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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星渡站在城墙上冲自己挥手。

星渡一脚踏上城墙,跳了下来。以他本来的武功,这矮墙难不倒他。可是或许是腰上的包裹影响了他的平衡,星渡竟直接滚了下去。

月渡吓了一大跳,飞身离马要去接人。星渡直接撞到哥哥身上,两个人摔在城墙之下,半天都爬不起来。一场原本带着些悲愤意味的出走,被这么一摔,摔出了搞笑的架势。兄弟二人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星渡扶着自己摔歪的发冠,眼神灼亮地瞧着哥哥。

“哥!带我走吧!”

按照剧本,此时的月渡虽然对父皇母后失望,但对这个弟弟是真心疼爱的。他觉得星渡是这个肮脏的皇宫里唯一的纯净之人。所以当弟弟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兄弟尚未经历苦痛,对世界无意的恶意毫无所知。

所以,月渡答应弟弟的语气也应该是单纯而间接的。

可是,池南歌念完台词之后并没有得到姬君的回复。他甚至在姬君的眼神里看到了痛苦,不舍与后悔。这不是现在的月渡,而是经历了星渡死亡之后的皇子。池南歌不敢动,不敢露出疑惑的神色,情绪依旧单纯直接。

“卡!”

导演见姬君迟迟不说台词喊了暂停,“月渡,你怎么了?”

姬君猛吸一口气,撇过头,“对不起,我弄错情绪了。”

池南歌扶起姬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坚信自己没有被剧透啊!”

姬君忍不住一笑,“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啊!”池南歌蹦了两下,大惊小怪的,“否则你弟弟我就不是被捅死的,而是从城墙上掉下来晕死的了。然后月渡受打击回到帝国,全剧终,这不是搞笑呢么!导演和编剧会被寄刀片的。”

“好好,为了不让你出师未捷身先死,”姬君举手投降预备走回原位。借着化妆师给他补妆的空隙,他朝池南歌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第二次拍,一条过。

临近晚上十点,裴轶还在和高管们开会。裴氏最近的重心就是自家的奶粉品牌,从生产线到品牌宣传,其中关键重点裴轶都要过问。产品出来需要宣传推广,裴氏市场部给出好几个宣传方案都被裴轶否了。

半个小时的会议,其他人被裴轶训得神萎靡,裴轶自己也有些烦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他挥了挥手示意会议结束,带着些许疲惫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给小鹿告诉儿子,自己今天会很晚才回家,让他不要贪玩早点睡觉。反复叮嘱了好几句,裴轶才稍微放松了一下神。

松开领带,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换成了温开水。刚喝了一口润了嗓子,杨殊敲门进来了。

他说:“先生,周六的事情有结果了。”

裴轶头也不抬,“你说。”

“在商场里追赶小公子和池先生的几个狗仔已经被公安部门带走,根据治安管理条例,采取相关拘留措施。另外,针对惊奇公司的不良行为,律师团也已经拟定了一个初步的索赔方案,”杨殊将文件递到裴轶面前,“请先生过目。”

裴轶打开文件大致浏览了一下,说:“嗯,这件事你办吧。我没有其他要求,告到他们再不敢靠近小南一步就可以了。”

“好的,我明白了,”杨殊点点头,又问:“因为池先生所在的工作室也有打官司的意思。我们需要与他们联系合作吗?”

裴轶点点头,“嗯,公事上的合作,你联系就可以。”

杨殊能当上裴轶的第一特助,果真是心思如发,每次都能理解裴轶的未尽意思。他额首表示明白,又道:“这件事完成之后,我想请三天假。”

万年工作狂要请假,裴轶也奇了。不关心了一下,他抬头问:“怎么,有什么事?”

杨殊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蹦出两个字:“相亲。”

“好好好,”裴轶笑开了,“也是,春天到了。给你一个星期,回家前把工作安排一下。”

杨殊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因为假期的批准而松伐,感觉越发苦大仇深,如机器人一样悄然离开了裴轶的办公室。

或许是因为春天真的到了,夜晚看起来都与冬日的冷冽不同。裴轶瞧着窗外,抬手给池南歌发了一条微信。

[睡了?]

那边立回:[没有!刚回酒店。]

[嗯,上次追你和小鹿的狗仔队被拘留了。]

[嗯?!大佬威武!牛逼!]

[以后惊奇的人也不会再跟着你。]

[卧槽!]

一声卧槽之后,好几行文字泡碰碰跳出来

[真的吗?]

[我靠,大佬就是大佬!牛逼!]

[不行,我还是觉得有点假。]

[卧槽!这种抱大腿的感觉,天凉王破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捶地!捶地!捶地!]

裴轶挑眉笑着,慢腾腾打字过去:[我说是就是。]

[爸爸!]

裴轶:“……”

内心很是挣扎了一番,裴轶打了一个:[乖]

池南歌看着这个字,嘿嘿直笑。把自己扔进床上,缩到被子里拱成一个蛹,他吭哧吭哧打字:[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对付惊奇的呗!我特别喜欢听这种以大欺小,不是,主持正义的王霸故事了。]

[你不休息吗?]

[今天拍戏特顺,几乎没ng的,下工早啊!明天我下午才有戏,可以浪到很晚。大佬你放心说!]

[好吧,语音?]

池南歌二话不说就拨了过去,那头刚接起来就是嗷一嗓子,“大佬!快接受在下的膝盖!”

“不要,”裴轶拒绝之,“嫌弃。”

“别啊,”池南歌怪叫一声,“嘿嘿,小鹿在你旁边吗?”

“……你是不是对我儿子有不良企图?三句不离他?”

“是啊!我恨不得把小鹿拐回家做亲生儿子啊!所以要时时打探他的动向!”

“刚才谁叫我爸爸的?”揭穿池南歌的毫无底线的行为,裴轶靠在椅背上,“还有,我现在在公司,小鹿不在身边。”

“哦!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我的老伙计。”

被这译制腔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裴轶道:“好吧,那我挂了。”

“别别别!”池南歌忙阻止他,“大佬我错了,大佬您说话。”

裴轶还没说话,就听到那头传来的门铃声,池南歌说了一句:“稍等。”

接着便是布料摩擦,然后才是一阵开门的声音。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响起来:“小南,刚才因为我没调整好情绪,害你多摔了一次,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哦,君哥啊,我没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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