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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声惨叫,大波女应声而倒。魏浩的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胜利,他挑衅地斜陶杨一眼:“怎么样?”

“菜。”陶杨简单地评价:“也就能在回合制里欺负人了。”魏浩满面通红,打肿脸充胖子:“反正我赢了。”

“切,”他朝陶宇说:“让哥哥来。”陶宇心有不甘退到一边,陶杨坐下,换了个游戏,打得魏浩哭爹喊娘。

也不知谁先动的手,反正后来两帮人打了起来。陶杨的狐朋狗友也叫嚷着冲进战局,有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两帮小人打得热火朝天。

你一拳头我一胳膊肘,你一扫堂腿我一回旋踢。打得鼻青脸肿,网咖老板知道这两伙人里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又急又心疼看着他那几台上好的电脑,跌落在狂风暴雨中,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也说不打不相识,打完之后,魏浩陶杨两人关系反而近了。魏浩为拉低全班平均分做出了杰出贡献,恰好陶杨也是,两人偶尔撞上。

魏浩脸一黑:“作业,写完了吗?”陶杨戴上新买的用来耍酷的墨镜,嘴一撇:“你呢?”魏浩左右看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说:“好杨哥,给兄弟抄抄呗,谁不知你家有岳大神!”

陶杨嘿嘿一笑,从斜挎包里摸出邋遢的作业本,仿佛从破烂堆里捡回来的一般,施舍似的说:“炫舞新出外观一套。”魏浩只差给他磕头了,双手颤巍巍的,捧着作业本感激涕零:“别说一套,十套都行!”

那场陶魏之战,以双方平手告终。不过左护法陶宇负伤,大王陶杨惨遭上尊陶母陶父喝骂,再加上心有愧疚,此后真雷打不动护送陶宇回家上学。

说陶杨有着不切实际的善良,也要从此说开去。初三下期刚开学那会儿,魏浩消失了。陶杨起初没在意,后来他身边的刘然同他一讲,陶杨才意识到,魏浩有一个月没来学校。

某天黄昏他在操场上踢球,眼睛一扫四周,发现魏浩神情浑噩,立在学校的铁栏杆外,呆呆地看着他。

陶杨心头一喜,朝他跑过去,挥手打招呼:“魏浩,你丫最近怎么找不着人啊!”魏浩见着他跑过来,霎时眼角掉下两行泪,他抹把眼睛:“陶杨,我爸妈离了。”

“发生了啥?”陶杨周身一摸,摸出陶宇塞到他衣服兜里的纸巾,递给魏浩:“你别哭。”魏浩哇哇大哭:“我爸破产了!我妈跟他离了!魏凛跟我妈到国外去了。”

第23章兄弟

魏浩顺着栏杆滑坐在地,哭得天昏地暗,伤心欲绝。陶杨忙说:“你等等,我马上出来。”说罢返身朝校门口跑去,他出去时,魏浩哭花了脸,傻呆呆地望着他。

他原先胖嘟嘟的脸蛋迅速瘦下去,陶杨不忍道:“那你现在咋办啊?”魏浩扑上去一把抱住陶杨,抽噎着:“我不知道,我爸把钱全拿去还债,我一天都没吃饭。”

“那我带你去吃饭,你慢慢说,别急,兄弟。”陶杨陪着魏浩进了学校附近的餐馆,魏浩一把鼻涕一把泪,边吃边说。

原来他爸喜欢男的,背着他妈在外面养小白脸,养过的白眼狼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圈,结果其中一个就是别个公司的间谍,偷了他家资料。

后来各种篓子一起捅出来,他爸瞬间破产,他妈早看他爸不爽,拉着小儿子回国外再嫁去了。“那你爸的公司呢?”陶杨问,魏浩耸耸鼻子:“卖了。”

魏浩他爸从巅峰跌入低谷,当年白手起家意气风发,如今人去楼空钱财散尽,成日里酗酒嫖娼,不问世事,更不知自个儿还有个儿子。

陶杨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来上学,这期学你交了吧?”魏浩点点头:“上学期就交了。”陶杨道:“我身上零花够,你要缺零用就来找我,先把书念了,我爸说现在没文凭寸步难行。”

魏浩抓住陶杨的手,痛哭流涕:“好兄弟!”

岳维清楚地记着陶杨给了魏浩多少钱,魏浩要的数目大,次数还很频繁。陶杨从来不拒绝,就好像岳维要在大热天里和陶杨睡一张床上,陶杨从不会拒绝。

他维持着那份固执的包容,即使他明白这一切或许不太合理。短短两个月,魏浩要了将近十万,陶杨不得不从往年存的压岁钱里取出来给他。

有时候手头实在紧,岳维看不过去,也会借给他。这一切陶宇并不知道,陶杨不想让弟弟知道,知道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有措手不及的麻烦。

有一天魏浩又来求他,岳维按住陶杨正要摸钱的手,问魏浩:“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魏浩哭丧着脸:“我也是没办法。我爸他……病了。”

岳维又问:“什么病?大概还要花多少?你要的这些钱,还会还吗?”陶杨拉住岳维,摇摇头:“岳维,别问。”

陶杨一定知道,魏浩家里的事,他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所以陶杨阻止岳维继续问下去,而他自己,也从不会去过问,他只是简单地说:“好好照顾你爸,病总会痊愈的。”

岳维对外人从来冰山脸,他只听陶杨的话,此刻也不再过多追问,只冷冷地盯着魏浩,盯得魏浩脊背发凉。

中考前夕,兄弟三人除了陶宇都住校。

那段时间,陶杨瞒着家里人,过着整日吃糠咽菜,还得分成两半的艰苦生活。岳维逼陶杨和他考同一所高中,以陶杨那吊车尾的成绩,不得不熬夜苦读。

岳维不忍心,就说:“实在考不上就算了。”陶杨面庞削瘦,笑了笑:“不相信你陶哥哥?”岳维心疼,偏偏脸上无甚表情,摇摇头:“我相信你。”

即使我不相信总说要回家却从来无归期的父母,不相信付出的心意总会有回报,却愿意相信你。哪怕明知这其中的不可能,远远超过了可能。

陶杨摸摸他的脑袋,蓦然意识到:“维维长高了。”初见时岳维还比陶杨矮半个头,后来少年那海拔就像初春地里的禾苗,可着劲儿朝天窜。

岳维已经有陶杨那么高了。再加上他每天都要在练功房里折腾出一身汗水,身材也足结实。岳维说:“陶哥哥,我喜欢你。”

陶杨哈哈笑,顺手抚过他细嫩的侧颊:“我也喜欢你。”岳维心中悸动,他猛地起身,吓陶杨一跳,岳维又弯下腰,俯身亲在陶杨唇角。

不偏不倚,却又相差千里,在右边的唇角,一点热气氤氲。岳维跳起来退开了,怔怔地看着陶杨,陶杨抿唇笑弯了眼:“怎么越长大反而越幼稚了。”

岳维抿嘴,一言不发,把题册推了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喜欢和陶杨的喜欢不一样。那份喜欢,已经超出了,兄弟之间的情谊。

而这一切,少年心中的悸动,陶杨不知道,他也将永远不知道。岳维枕着胳膊,靠着陶杨,在台灯下睡着了。陶杨继续复习,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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