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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空拳朝,身似游鱼一般朝裴无念翻了过来,双手互缠成喙状,猛力晃着,竟晃出了几道残影,再往裴无念脸上飞去。

“居然练成了千雀降!”有衡山弟子惊呼。

裴无念却一脸从容侧身避开,还不忘扯了扯宋雪桥,顷刻间,他已经幽灵般绕至青年身后,出手在他背上风门,心俞至灵台几处穴道重重一按,青年往前扑的动作僵住,霎时喷出一口血来,接着,便死鱼一样倒在了地上。

峨嵋一帮白衣少爷小姐登时脸色大变,但小姐多数没说话,只有几位少爷喊出了声,像是悲愤已久。

“裴无念,枉你人称正人君子,居然敢伤我门中弟子!”

“杜涟师兄!你别死啊!”

“武当是当我峨嵋没人了吗?!下手怎可如此狠毒!”

“夭寿啦!杀人啦!武当杀人啦!!”

......

其中还有衡山派几人幸灾乐祸,等着看武当峨嵋翻脸。

宋雪桥很是郁闷,这几处穴道都是为了打出胸口郁结的血,峨嵋只交武学不讲医理的么?这位仁兄一进来就杀人,明显是太郁结,导致脑子没能转弯啊!

裴无念微笑着开了口,眼睛桥一样弯着,他并没生气,声音也柔柔的,看向那帮白衣弟子,“你们杜涟师兄淤血已吐,此刻需要静养,把他抬回去吧。”

此话一出,几个峨嵋的姑娘居然有些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bug已修

第8章第8章

峨嵋弟子并无动静。

宋雪桥心知他们这是没地儿撒气,前来找事,所以即便裴无念解释了,他们也可以当没听到......除了那几个眼泛桃花的小姑娘。

张仲逑苍松一样的脸皮抽搐了两下,漠然扫过杜涟身后的一帮人,冷哼道,“我还在这里坐着,贵帮是当老朽不在了么?!”

杯子再次被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溅出两行带着茶叶沫子的水,顺着桌边缓缓流了下来。

厅中一帮弟子竟都被吼得一怔,几个衡山的门生竟往后退了几步,仍有个方脸少年不服气地小声辩解,“明明是你们出手太重!”

“明明是你们不讲理,欺人在先!”宋雪桥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们为查暗器一事而来!不过拿你个嫌犯而已!何来欺人一说!”方脸脸红脖子粗,身后少年皆缓缓举起剑,跟着一阵应和。

“呵。”宋雪桥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向来能动口绝不动手,“嫌犯?你们有证据吗?”

“燕山道人那些下三滥的东西都在墓里!除了你......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做得出这种东西!”方脸往前一步,振振有词,眼睛竟有点发红,“再者说,不是你!裴无念又必做贼心虚护着你!”

“啧啧,这叫大侠风范,你要是被无赖追杀,他也救你!”宋雪桥绕到裴无念身侧,将手搭上去。

裴无念难得接受了他的恭维,十分配合地微笑,朝方脸点点头。

宋雪桥更来劲了,哼道,“那请问阁下是无赖呢?还是放暗器的人呢?”

叶影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方脸脸彻底红了,眼也已经红透了,举着剑的手颤抖不停,声音也跟着抖,“你含血喷人!”

“我没有。”宋雪桥摊摊手,突然坏笑道,“你是不是喜欢琼茉儿?”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说错了话,因为方脸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五官旋即扭在一起,接着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剑也“哐当”一声坠到了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人居然哭得鼻涕一滩,泪一滩。

宋雪桥略带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只知道如何安慰姑娘,拿小孩没办法。

“邱漪!住口!”另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像是憋着口浓痰。

张仲逑本来看着他们吵,并未打算接话,现如今听这声音才抬起眼,哼道,“镜坤师太,房掌门,老朽还以为你们很喜欢听墙角。”

门口的少年们自然让开了一条道儿,走进了一个乐呵呵笑着的老头,紫金色的贵气长跑,苍发玉冠,身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一身褐色道袍,嘴角上扬,却带着讽意,眼睛扫过了屋中一片人,最后看了看不远处还昏厥的杜涟,突然狠狠一脚踢在了嚎啕地邱漪身上。

那一脚不算重,但准头十足,正巧在心门上,宋雪桥看在眼里,心下凄然,“这峨嵋也太不讲理了,自家弟子再错,也该护一护犊子的。”

邱漪往后一个趔趄,撞在了门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峨嵋弟子个个鸦雀无声,张狂样迅速消失,成了窝里瑟瑟发抖的鹌鹑。

“不中用的东西!”镜坤师太斜了眼地上的邱漪。

房掌门看着颇为和气,行事也很和气,劝道,“师太莫动气,茉儿英年早逝,孩子们亲近,难哀痛。”

裴无念微微躬身,“晚辈见过房掌门,上官掌门。”

宋雪桥被张仲逑斜了一眼,也只得恭恭敬敬道,“房掌门,上官掌门。”

“哼,武当果然教的好啊,能打的,会说的。”镜坤看看他们二人,捡了张仲逑对面的椅子缓缓坐下,“一个不少。”

宋雪桥心道,“你又没和我打过,如何知道我不会打?”

“自古青年出才俊啊!”房宵继续和稀泥。

镜坤并没理他,只是用脚尖踢了踢躺着的杜涟,朝门口一众弟子吩咐道,“把他抬回房间。”

门口的鹌鹑都匆匆跑了进来,一半手忙脚乱抬起杜涟,一半慌慌张张扶起邱漪,不一会儿,便通通散了个干净,几个衡山的弟子还傻站着,房宵朝他们瞪眼,“干什么?还看热闹?”

几人耸耸肩,跟着散开。

叶影束见状,也阖了门出去,“诸位慢聊。”

公孙清宴倒没走,尸体还在房中,他正拿着一只紫檀木盒子,往他们伤口处轻敷上一些药草,虽是瞎子,却一派从容,好像清楚地知道伤在何处。

屋子里多了这俩个阴阳怪气的老人,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哼,儿女情长,不成大器。”镜坤看看琼茉儿的尸体,气道。

张仲逑道,“儿女情长也是常人之态,人都死了,师太还是口下留人。”

房宵跟着接腔,“可惜,可惜。”

“可惜,那就得去查这件事。”镜坤突然看向宋雪桥,“宋公子,方才那一袭话,老朽听得很清

楚,的确,是他们太过毛躁了。”

宋雪桥颇为委屈地点点头。

镜坤师太瞬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也无法证明你与此事无关,毕竟,你的嫌疑最大。”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听不出来。”张仲逑打断了她的话,“玲珑山庄虽已退出江湖许久,但雪桥在武当一日,就是我武当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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