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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成定勉勉强强喝第二坛凉酒,印水派黄酒醇烈,晚秋季节若是温过尚可,否则三坛下肚定成神仙,何况花邀酒左腿年少时还曾受过重伤。

祁垣啸一个着急忙去夺他的杯子,花邀酒一个灵巧的转身,笑嘻嘻道,“不行,这叶子你必须给我送到!”

成定腆着肚子坐在对面,脸上两坨醉红,“不要,老子最讨厌那和尚庙!”

“你敢!”花邀酒一巴掌拍他肚子上,“这是命令!你不去我就让芳音娘子再也不理你!”

成定喜欢谷中芳音娘子多年,只能哭丧着脸,“我去还不行吗。”

花邀酒看了看爬上来的祁垣啸,醉眼朦胧道,“顺便帮老祁把嫁妆置办一下…嗝…他刚才…说…要嫁宋二公子…嗝…那样的人。”

祁垣啸脚下一个打滑。

成定则是一口黄酒尽数喷在奋力爬上来的祁左使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兰兰洞察一切的目光(=o=)

第64章第64章

郢阳城东不过百里有一处清幽雅致之地名为临夕川,传闻伸手可触残阳,二十三年前,朝中一位贺姓大官告老还乡隐居于此,建成一座宏伟的贺府,所以此地又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贺家巷。

土路旁架着一个用油布搭成的茶棚,几个扎着头巾的老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儿,猛不丁瞧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在眼前落下,等她们眯着眼逆着光看清。才发现那是一个十分俊俏的书生。

书生面有倦色,晃晃悠悠地作揖,“还请几位夫人借口茶喝。”

贺家巷许久没有年轻人来,老妪们面露惊奇,但乡下人热情好客,还是打了碗水递过问道,“天都快黑了,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啊?”

书生“咕咚咕咚”将井水灌下,擦了擦嘴,勉强笑笑,“听闻临夕川景色美不胜,学生特从远方来赏景游玩。”

此话一出,几个老妪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像是看个怪物一般看他,其中一个善心的开口劝道,“小哥儿,听阿婆一句劝,再往前走十里,你今儿个可能就回不去了。”

书生疑惑道,“此话怎讲?”

那位又道,“这地方早就不是什么临夕川了,也不叫什么贺家巷了,现在咱们都管它叫它鬼家巷。”

书生似乎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茫然道,“如此美不胜之地,为何要叫鬼家巷?”

“外地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阿婆摇摇头,一脸痛惜,“原本这里是贺状元府老宅,武状元回乡,多光的事啊,只可惜这贺府在这儿红火了没两年,就灭了门,那凶手至今也没抓到。”

书生大惊,“竟有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另一个老妪劝道,“可这要是人做的,仇家寻仇,官府抓住也就罢了,可偏偏青天大老爷们查也没查出个好歹,草草就结了案子,连累我们这些老百姓成日提心吊胆,也有人说,这件事定是鬼做的,所以才查不出,久而久之便把这里叫做了鬼家巷,若是进去,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恐怖的事来,孩子你到这里就回去吧。”

书生认认真真地听完,又挠挠头,托住下巴似乎在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其中一个阿婆又舀过一碗水,柔声道,“小兄弟,喝完就回去吧,这地方的确不能去啊。”

书生抬头,乌黑的瞳仁盯着那碗澄净的井水,突然笑眯了眼,下一刻便毫不迟疑一口喝下,“谢谢几位阿婆。”

不远处的田道儿上,传来牛车马车的声音,几个老妪发觉自家老头劳作回来,忙上去招呼,掏出方巾给各自的丈夫擦汗,叽叽喳喳地问候,一个粗眉老头看着一道青衣一闪便没了踪影,奇怪道,“你们方才跟谁说话呢?”

“一个顶俊俏的小书生,说是要去临夕川。”老妪边踮脚摘掉粗眉老头头上的草杆边道,“我们已经劝过了,让他早些回去。”

乡下人爱看热闹,许久没见这文绉绉的冤大头上门,另一个老头猛灌一口水,便去找顶俊俏的书生,却在看了一圈后嚷道,“哪来的书生,人呢?”

一个阿婆指指茶棚,“可不就在哪儿吗,喝水呢。”

老头又看了两眼,山羊胡子哆哆嗦嗦,“胡老头,还有你们几个婆娘别是看花眼了吧?”

说罢,几人又回头去看那条小道,莫说是青衣人,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只有一阵邪风吹过,卷起一尘土。

花邀酒负手走到一处老宅前,两座石狮子已经长满了乱草青苔,石阶龟裂,连同高处那方红漆金的贺府二字都未逃过一劫。

他手中晃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石榴色月石坠,脸上带着笑意,一脚便将贴着陈年封条的贺府大门踹了开来。

屋内陈设一如旧时,太师椅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墙上地上隐约可见当年残留乌色的血迹,每走两步,脚下枯枝残叶便嘎吱作响,发出些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来。

花邀酒却愉悦的如同郊游,甚至哼出了两声不成调的曲子,直到他看到屋内那个一身黑袍的背影才止住脚步,早有预料般挑了挑眉笑道,“高手不愧是高手,我让你一人赴约,你便果真一人来了。”

黑衣人缓缓转身,黑袍之下是一副铁质面具,他声音沙哑,话出口犹如在铁砂中烧过,“隐谷谷主之邀,江湖上又有谁敢不给面子?”

花邀酒走到他身边,挑了一张太师椅用袖子擦了擦,再慢悠悠坐下,那块石榴色的月石放在他膝上,闪着奇异的光,“怎么样,旧地重游,不知您可曾心有愧疚?”

黑衣人嘲道,“怎么,现如今连隐谷谷主也开始披上那副慈悲的皮囊怜悯世人了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花邀酒把玩着石头,突然大笑起来。

黑衣人似乎被他的笑所激怒,双拳青筋毕现,“你笑什么?”

花邀酒眨眼间便站在了黑衣人面前,正对着他斗篷之下的一副铁面具,一双秋水凝波的眼,却毫无半点笑意,只透着摄人心魄的阴毒与狠辣,他张了张口,语气轻柔,“我从不怜悯任何人,所以,您是要杀了贺府满门还是杀了陆家满门又或许是称霸江湖,都与我毫无关系。”

“那你又为什么要约我来此地一叙,为了证明隐谷势力之大天下人皆知?”黑衣人仍旧笔直的站着,他眯了眯眼,“还是……要我抬举你当武林盟主?”

花邀酒斜眼看他,像是在看一条可笑至极又可悲的狗。

黑衣人却冷笑道,“一个无知小儿,妄想靠些下三滥的功夫爬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岂非痴人说梦?你连路边的一碗水都不会怀疑,还是说……你妇人之仁不想辜负那些老太婆的好心?嗯?”

“你又不会下毒,我为什么不敢喝?”花邀酒抚摸着坠子的流苏,嗤笑出声,“隐谷实力究竟如何,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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