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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感冒了。”祝生抿了抿唇,咬住自己的小指。他懊恼地说:“我不该走神的,这样就不会、就不会……”

谢清让置若罔闻,他的神色无波无澜,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反倒是佘已见状,扔下了手里的小花伞,再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晒黑,周姿菡会不会看见自己了。她一把扯住谢清让的衣摆,惊诧地问道:“表哥表哥,难道你终于克服了这么多年来你的洁癖癌?”

谢清让开口道:“松开。”

佘已捂住脸装哭:“我可是你的表妹。”

“表妹了不起?要我早不要了。”李见著叼着一根冰棍过来,朝着谢清让抬了抬下巴,“谢少,班长他们叫你过去。”

谢清让漫不经心的“嗯”了一身,“走了。”

李见著倒没有跟着一起过去,而是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佘已用手指头戳了他几下,李见著懒得计较,结果佘已越发变本加厉,李见著实在忍无可忍了回过头来,佘已连忙悄悄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周姿菡去哪里了?”

李见著一口咬碎冰棍,“在哪儿哭着吧。”

佘已捂住心口,“越来越愧疚了。”

“那么好看的女孩子,谢少都不会看上一眼。”祝生偏过头望向李见著,弯着眼睛笑了一下。他状似无意地说道:“太好奇谢少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李见著懒洋洋地回答:“安静的。”

佘已忍不住问他:“要多安静呀?”

“你表哥这个人,别瞧他平日冷冷淡淡的,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比谁都厉害。”李见著耸了耸肩,笑嘻嘻地说:“至于多安静,大概校花这样的就刚刚好吧。漂亮又听话,养在家里不仅赏心悦目,还能满足征服欲。”

“这肯定是你自己想的,你的思想真是太肮脏了。”佘已嚷嚷道:“而且我反对。生生是大家的生生,就算是表哥,也不可以独占。”

李见著哼笑一声,“你太年轻了。”

玩笑开到了自己的身上,祝生不太在意,只是轻轻地说:“我还以为谢少会更喜欢活泼一点的女孩子。”

李见著敷衍地说:“也许吧。”

话落下没多久,裁判吹响哨声,球赛再度开始,但是悬殊的比分已经让结果变得毫无悬念。半个小时以后,最后一个球投入球框,祝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再度出现在球场上的周姿菡,眨着眼睛问佘已:“有没有吉他?”

“生生,你要弹吉他?”

佘已说完,兴高采烈地给祝生要来了一把吉他。

球场那边,周姿涵捏住衣摆,即使谢请让对她视若无睹,少女仍旧固执地想要把自己的喜欢说出口。

她红着眼睛,“我……”

白皙的手指拨响琴弦,祝生低头把音弦调好,轻轻地开了口:“宇宙有多大/你眼神里的温柔/淹没浩瀚的星流/想要拥抱你/想感受你的呼吸/此刻我们的距离/要怎样靠近/透过你的双眼/探寻你的幻念/在相遇的瞬间……”

他的声音还留有少年的清透,而稍重的鼻音让吐字多了几分无端的温柔,没有说出口的告白终究只是少女辗转反侧的心事,祝生把歌词唱到最后一句,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望着远处的谢清让,对上深色的眸,笑得眉眼弯弯,“已沦陷。”

佘已捧着脸,喃喃地说:“生生,你太厉害了吧。”

篮球队里有人开起了祝生的玩笑:“大概明天的表白墙又要被校花刷屏了,校花你果然是在蹭我们篮球队的热度!”

“校花又在向我们无差别地释放他的美色攻击与掰弯技能,难道这样的技能都没有cd的吗,做一个直男也太难了。”

“性感校花,在线点歌,快点打钱。”

……

尽管这群人越闹越离谱,祝生只抿着唇笑,没有出过声。眉眼丽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有风吹过,樱花瓣犹如粉红的烟霞,招摇欲坠,莫名的绮色在祝生的眼底缓缓荡开来,他的柔软、他的顺从,在此刻都沦为百口莫辩的原罪。

谢清让回目光,眸色深黑。

过了许久,他不咸不淡地说:“今晚我请客。”

第8章

“既然是谢少请客,那就要排场大一点的,今晚必须得去鹤汀。”李见著毫不客气,他从台阶上跳下来,说:“上回我到鹤汀开包厢,结果那里面的人只认我家老头儿,给我道了半天歉,完了又说自己的包厢已经订满了。我问什么时候有空出来的,你们猜那前台怎么给我回复的?”

李见著掐着嗓子,学得惟妙惟肖,“李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包厢已经预定到了明年。”

周围一片哄笑。

谢清让的眼帘没有抬一下,“可以。”

佘已扯住祝生的衣袖,悄悄问他:“生生,你去不去呀?”

李见著闻言,回过头对祝生说:“校花也一起去呗。反正是谢少请客,不去白不去。”

佘已来了劲儿,兴致勃勃地说:“那我也要去玩。”

“你?你就算了吧。”李见著凉凉地说:“你这个大小姐到时候是打算在旁边写作业呢还是给我们做吉祥物?何况你一起过去,我们本来就不多的娱乐项目还要为你减少一半,这样去鹤汀还有什么意思?”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佘已信以为真,跺着脚说:“生生,我们自己去别的会所玩儿吧。”

李见著泼她冷水,“别了吧,余巳,你自己倒是无所畏惧,可是人祝生美着呢,那么多的人打着他的主意,情书一封又一封的。你自己说说看,万一你和校花真遇见什么劫色的人了,人家会选哪一个?”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你吧,又吵又闹,搁我也选校花。”

佘已怒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他们插科打诨到最后,佘已还是如愿跟了过去,就连祝生也没能脱开身。而谢请让的一通电话,鹤汀的老板就亲自带着自己的员工们把车开到学校,毕竟想与谢家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佘已幸灾乐祸地说:“看来我们李公子的面子还是不够大呀。”

李见著坦然地回应道:“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儿天天只知道喝酒抽烟逗鸟,太没有上进心了,回头我要让太上皇说说他。”

佘已捂着嘴巴偷笑。

鹤汀这样的高档会所,吃喝玩乐向来一应俱全。服务生先是上了满桌的菜,一群人没吃上几口又要了一个包厢,佘已抱着话筒不肯松手,其余的人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他们招呼着祝生一起来玩,还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先说好了,不来钱的,输的人喝酒。”

李见著在旁边负责发牌,他向来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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