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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梁秋与梦中的梁秋在眼前重叠,谢雨想这样看着梁秋,看一辈子,身旁没有别人地瞧一辈子,谢雨不知怎么走近了桌前,宽厚的手掌撑在书桌上,心中充满的热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用着两人都能听清的嗓音,认真地说着:“俺,喜欢梁老师。”

梁秋正在写评语的钢笔顿住了,他没抬起头来,钢笔里的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黑点,梁秋没有丝毫的准备,谢雨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响着,令他微微颤抖着,谢雨又说了一遍:“梁老师,俺喜欢你。”

梁秋不能再装作听不见,抬起了头,撞进谢雨含笑、藏着紧张的眼睛里,谢雨的眼睛,是一片幽深的湖,看不见底,“别……说胡话,我是你的老师。”,梁秋说得很轻,仿佛这句话,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

谢雨的身子挤进了床与书桌的狭小缝隙,将梁秋揽进了怀里,这个地方太窄,窄得梁秋紧紧贴着谢雨,半个身子被谢雨腿根夹着,谢雨的气息笼罩着他,离他很近,在他的耳边说着话:“俺没说胡话,俺喜欢梁老师,俺娘说这喜欢是要同女娃说的,可梁老师是男娃,俺也喜欢。”,嘴唇似乎扫过梁秋的耳垂。

梁秋低着脑袋,缩了缩耳朵,抵上谢雨温暖的胸膛,手指因着谢雨的话,攥紧了谢雨腰边的薄衫,“不……不能……”

谢雨听不得这样的话,他弯腰拱着身子,咬住了梁秋的嘴儿,他毫无章法,横顺着两片温软的唇瓣舔舐,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对待一件宝物,牙齿不小心碰着牙齿,他也不离开。

梁秋却是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了谢雨腰边的薄衫,抓得指节泛白,热气从梁秋脸上冒了出来,微微颤抖着,红意从面颊烧到了脖子,烧到了耳朵,梁秋颤抖着闭上了眼睛,谢雨的舌尖……探了进来。

谢雨学着那本书上写的,将舌尖探了进去,勾着梁秋的舌头纠缠,梁秋憋红了脸,缩着鼻翼急促地呼吸,喉头发出几声带着喘息的“呜”,谢雨近近地望着梁秋的脸,梁秋颤抖着睁开眼睛,那里头湿漉漉地淌着水,就要滴下来似的,谢雨仍在胡乱地舔弄吮吸,梁秋的眼睛带上了一丝哀求。

梁秋无力地锤着谢雨的背,眼睛里的泪终究是淌了下来,淌到了谢雨的嘴里,谢雨终于放开了他,此时的梁秋狼狈极了,眼里湿漉漉地淌着泪,嘴唇也湿润的红着,嘴儿的颜色就像那被揉碎的月季花,热意在谢雨后颈烧着,蔓延着,在梁秋惊讶无措的眼睛下,谢雨再次低头,含住了梁秋的嘴唇,这一回,谢雨不再像个初学者,他有了更多的耐心,温柔地撬开梁秋的牙齿,勾着梁秋躲避的舌尖交缠,掠去梁秋嘴里甜滋滋的东西,如若不是梁秋猫儿一样的抽噎声,谢雨不会停下。

梁秋彻底乱了手脚,手指还攥着谢雨的薄衫,谢雨这会儿清醒了,晓得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见着了梁秋的眼泪,紧张起来,“老师,俺、俺错了。”

梁秋混沌的想起他上回也是这样说的,“俺保证,往后再也不这样了,梁老师别不理俺。”,如今想来都是瞎话,今天他就大胆地亲了他的嘴儿,还将舌头也伸了进来,梁秋扬起了手,却在瞧见谢雨巴巴的眼睛后,颤抖着落到了谢雨温暖的胸膛,罪恶感席卷了梁秋全身,令他眼睛止不住地淌泪,谢雨耷拉着脑袋将胸膛贴近梁秋,让梁秋靠着,他的手指被谢雨攥着打在谢雨脸上,那么笨拙。

梁秋觉着他不能再说服自己与谢雨的关系,只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这种认知让他害怕,让他恐惧,但他总是无法拒绝谢雨,他晓得自己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正是这些想法,让他羞耻,让他不敢看谢雨的眼睛,这种东西,哪能说的准呢,为什么当时谢雨会撞进他的眼里,梁秋想不清,他索性脱鞋上了床,背对着谢雨,谢雨心里比上回还没底,磨磨蹭蹭了许久,说了一句:“老师,后天见。”,声音闷闷的,别扭的。

谢雨慢吞吞地走至乡东头的大槐树,被人叫住,谢雨扭头,瞧见是吴芸,喊了句:“吴姨。”,吴芸似乎比上回更憔悴了,人也瘦了些,吴芸仿佛忍受着什么不适,拖着步子走得很慢,谢雨等了好一会儿,吴芸才走到他的身边。

“吴姨怎么走的这哩,王叔家不是在另一头?”,谢雨有些不解,问着。

吴芸嘴边扯出了一抹笑:“姨现在不住那头了。”,瘦削的下颌骨很明显,这是谢雨看不懂的,但谢雨晓得吴姨不是真的高兴,他也不明白吴芸为什么不住在那儿了,像是为了安慰她,谢雨笑着说了句:“吴姨,待会儿您跟俺回家摘几条丝瓜,再回去哩,俺家的丝瓜今年疯了似的,结了许多。”

吴芸沉默了许久,看着自己的腿,再看着谢雨的带着好意的眼睛,上下两片嘴皮子相碰:“不用哩,姨家里头有。”,她这样的人,怎么好脏了人家的院子。

谢雨没想到她会拒绝,一时想不出要说些什么话,一路无言,眼见着谢雨要到了家,吴芸才想起什么似的,悉悉索索往口袋里掏着,好一会儿,才掏出一颗糖来,那是一颗奶糖,包着的纸都皱了,幽幽地散着糖香,“雨娃子,别嫌弃。”

“姨,你说啥哩。”,谢雨抬眼不解地望了一眼吴芸,拨开了包裹奶糖的纸,放进了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化开,让谢雨忍不住弯起眼睛。

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直到谢雨入了院子,都一直在齿列弥漫着,“吴姨心眼真好。”,谢雨含着糖想着。

第十二章:又吃嘴儿

接下来的一星期里,梁秋宿舍的门把上总是挂着些东西,有时是新鲜的莲藕,有时是几只活蹦乱跳的螃蟹,有时竟会出现草绳串着的,几条鲜活的泥鳅,梁秋知道这是谁送来的,梁秋搅动着锅里的泥鳅豆腐汤,想到谢雨是如何跳进河里,捏着泥鳅的腮帮子串草绳,那眼睛会沾上水,会亮晶晶的,他忽然想起他第一回去谢雨家里头时,谢雨当着他的面下河,脱了上衣抓鱼,一切的不一样,仿佛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那天谢雨回到了家里头才发现,揣上的两本诗集还没还上,硬邦邦抵着他的腰,谢雨一时有些庆幸,他想到这书与梁秋的联系,他苦恼于不知再用什么借口去见梁秋,再揣上何大娘给的东西吗?谢雨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坏人,何大娘让他拿着那些东西,是为了感谢梁秋的师恩,而他却是心里高兴着,趁着这些由头亲近梁秋,他就像儿时撒谎一般紧张羞愧,就像儿时何大娘叫他去买盐,他骗了两分钱买糖果吃,却跟何大娘说是买了盐,他披着正经的由头,做着些隐秘的事情。

那两本诗集,谢雨放着在屋里的桌上,大半个月,每天谢雨回屋瞧见,仿佛都在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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