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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不顺心就哭,谁会舍得把他关起来?”

沈清疏略有失望,“果然只是传谣啊。”

靳寒川不置可否,“自己滚吧。”

酒也喝过了,谣言再香艳,终究也只是谣言而已。沈清疏不再厚着脸皮留下来,不过临走前,他倒是不忘再耍一下嘴皮子,沈清疏不怀好意地说:“靳总,人都醉了,你万一再努把力,没准儿舅舅变情人。”

靳寒川薄唇轻启:“滚。”

沈清疏摸了摸鼻子,“走了走了。”

他一走,周围立即就清静下来,冷气从屋顶的水晶吊灯上吹拂而过,层层叠叠的珠串轻轻摇晃,撞击出清脆的响声,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严,鼎盛的日光穿过玻璃,在大理石的地面留下疏疏落落的光影,而沙发上的少年,始终趴伏在那里,没有动过。

靳寒川走过去,正要俯身把人抱起来,结果一只手才贴上祝生的腰,祝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脸,轻轻地拧起眉,无意识地抱怨:“……好难受。”

声音软得像是在撒娇。

靳寒川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一扫而过,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到祝生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平静地开口道:“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

祝生摇了摇头,难得任性起来,他轻轻地拽住靳寒川的衣袖,主动扑进男人的怀里。祝生晃了晃靳寒川的衣袖,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软很软,“抱一抱我呀。”

靳寒川眉梢轻抬,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以吗?”

靳寒川只当祝生喝醉,把他认成别人,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捏住祝生的下颔,将他的脸抬起来,迫使少年看向自己。靳寒川面无表情地说:“看清楚我是谁。”

祝生仰起脸,乌黑的瞳眸里几乎要淌出水,潮湿而莹润,一个眼神就把人看得心底发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歪着头笑得狡黠,“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谁。”

捏住少年下颔的手陡然失了几分轻重,祝生蹙眉说疼,靳寒川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松开自己的手。男人面色如常地嗤笑道:“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告诉我?”

祝生眨了眨眼睛,软绵绵地说:“可是你问我了呀。”

醉酒后的少年与平日判若两人,他的眼神格外绵软,而眸光则潋滟生辉,轻微的酒香芬芳不已,又有着红酒特有的清甜,靳寒川见状不再搭腔,只是把自己的目光从祝生的脸上挪开,把人往楼上抱。

“真吵。”

他评价道。

祝生在他的怀里蹭了几下,抬起手捏住靳寒川身上的衣扣,轻轻地出了声,“舅舅。”

靳寒川低低的“嗯”了一声,“怎么。”

祝生说:“我知道你是舅舅。”

靳寒川的脚步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把祝生放到床上,对此不置一词。祝生被安置好以后,男人回过身要走,祝生却又环住男人的腰,他咬了咬唇,泫然欲泣地问道:“舅舅不要我了吗?”

靳寒川皱起眉。

祝生泪眼地说:“舅舅,你不要走,我很害怕。”

“喝醉了酒,就老老实实睡觉。”

靳寒川的语气平稳,他避开祝生湿漉漉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的肩,把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推开,“不要再撒娇了。”

祝生说:“我没有。”

他抬起头,姣好的面庞宛如着上一片霞色,娇艳欲滴,而淡色的唇又轻微张开,祝生盯着靳寒川,瞳眸含着雾气,似有几分醉意,又有着与红酒如出一辙的芬芳诱人。

祝生对靳寒川说:“我想做舅舅的金丝雀,只是舅舅的金丝雀。”

靳寒川不置可否。

祝生握住靳寒川的手,浓长的睫毛搭下来,他低下头,又轻飘飘地说:“我知道舅舅喜欢的是漂亮又听话的金丝雀,这一回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惹舅舅生气了,再也不会惹舅舅生气了。”

“只要舅舅喜欢,舅舅可以把我关进笼子里,不许我走出去一步,就像关住一只金丝雀那样,舅舅也可以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不停地哭。”

深黑的瞳眸紧盯着祝生,靳寒川的神色渐渐冷下来,他从祝生的手里倏而抽出自己的手,再度捏住祝生的下颔,一字一字地问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对谢清让说过?”

祝生摇了摇头,“我只对你说过。”

“是吗。”

“你以为我是谢清让?”靳寒川闻言,神色并未就此缓和下来,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喜欢金丝雀,喜欢漂亮又听话的金丝雀,我也想过要把我那只不听话的金丝雀关进笼子里,但即使它再不听话,我也没有真正地付诸于行动。”

靳寒川抿紧薄唇,“我甚至还亲手把它交给了另一个饲主,它喜欢的饲主。”

“……我的金丝雀该有的是宠爱,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哭得楚楚可怜,得不到任何安全感,至今仍有不安.”

祝生望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我真的想把你关起来,你以为我会征求你的意见,并且等到现在?”靳寒川半阖着眼帘,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夜色。他的耐心在此刻几乎消耗殆尽,靳寒川沉声问道:“祝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祝生的眼睫倏而轻颤,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打湿漂亮的脸庞。他很轻很轻地说:“我想听舅舅叫我宝贝儿。”

“……我还想让舅舅亲一亲我,也想让舅舅抱一抱我。”

第48章

靳寒川的动作一顿,随即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从少年的两腮淌下,又逐一落至他的指尖,并将之濡湿,留下一片温热,而靳寒川瞳眸深处的冷意,也似是被这眼泪所消融,终于恢复如初。

“睡觉吧。”

男人垂下眼,嗓音低沉,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

轻微的哭泣让祝生的尾音不自觉地发颤,他咬了咬唇,拽住靳寒川的衣摆,满怀期待地问道:“等我醒过来,舅舅还会在这里吗?”

靳寒川并没有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望向祝生,少年的面庞潮湿,犹如一枝浸了水的蔷薇,娇艳欲滴,而花瓣则沾满了水迹,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柔软可欺。良久以后,靳寒川终于模棱两可地开口道:“也许吧。”

祝生蹙起眉心,“可是我想要舅舅陪着我。”

靳寒川说:“我还有事。”

祝生失落不已地低下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酒意在眼尾拖出一片旖旎,本该是颜色偏淡的唇又漾动着些许酒光,艳丽不已,偏生肤色又白皙得过分,如同雪中红梅,风光艳艳。

大抵是酒意微醺,连同光影都逐渐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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