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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呢?

从小,杜沛雪就和其他的小女孩不太一样。她对一切可爱的东西、糖果、粉色都没有兴趣,那只叫小贝的博美来蹭她的腿的时候,她只会不耐烦地推开它,然后回房间关上门,任由它在外面叫唤都不出去。

周围的人只是以为她不喜欢这些小女生的东西,而且性格有些冷淡。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天那只博美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挣脱了绳子直冲向马路的另一边,然后被飞驰而过的一辆货车碾压而过。

那摊血肉都不能看出它曾经的样子了,大量的鲜血呈喷射状爆开,脏污的雪白皮毛染上了鲜红,肠子、内脏、脑浆溅了一地都是,红红白白一片,在深黑色的柏油马路上大喇喇地摊开在日光下。

当时年仅七岁的杜沛雪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在自己家里生活了好几年的博美犬,目光紧紧盯着那摊血肉模糊,根本移不开目光。

那么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液?它小身体被碾碎的一刻,那生命的悲鸣,简直就是它普通的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刻!

她浑身僵硬,为生命如此的鲜明而微微战栗。

那暗红的血液好似源源不断,永远流不尽,一直朝她蔓延而来。站在马路牙子上的她鬼使神差的,抬起脚,想要站到那血液之中去。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她妈妈拉扯住了。

“沛雪,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小贝已经死了……马路很危险,不可以过去……”

杜沛雪茫然地转头,就看到杜沛兰被吓得躲在妈妈身后,揪着她的裙子尖声哭着。连她的妈妈,也是一副悲伤和不忍的表情。

她想再转头看向那摊血肉,眼睛却被妈妈蒙住了。

“别看……别怕……”

妈妈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该为小贝高兴吗?

这个疑问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一直得不到解答。

直到她们十四岁的时候。

她们两个的好相貌,在小时候就已有体现。

那个时候,家里的剪刀坏了,家里人让她们出门去买剪刀,顺便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因为家门口附近就有一个小超市,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然而,最终还是出事了。一个恋童癖的猥琐大叔盯上了她们,把杜沛兰诱拐出来,然后把出来找她的杜沛雪一起绑起来强行带走。

他开车把她们俩带到一处废弃仓库里,露出可怕淫邪的脸,抓住杜沛兰就要猥亵她。

杜家的性教育还算早,已经知道将会遭受很不好的事情,杜沛兰大声哭叫挣扎,然后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身上的裙子也被彻底扯烂,露出鲜嫩的肉体。

当时杜沛雪被扔在一边松松地捆着,她冷静地从小背包里拿出了那把新买的锋利剪刀,努力剪烂了捆住自己的绳子,然后刀锋一转,直朝那嘿嘿邪笑,把罪恶的手伸向杜沛兰的大叔扑了过去!

大概那大叔也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能干嘛,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杜沛雪握着剪刀,从后背扎中心脏!

杜沛雪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剪刀只略微受到阻力,便深深地扎入身体里。

那个庞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挣扎着倒下,杜沛雪瞪大双眼,一把骑坐在倒在地上的大叔的后背上,高高举起染血的剪刀一下一下地扎入身下瘫软无力的肉体,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呻吟,温热的鲜血随着她的动作喷涌而出。

她沾满鲜血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脆弱的皮肤下,那一下一下的脉动是生命。只要划破那层皮肤,鲜血、疼痛,都是生命存在的痕迹,如今她终于亲手触碰到了生命,那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要更为甘美。

她满足地笑着,手里的剪刀一刻不停地捅下,直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骤然响起!

杜沛雪抬起头,就看到衣服破碎的杜沛兰手脚并用地不断往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尖声惨叫着。那恐惧并不是对着身下那个想要猥亵自己的人的,而是对着她的。

她的手突然一抖,那沾满了血液的湿滑剪刀从她手里落下,掉在了那个男人血肉模糊的后心上。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盈着极深惊恐的清澈丹凤眼里,映出了满身鲜血,恍若地狱鬼怪般可怖的她。

虽然懵懂,但杜沛雪知道,这是不对的。

她是个坏小孩。

“可是,明明那次事件后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你也恢复正常了,为什么……”杜沛兰焦急地继续说。

杜沛雪轻轻放下手里的勺子,轻轻一声金属与瓷器相击的脆响,让杜沛兰猛地停下话语。

“难得一起吃饭,能……别说这个话题了吗?”杜沛雪脸色依旧沉静,只是低头看着瓷盆里青翠的豌豆和湿润的米饭,轻声说。

明明杜沛雪语气轻柔,但杜沛兰却觉得像是被死死扼住了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杜沛兰只觉得茫然无措,对面气息平静柔和的人是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双胞胎妹妹,如果不是四年前杜沛雪突然离开杜家,她以为她们会这么和谐融洽地住在一起,直到各自嫁人。

杜沛雪那次是为了保护她,那件事以后,杜沛雪的反应比她还强烈,一吃肉就吐,还经常往教堂寺庙那种地方跑。但如果是为了十二岁时的那件事,可杜沛雪又说没怪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28章鬼窟

那边杜沛雪还在跟杜沛兰慢吞吞地吃饭,特务大楼这边却是已经酒足饭饱了。

午饭后,是苏熠这几个月以来,难得开始多起来的自由活动时间。

他拿着画板,带上笔和纸,以及那个画上了一颗黑色五角星的水杯,往玻璃花房走去。

花房的中心,那几个舒适的躺椅上,纪白晴正吟唱着空灵的歌,舒缓着尤明诚的神经。

背着画板的苏熠远远地看了那边一眼。这几个月纪白晴似乎经常给尤明诚唱歌,原本之前好像快要完成治疗了,结果不知为何又开始了。

苏熠回视线,绕开那片区域,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小石凳子坐下来,把水杯和笔都在石桌上一一摆好,然后开始描绘眼前的繁茂之景。

他这段时间恶补了不少玄门的常识,知道这些植物并不是普通的植物,而是具有效用的各种灵植。只是看着这些奇形怪状,深浅不一的灵植毫不介意,挤挤挨挨地生长在一起,而且都茂盛无比,不由让苏熠对那些灵植描述里极为苛刻的生长环境产生了怀疑。

也许这也是纪白晴的能力?

苏熠也有几个月没怎么画画了,一落笔却不见生疏,一下就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

许多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渐渐浮现在画纸上,像是复刻在画纸上的黑白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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