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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发觉好处之后,他在布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挖出了另一撇胡子,本想让裴无念也试试,不料那人面皮抽了两下,断然拒绝。

跨过院中湖和湖上书斋才是宋家自己的居所,如今岁月更迭,宋定涯死,宋夫人时而疯病突发,宋焰亭温婉不爱热闹,故家宴也少了许多,加之宋雪桥常年在外不回家,有些萧条凄凉之感。

宋雪桥被老徐拖着回房换衣服,裴无念便一直在湖上书斋一侧的回廊里驻足。

内湖上清风徐徐,湖上书斋依旧巍峨屹立,数十年不见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风雨洗涤过后,雪白的墙身有了点污迹。

身边几个小小的门生趁空举着木剑嬉笑打闹着路过,有个胆大的小女孩慢吞吞地过来揪住了他的衣角。

裴无念自小带惯了司空月瑶,此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心中一动,蹲下蔼声道,“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脸蛋浮上一层浅浅的红,“哥哥你是谁?我们从来没在庄内见过你。”

门后有几个身着玲珑山庄服饰的小姑娘探头探脑,笑嘻嘻闹做一团。

小女孩又眨巴眼笑道,“你在看湖上书斋吗?我们都觉得好看,可庄主从不让我们靠近。”

她们自然不晓得裴无念九岁就在湖上书斋住过。

裴无念摸摸她的头,“为什么不让你们靠近?”

小女孩笑眯了眼,“我也不知道,听说先前有师兄差点淹死在里面,庄主就不准我们靠近了。”

裴无念低头笑笑,却见宋雪桥已经和老徐从屋子里出来,道袍换了件玉色衫子,脸也抹了个干净,扇子搭在手上晃得有些着急。

小女孩们见宋雪桥出来,嘻嘻闹闹全部围了上去,老徐探出头,黑着脸,抬手一摆,人群作鸟兽散。

老徐陪着笑,“小兔崽子不懂事,裴少爷见谅。”

“不用对他这么客套。”宋雪桥吩咐,又甩出两封信道,“你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哭够了,抬头又看见裴无念,先是一愣,似乎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把人对上号,“这位是......?”

宋雪桥干咳两声,“你家姑爷。”

老徐,“......”

(以上发言来自本人纯洁的内心)

第45章第45章

宋焰亭不在玲珑山庄,连带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宋夫人也没了踪影,只留几个平日里信得过的武师坐镇。

小书呆半月前被殷恕送了回来,宋焰亭看了宋雪桥的信,也未多问什么就把他留在了庄内,书呆酷爱读书,又会讨人喜欢,宋焰亭亲自教养他几天后,深觉这个娃娃是个考状元的料,马不停蹄将他送去了金陵老学究处为宋家一雪前耻,故此时不在庄中。

裴无念原本有些担心书呆,此时倒也释然。

老徐笑眯眯道,“那孩子别提多乖巧,小姐说少爷你要有他一半省心就好了。”

宋雪桥干咳两声,眉毛跳了跳。

“惜雾山剑庐的事,小姐接到消息就派人去修了。”老徐察觉到不友善的目光,忙搓搓手挑开话题,“小姐还说,不出半月,二少爷就会回来。”

宋雪桥看向裴无念手中两封信,“她那是做贼心虚。”

一封颜色大红边角三寸莲瓣漆金,一封云天青的寻常信纸。

大红信纸是一封婚书,印水山庄双十之日陆展沐大婚,云天青是宋焰亭的手笔,草草几句交代他们已然前往华山参加婚宴,望宋雪桥速来。

裴无念合了信纸,面露疑色,“新嫁娘这名字我倒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印水山庄陆老庄主为人死板刻薄,自陆展沐陆林林十一二岁起就双眼冒贼光得盯上了武林中的各大豪杰及世家小姐,陆展沐十六岁时不过开了句玩笑说要娶印水山庄门下一个小门生,结果第二日门生便被陆老庄主“劝”回了老家,常有人玩笑道陆家这辈子只能娶公主嫁皇帝才满意。

此番婚帖上顾望亭三字醒目,但此时想破头脑都想不出有哪户人家姓顾。

宋雪桥坐到廊下扇子甩得“啪啪”响,“陆庄主那攀附权贵的臭毛病谁都知道,但展沐早就不是十六岁了,看上哪个硬要娶我看也不是不无可能,顾望亭,这名字倒和我姐姐有点像。”

深秋廊上风凉,老徐忙扯开宋雪桥的扇子,讪笑道,“其实也不然,陆老庄主近来大病,连外人都不见了,也正因如此,展沐少爷才回庄成亲,说是为了冲喜。”

宋雪桥皱眉,“什么病这样严重?”

老徐眼珠转了两圈,欲言又止,“说是疟疾,命不久矣了,不然老夫人也不会跋山涉水去一趟,玲珑印水乃是世交,不去的话,怕会遭人诟病。”

宋雪桥手指划过宋焰亭的信,青洛宣,颜家墨,一字一句中规中矩,足见写信之人气度风雅。

“少爷,咱这回可别忤逆小姐了,任性不得啊,印水山庄不能得罪。”老徐见他不语,有些紧张,又转而去求裴无念,“裴少爷,你可劝劝二少爷罢。”

裴无念淡淡道,“他会去的。”

宋雪桥将信件对着天上一轮太阳照了半天,突然悄悄放回手心,三两下将信纸折成青蛙扬手丢进内湖,起身对老徐一笑,“徐伯放心,展沐是我的朋友,不论如何我都会去上一趟,不过现在我还有别的事。”

老徐听闻他要去,又要开始抹眼泪,宋雪桥自深陷温柔乡以后,向来是宋焰亭说东他要往西,宋焰亭让他上天他要入地,天香楼那帮人每隔个七八天定然上门要债,围着山庄不走,都被人传成了笑话,宋雪桥突然如此听话,他有些受宠若惊。

抬眼间,二人已经一前一后离了山庄往外走去。

老徐吸吸鼻子喊道,“少爷,你去哪儿啊?晚膳还没用呐!”

宋雪桥头也不回,折扇又“啪”地一声掀开,往上举了举,“天香楼。”

天香楼未到张门接客的时辰,但红灯花牌已经尽数挂起,鸨娘仍是那副老样子,倚在柜台后头,懒洋洋地堆铜版玩。

人生在世,唯财不负尔,铜板堆得越高,她这心里头就更为踏实。

门被推开,有人大步进来,鸨娘抬眼去看,手头一松,书高的铜板塔轰然而榻。

鸨娘一惊,修得极细的眉毛再次刀子一样竖起来,刚要发怒,却见一颗讨喜的脑袋探了进来,笑眯眯道,“春花姐姐,东方姑娘在哪儿?”

来找东方迪迪的人很多,进门就敢问东方迪迪在哪儿的实在是很少。

鸨娘瞧着那张脸,又转过去瞥自己修的圆圆的指甲,鼻子里哼道,“上次的账可还没给呢,迪迪不愿见你。”

宋雪桥拉进一个人,奇道,“可上次的账这位公子应该替我给了呀?难不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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