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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绝!二位是贵人!今日再送一碟子红豆糕!”

少年虽穿的金贵,但也不嫌弃这疙瘩角的小铺子,掀袍坐下,慢吞吞啃完了饼,又拿着筷子筒当签筒玩。

雾中人不动,少年也不管,反正一筒抽不出个上下中来,热腾腾的米粉上桌,人影还是不动。

少年终于耐不住了,凉飕飕道,“你再不过来,我就把两大碗加五个饼全吃喽,看是你先耗死在那儿,还是我先撑死在这儿。”

青衫男子自雾中走进小铺子,无奈叹气,在少年对面缓缓坐下。

少年啧啧道,“阿啸,你不带锤子,真像个酸秀才。”

青衫人抬眼看看他,又摇摇头,“少爷你吃完这一遭,指不定又要往药铺去几趟,上次的教训恐怕恐怕早已忘光了。”

“上次红油抄手也好吃,再去药铺三趟我也愿意。”少年哧溜溜的吸米粉,斜眼瞅见一瓶醋,皱眉往边上推了推,“今天牙酸,不吃醋。”

青衫人奇道,“牙怎么酸了?”

少年摇头,又加了块肉送进口里,天真烂漫一笑,“软筋散加上凝香堂的脂粉,再配上红惨惨妖里妖气的衣服,用一袖子兰花熏着,是你你也酸。”

青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谁叫你非要用那种方式。”

少年叹气,啧啧道,“可我不去又有谁能去?谁去都会死在里面。”

说罢,又挑了筷子敲碗,不满道,“还有你,让你给我多找些兰花,最后拼木板的时候就剩了一根,不能有始有终,不够风雅。”

青衫人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少年,并未纠结兰花的问题,只皱眉道,“你去贪欢楼找高手,见那两个人,我都可以理解,我只是想不明白,最后你为什么还要帮一把莫云简的儿子。”

少年这回倒是沉默了,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抓起一块饼,眯眼瞧道,“因为他今年还没满十一岁。”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跳票是因为上了一天雅思...崩溃中

第31章第31章

若让宋雪桥说,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什么,放先前他一定挥挥手,吐出三个字,“书呆子。”

因为十七岁那年回家之后,宋焰亭不忍看他成日里游手好闲,便动了让他祸害官场的心思,一鞭子绑起来丢进了学堂,连着《论语》,《孟子》,《中庸》,《诗经》也一并都丢了进去。

学堂是个老学究开的,曾中过金陵的解元,教出的学生里还有不少上过金銮殿的,最高一位官拜朝廷户部尚书。

因此老学究常年满面春光,才名远播,佣金也得相当惊人,故来这里的都是一心要中的文化人。

从前在武当考剑谱,还有裴无念和司空月瑶帮他在桌子底下作弊,手心写答案蒙混过关。

真正的书呆却是毫不留情,文人傲骨在一次次考试中乍然而现,每当他求救之时,只甩一个高傲无比的鼻孔给他瞧,气得宋大公子七窍生烟。

一个老书呆子带着一窝小书呆子,草舍竹屋之乎者也,憋了半月有余,他终于撒手不干。

故宋雪桥不喜欢书呆子。

现如今问他什么最恐怖,书呆子前还得加上一个字儿。

小书呆子。

小书呆子不是旁人,是裴无念的表弟,准确来说算是姨弟,但书呆子觉得姨哥不如表哥好听,打死不从。

宋雪桥一路抱他摸回来,酸着胳膊思忖半天,觉得叫表哥其实也无妨,便由得他去了。

不料小书呆子忘恩负义,一到客栈,便投入了裴无念的怀抱,正巧用过午膳后,吵着要看书。

桌子被四书五经和小书呆子占了半个,正津津有味的听裴大师兄给他讲典故和个中寓意,佟春临哆哆嗦嗦一夜未睡,等到他们回来才抱着剑出来占了另外半边,正喝着提神醒脑的苦茶。

宋雪桥无处可去,只能撑着下巴翻身上榻裹着被子叹气连天,捻着兰花想兰公子。

兰公子颇有几分风骚,也是个墨客,信上白纸黑字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清楚到让人发指,脊背冒冷汗。

若是武当的姑娘们知道了,怕是又会出现一册册腥诸如《xxx秘史》,《xx全传》的腥风血雨宫闱斗争佳作。

小书呆子是朱运和莫云简的儿子,裴无念如假包换的亲戚。

至于如何被生出来,各种原因实在复杂。

安王和安王妃委实恩爱得很,安王不纳妾,不嫖赌,不嚼烟草少饮酒,还日日回家陪老婆,金山银山,珠宝首饰,忙不迭往里头送。

久而久之,连洛阳主妇骂自家男人,都会蹦出一句,“你学学人家安王爷!”

朱运可谓被捧为了一代好好男人,一代好好男人换来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王妃许是耐不住寂寞,许是移情别恋,学习莫云简她亲姐,一枝红杏灼灼盛放。

红杏没出墙,还长在王府里头,和王妃裹上的,是乌龟王爷的勇猛的小侍卫,温孤天玄。

干柴烈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没有不散热的道理,自此,王妃被软禁,温孤小侍卫下狱。

不会喝酒的乌龟王爷倒在卧房,喝了个稀里糊涂。

莫楼主知道她爹婆婆妈妈又心软,是真爱那朵红杏,即便脑袋上绿的发光也不一定能对二人下毒手,那一晚上,便携了酒想去找乌龟王爷想开导开导。

可能是安王爷生的过于俊俏,也可能是莫楼主这位豪放美人心里哪根弦儿拨错了,开导开导便开导到了床上,一夕巫山,颠鸾倒凤过后,安王酒醒了,人也彻底懵了,整个安王府全数乱了套。

莫楼主当天便拾了东西,离开了家。

后来便是王妃被休,温孤天玄自尽于牢中,洛阳迎来了贪欢楼风云无双的整整十三年。

莫云简没有再回家,在她二十九岁时,安王府已然逐渐落败,朱运担心自己也时日无多,终究是不放心这个“女儿”,在护城河畔,红楼廊下,绵绵细雨里撑着把伞等了三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那一袭红衣。

敞开心扉过后,是再完满不过的结局。

偏偏老天不喜欢圆满,莫楼主在三十岁那年生下了小书呆子朱采瑕,一夜之间,香消玉殒。

彼时,朱运正在皇宫述职,快马赶回来时,大火已经烧了整整三日,一座绚丽的楼成了嶙峋焦黑,他发疯一样冲进去救人,除了落下满脸烧伤,再没捞出一块骨灰或是一截红纱。

谷长老是唯一逃过此劫的人,自己瞎了一只眼,却在把凶手灭门后,抱着一个刚刚睁眼的婴孩和一只白玉棺,重伤找到了同样重伤的安王,道出了那两个差点让他们葬身地底的遗愿。

自此朱运重建贪欢楼地宫,护着莫云简的舍利整整十年,而谷长老则以爷爷身份在普方寺外不远处的草屋里照顾朱采瑕直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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