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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应该是为了确保能抓住她做的准备,不过正好为她延迟毒发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衣袖空空荡荡,那些药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她早就猜到了,因此也没有多意外。不过还给她留了些针和线,倒算是惊喜了。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来这没有多余的事困扰,她也就顺应心意,回到了一天到晚睡觉的状态。只是有一点不好,没有顾念在,一直都是浅眠,对此她很不开心。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担心。”

“为何要担心?”苏墨安打了个哈欠,“顾念来之前,你不会杀我;她来之后,你杀不了我。”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钱望眼中是不屑一顾,她自认计划周全,只要开出了第三朵,就将顾念杀了,待蛊完全成型,她再杀了苏墨安取蛊。

快了,很快了,马上你就能见我了。钱望心中一丝柔情。

“我其实很好奇,你从哪知道的?”苏墨安微微坐直,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来你知道了。”钱望看了她半晌,“那也没差,我已经知道你成了两朵了。”

“搜身的时候还没到这,你怎么知道的?”苏墨安挑了挑眉。

“你的血,第二朵花以后才足够解掉追魂引。”钱望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所以平日里那些补药多吃些,你这血还有些用。”

“早知你这么大方,我就不坑陶然了。”苏墨安施施然地端起茶杯,“你这局倒是布得早,我师父呢?”

“你会见到他的。”

苏墨安半阖着眼,掩去那些算计,再睁眼时笑了笑,“我来了几日,都没见过活菩萨,她不会被你杀了吧?”

“她还活着!”钱望的情绪轻而易举地被调动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凶恶。

“半死不活?”苏墨安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怒气,“不然怎么会放任你欺世盗名?”

“你不用激我,让你看看也无妨。”钱望不知怎的,迫切地想要有人同意她的想法钟颖没死。

苏墨安来了兴致,她的眼睛被蒙上,一步步地跟着钱望。她感觉到应该是在往地下走,周围气温在变低,甚至变得像冬天。

被扯掉蒙眼睛的黑布时,入目是一片晶莹,正中间是寒冰床,其上躺着的女子面庞温婉,不是钟颖又是谁?

苏墨安心里一惊,钟颖这是……真的死了?她慢慢地伸手,给钱望阻止的机会,然而对方不发一言,默认她将手搭在脉上。她又伸手去翻钟颖的眼皮,甚至去探脖颈,钱望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也没有制止。

“她死了。”苏墨安开口道,身为活菩萨,竟然是被毒死的,不应该啊,何况还有个钱望。

“她没有。”钱望上前,温柔地理了理女子的衣襟,然后目光滑向苏墨安的右胸口,“她很快就能睁眼了。”

“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蛊,救治将死之人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苏墨安冷笑了一声,“痴人说梦!”

“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似乎是面对着钟颖的缘故,钱望似乎宽松了些。

“你就为了这没可能的事,算计了我这么久,还拖了这么多人下水?”苏墨安觉得荒唐极了,她看了看躺着毫无知觉的钟颖。不愧是活菩萨,即便是死了,也有人尽心思要以命换命,搅得天下大乱。

“若不是我的算计,你能遇到顾念?”钱望低低地笑了出来,“说起来,你们还要感谢我才是。”

“作为谢礼,顾念来后我给你留一个全尸吧。”苏墨安仍然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她这样多久了?”

“十几年前被人偷袭,我到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活菩萨拯救苍生,怎会有仇家?”

“反咬一口,图谋不轨的多的是。”钱望讥讽地看着苏墨安,“你还不是一样?把瘟疫治好,救了这么多人,最后还不是我一句话就将你押来送死?”

“瘟疫是你发的?”

“自然,寻不到你的踪迹,我只好让你自己出来了。”钱望拍了三下掌,“不得不说你的天赋比我和她都要好,不过可惜了,命不长。”

“是啊,也就比你长几十年,太短了。”苏墨安叹道,“作为媒人,不能参加我与顾念的婚礼,是有些遗憾。”

“婚礼?”钱望看过来的视线甚至带些羡慕,然而一眨眼又不见了,快得像是错觉,“我就知道,顾念比陶然更争气些。”

“好好养身体吧,她来以后,你可要大出血一次了。”钱望嘴角噙笑,又将黑布给苏墨安蒙上,“你现在浑身都是宝,可小心些,别磕着绊着了。”

“这句话倒是情真意切。”

“自然,要不是怕影响成蛊,你早就被我放血了。”钱望再最后看了一遍钟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亮,然而一转眼又不见了,周围都是晶莹,估计是看错了吧。

“没事做的话,陪我下棋吧。”

“你不睡觉了?”钱望叫人拿来棋盘,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回去再好好睡。”

钱望的棋艺也有一定造诣,但是一整个下午,她输多赢少,脸上已经不能绷住表情了,明显的暴躁起来。苏墨安巍然不动,情绪淡然,在下棋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左护法的毒你可解了?”

钱望的脸有些扭曲,“他死了。”

苏墨安点了点头,“是因为你治不好,便杀了他,然后说是我将他毒死的。”

“真不知你下的毒,有几分是你自己创的,还是说都是钟前辈留下来的方子?”

钱望没有说话,迅速地吃了一子,下子的力度十分的大。

“将军。”苏墨安丝毫没受影响。

“哗”

棋盘被掀翻在地,棋子散落在周围。苏墨安抬眸看着钱望将要失控的模样,“今天就到此吧。”

钱望的手指还有些颤抖,坐在原位没有起身,目送着苏墨安不紧不慢地离开。

经过她这几天的观察,钱望在手下报告计划有异的时候表现得易怒,今天更是暴躁非常。这让她对自己的猜想又深了几分。

事实上,追魂引几乎是无解之蛊。但钱望十分肯定地说两朵花以上的血才能解,她记得在武林盟,对方也确实拿出了一杯血,如果不是她的,那就该是钱望自己的了。

这几日,虽然自己身上有药草香,但是靠近钱望,明显浓郁许多。她猜测,对方也身带,不然那么重的伤,不可能恢复得如此快。只是钱望看起来,不像是条件里的心性坚定的人,不过策划了十多年,也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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