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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我来就为了做苦力,还让我去乱葬岗那种地方。”

“这叫天时地利人和。”宋雪桥道,“我们俩一个病弱残躯,一个瞎子,刚巧遇上你这个行家,可不是大好事?”

马小渔手下速度不减,哼道,“那我若是刚巧没来呢?”

“那我们只能等裴无念了,可他的脾性你也知道。”宋雪桥叹气,“名门弟子,品行高洁,让他挖坟?他可能先把我们拆喽,不一番口舌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马小渔继续哼哼,“那你还把神医公孙也骗过来陪你干缺德事?”

宋雪桥道,“公孙神医可是去验尸的,沉冤昭雪,怎么能叫缺德?”

公孙清宴轻笑一声,并不答话。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陆老头不是病死的吗?”马小渔开始糊涂。

“我现在一扇子拍死你,然后找个地方埋了,再向江湖上宣布神盗马小渔被在下传染,病死了。”宋雪桥打个哈欠,“你觉得怎么样?”

马小渔嗤道,“那你得病比我早,肯定比我先死!”

宋雪桥朝他挑眉一笑,马小渔豁然开朗,“你是说他的死并非生病?”

“四个年轻人刚被他传染便死了,陆衡一个老头子却在那之后还撑了许久,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马小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马车在一处山路停下,一座偌大的樟树林,陆氏数十座大大小小墓在其中静静伫立,一座最新的墓上刻着陆衡的生平,旁边还有一座较小的,隶书刻着陆顾氏之墓。

宋雪桥看着墓群冷笑,“不仅是他,我怀疑那个顾望亭也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把师兄从小黑屋拎出来,不能让他呆在老家结婚了_(:3jz)_

第62章第62章

“你是说,顾望亭是个诱饵?”

马小渔能力超群,即便陆衡之墓用蛋清石灰封的严丝合缝,也被他三两下就拆下了几块砖,此刻正埋着头挖里头的夯土。

宋雪桥斜斜靠在一颗樟树上叼着草杆,陆衡去世之后印水山庄之人作鸟兽散,连墓园也杂草丛生,无人打理,他们一路进来恍若无人之境,徒生出一股凄凉之感。

“我得到消息,有人想灭印水山庄满门,陆衡应当有所察觉并且自知躲不过这一劫,才将女儿送走,可是他还有个儿子在外游历一时无法为他打算。”宋雪桥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恰巧在这个时候,展沐英雄救美救回了顾望亭,两人两情相悦回山庄成亲,我们这才见到了展沐……”

公孙清宴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对,所以我觉得顾望亭是个诱饵。”宋雪桥用一条线将地上顾望亭和陆展沐连接,拍拍手上泥土起身,“既然要灭满门,定然不会放过陆家独子,展沐武功高强,常人想杀他根本不容易,能近他身的只有新嫁娘,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新嫁娘自尽,并未伤害展沐。”

沉闷的一声“咚”在林中响起,铁锹似乎碰到什么硬物,马小渔心领神会,抬眼看他们,“宋雪桥,挖到了。”

陆衡的尸身被十分庄重的殓过,虽然未曾腐烂太多,却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马小渔捂住口鼻又去挖顾望亭的,嘟囔道,“所以我不太喜欢新坟,还是汉墓商墓好……”

公孙清宴倒没什么讲究,蹲到尸身旁就伸手去探,宋雪桥安静地蹲在一旁,尸体面色青紫,与寻常病死的老人并无二致。

另一座墓并无陆衡的严实,马小渔动作飞快,不到一炷香,两具尸体已经并排放好。

公孙清宴仔细验过才了银钩柳叶刀,用白布擦拭干净,宋雪桥看他脸色便已知晓一二。

“陆衡此前已身中子绝草,剂量经过仔细斟酌,能让他不那么快死去,但会逐渐萎靡颓废,最后经脉逆行而亡,顾姑娘虽然是利物穿心而死,但身上,也有子绝草之毒。”公孙清宴低声叹道,

“他们身上都有燕山墨冰针的针孔。”

燕山道人之名如雷贯耳,马小渔丢了铲子后跳两步,“他们是被燕山道人杀的?”

宋雪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的疼,“阮十二,段无奕,琼茉儿,再到寂光寺的和尚和我,现在又搭上陆家老小,到底是谁……”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一点,有人要了他们的命,并且想要你的命。”公孙清宴道,“武林中皆默认是你用燕山墨冰针杀了武林大会三人,现在如果你死了,不仅追查会断掉,再将所有罪名推到你身上,一切都尘埃落定。”

马小渔越听越糊涂,但他至少确定一点,有人要害宋雪桥,于是他边将尸体埋回去边道,“要不你和我去墓里躲上一段时间?”

宋雪桥嗤得一笑,这几日他消瘦不少,扇子在手中打转固然潇洒,别进腰间时却松松垮垮,“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马小渔刚想说那也能躲一时是一时,宋雪桥已经钻进了马车。

乱葬岗其实离墓园并不远,等他们辨认出四具穿着印水山庄服制的尸体时,已经接近黄昏,尸身早烂得不成人形,公孙清宴验过,十分笃定道,“这四人并未中毒,而是被打死的。”

宋雪桥则从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捞出一个坠子,对着夕阳瞧了瞧,“巧了,这个东西也很有意思。”

三人灰头土脸回到印水山庄时天已全黑,顾望亭刺杀不成反自尽,陆展沐悲痛欲绝病倒庄内,江湖百家避之不及,除了一些觊觎着陆家秘籍财产之人不怀好意地来此“看望”。好在宋焰亭仁厚,因两家交情施以援手,故陆展沐卧房外由玲珑山庄最好的门生看守,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

宋雪桥还是不放心,拉着公孙清宴去给他诊治,行至陆展沐的别院,守门的门生恭恭敬敬喊一声少爷,便抬手放了他们进去。

屋内一人长身玉立,背对着门口看着床上的陆展沐,琉璃灯灯影勾出柔和的轮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背影似乎一怔,即刻转身,便瞧见张朝思暮想的脸近在咫尺。

宋雪桥却“哗”地一声展开扇子遮住脸,转身颤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裴无念只是垂下眼看了看他消瘦的身板,没有强行拉下扇子。

公孙先生颇为识趣地先去看躺在床上的陆展沐,诊脉之后才对僵在门口的二人道,“陆公子无甚大碍,只需修养便好。”

“那宋雪桥呢?”裴无念目光并未从宋雪桥身上挪开半分,眉头渐渐紧。

宋雪桥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好的气息,躲在扇后朝公孙清宴挤眉弄眼,只可惜公孙先生此时把瞎子天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理所当然道,“宋公子中毒较深,好在身子硬朗,不过要将余毒排尽至少还需十天。”

头顶裴无念似乎冷哼了一声,宋雪桥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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