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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镇压。

宋雪桥向来觉得此物也很花俏,但自十来岁和几个世家少年看到少林那两尊上的铁链时,却难得统一觉得是件极好的兵器。

今儿个倒成了刑具。

半晌,他干笑两声,“先去大殿探个虚实。”

裴无念有所预料般点点头,“像你的脾气。”

宋雪桥讪讪一笑,在暗中打量了下四周,这才磨磨蹭蹭往开着一条缝儿的正殿走去。

裴无念扫了眼院中,眉头微皱,但还是疾步跟上。

大门露着一条缝儿,打头阵的宋大公子上前一脚踢开,旋即被不客气地喷了一脸的灰。

但君子不论何种境地都该昂首阔步,所以他拍拍身上的土,强忍恶心昂首阔步地走进去,又十分顺利地踩上一截枯枝,枯枝“嘎吱”一声脆响,在已经搬空的大厅中顿时激起一阵回荡。

黑黝黝中像是蛰伏着一只伺机吃人的怪物。

“换做常人恐怕要直接吓得跪下。”宋雪桥蹲下,随手丢开枯柳枝,微恼道。

可他二人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有恃无恐。

裴无念眉宇舒展着,跟没听到一般,一脸云淡风轻,随手划了火折,绕到一侧去查探,宋雪桥摇摇头,悻悻起身,转身去了另一侧。

墙上胡乱的画着一些字迹,有的像是指甲扒拉出来的挠痕,有的则是用毛笔沾了墨端端正正写下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些神神鬼鬼的志怪随笔。

宋雪桥盘腿干脆在墙边盘腿坐下,借着火折子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个讲的正是这座佛寺,传言其能月圆之夜化作妖怪吃人,任何人进去都会成其口中之肉,腹中之食,文笔跌宕起伏,恨不得把那吃人过程多么鲜血淋漓尽数写下。

尾端随文附赠一行打油诗,读起来也是颇得意趣。

“燃灯极乐界,穷途惊新路,英雄水尽时,乌江埋骨处。”宋雪桥轻声一念,旋即乐不可支,鼓掌赞道,“好诗好诗,只可惜这意思不大明显,已有新路为何又会埋骨?”

裴无念顿在一面墙前,默不作声,像在思索,宋雪桥看完这侧,似乎发觉那侧也有什么好玩的,于是忙不迭蹭过去看。

火折子一团橙光包着几行匆匆写下的字,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故事更好玩,说的是洛阳曾有位夫人相貌平平,嫁了个丈夫不住的往家里纳小妾,夫人一怒之下借着带小妾们拜佛为由,雇人将她们尽数杀死在这座寺庙内,故每逢阴时阴刻,大殿之中总有女子嚎哭之声传来,但寻不到其踪迹。

末了,同样有首打油诗。

“高山隐长鸣,朱泣血哀,才下人间船,又上墨莲台。”

裴无念道,“风流才子怎么看?”

宋雪桥握拳撑住自己的下巴,小声道,“此人定没见过朱,朱叫声粗哑,怎么能用长鸣形容?”

裴无念叹口气,“我问的是墙上这些字如何?没让你在这儿做佳句赏析。”

宋雪桥眨眨眼,吐出结论,“故意的。”

裴无念道,“何解?”

宋雪桥折扇“啪啪啪”地扇,挑眉道,“不然你觉得这世上真有鬼?还是说朱真的能长鸣?”

裴无念笑着摇了摇头,即便眼下阴气森森,这笑也像皓月入潭,平心静气。

但很快,这座大殿亲历亲为的告诉他们,朱真的会长鸣,女鬼真的会哀嚎。

先是一阵浅浅的抽泣,片刻之后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一样的嚎哭,像无数个女子正在被噬心挠肺却难以挣脱,声音凄厉哀绝,。

宋雪桥手中折扇一顿,捂住耳朵道,“这是喊冤还是哭丧?”

裴无念老僧入定,恍若未闻,一掌往画着鬼画符的墙上拍去,墙壁一震,随之裂开了几道长缝,露出里面一片发黑的红砖。

嚎哭像是陡然小了许多,从狂风暴雨成了绵绵细雨。

宋雪桥凑到墙边,抬手敲一敲,“这里面可藏不了人。”

裴无念挑眉一笑,“那你说人藏在哪儿?”

绵绵细雨也不好受,宋雪桥又把耳朵堵上,看看地面,“四面薄墙,头顶单瓦,你说还能藏在哪儿?”

荒寺虽荒,地砖却严丝合缝,裴无念淡然取出云山,一剑刺下去,电光火石之后只削下一片薄石,宋雪桥颇为心疼地擦擦剑身道,“何苦何苦,这把好剑跟着你起码折寿十年。”

“一般的石头躲不过这一剑。”裴无念捻起石片在手头转了两圈,皱了皱眉头,“这里进不去,去审那个人。”

宋雪桥挨着蹲下,笑道,“他不说呢?”

裴无念淡淡道,“那就找人推了这儿。”

“不用不用。”宋雪桥一个激灵,随手顺顺云山的穗子呲牙道,“大哥,这可是佛家地盘,玄门子弟毁一间庙地面儿就够了,推了庙?就算你将来三清台一道天闪飞升成仙,西天如来也不放过你。”

裴无念挑眉笑意渐浓,“那我现在送你去见阎王,你跟他说说,让他把这地面给掘开?”

宋雪桥深知此人秉性,也就只能和他逞逞口舌之快,真做什么全然没胆,于是故作伤心往前一步,“那你不如现在就砍死我,然后就地烧成舍利,埋到后头佛塔地宫里去,都不用见阎王我就能......等等我!”

裴无念听到那句佛塔地宫便幡然醒悟,立即起身扬手将大雄宝殿后栓门的铁链轻飘飘地斩断,门被推开又是落下一层簌簌的灰。

宋雪桥掸掸袖子上的灰土,笑眯眯地快步跟上,还不忘再喊一句,“小心你的剑!”

跟着探出头一看,才惊觉比起后院,前院真真算得上干净。

月明星稀,后院直通一座八层无量塔,塔墙上扣出八尊由大到小的坐佛像。

四棵菩提环塔身,长势正盛,塔前一圈石廊柱已断,杂七杂八地堆叠在一起,蒿草破石而出,长得比安王府还要高出大半,哆哆嗦嗦地在风里乱颤,也就只有字符还透着点庄严的佛门气息。

唯一有些颜色的朱门前立着两座巨大的狮状镇魂兽。

石兽身上铁链已被尽数改了方位,四端分别咬在口中踩在脚下,蜘蛛织网一样缠着一个蚊子般的人,口中正塞着一块擦剑布,正半死不活地瞪着一双眼看着他们。

面纱已被裴无念卸下,一双凤眸如同死灰,如果不是脸上纵横交错的乌青疤痕,应当也是个风华无双的男子。

宋雪桥点头颇为赞许,“原来是这么个挂法。”

第23章第23章

疤痕男挂在铁链上,原先只是瞪,见他二人靠近,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又开始青蛙一样挣扎起来。

宋雪桥踱过去,负手在他身侧绕了一圈,假惺惺道,“其实......我们也不想为难阁下。”

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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