中。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入夜三更,屋外莫名响起似有若无的哭泣声,萦绕于耳,烦不胜烦。

段寒生睡眠极浅,被这恼人哭声扰得难以入眠,翻了几个身依然如此,只得坐了起来。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远眺而去,发现声音的源头正是那西南方向的西南束音楼。

段寒生想起青云游子告诫之事,虽觉得诧异,但也不想惹是生非,正欲关上房门,却见“吱呀”一声,紧接着听到一小声抱怨。

“究竟是门里哪位小娘子哭哭啼啼惹人无法入睡?!”

原来是隔壁屋内新进的弟子薛平,他烦闷地踏出房门,骂骂咧咧地探头,嚷嚷道:“别哭了!吵死了!”

哭声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像蒙上了薄雾,晃悠悠传至耳内,让人心情烦躁。

薛平暗骂一声,朝哭声的源头束音楼走去。

承华阁住的都是新的门外弟子,心态涣散,还未做足规矩,薛平走后,竟又有两人好奇地打开房门,偷偷摸摸想要一探究竟。

段寒生悄悄关了房门,重新躺回榻上。

对床传来林三木响彻天际的打呼噜声,掺杂着外面隐隐的哭泣,整得他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次日清晨,段寒生顶着一双熊猫眼梳洗。

林三木对昨夜交谈依然心怀芥蒂,见他一脸睡不醒的模样,便取笑道:“段兄难道还有认床的习惯?进了虞清门可不像自己家,小毛小病该统统起来才是。”

段寒生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附和道:“确是如此,虞清门不似家中,遇到打呼磨牙之人应积极适应,我会努力的。”

说罢,悠然自得地朝虞林广场走去。

林三木自是听清了他话中之意,无非嘲讽他睡觉不仅打呼还磨牙,心中怒极,又发泄不出,跺了跺脚,暗暗记下一笔。

虞林广场聚集了众多弟子,段寒生粗略一扫,大多都到齐了,就差昨日半夜出屋的那三人。

秦隐向他招了招手,腿部因上山的酸痛还未缓解,打颤的厉害。

段寒生发现这小孩儿眼下同样带着青黑,于是走近问道:“上官离可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

秦隐摆了摆手,又皱了皱眉:“但她拿了我的小白,一早又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回来呢。”

“那是好事啊。”段寒生调侃道:“若是没了小白,你心无杂质,指不定武学上还能更近一步。”

“我想更上一层楼,也想要小白。”

秦隐郁郁寡欢,眼睛盯着脚尖,心里还想着他那只小兔子呢。

一旁弟子们互相打着招呼,林三木看段寒生不顺眼,便刻意绕过他与左边的欧阳烨鸣攀谈起来。

“欧阳兄,怎么不见薛兄?”

欧阳烨鸣与薛平同屋,昨夜累得慌,倒头就睡,并未听到任何异常。

“我也不知,早晨醒来时他便不在了,本以为薛兄提前来到了这虞林广场,但至今未见他人影,真是奇怪。”

段寒生蹙眉,垂眸问身旁的秦隐:“昨夜你可听到哭泣声?”

秦隐茫然:“没啊,昨日上官离原本要去见勿须长老,可她似乎没有见着,回来后发了一个晚上的火,吵得我整宿无法入眠,哪里还听得到其他声音?”

林三木见他俩聊得畅快,丝毫没有被孤立的尴尬,甚至认为没把他放在眼里,于是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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