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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益。

凌霄没有顾忌,看到秋月白卷入战局的那一刻,他凶性已出,抽出第二把阔刀浪淘沙。片刻后,大堂卷起一股血腥气,除了师徒二人外,再无一个能战者。

“霄儿,走。”秋月白扔下剑,转身上楼拾东西。凌霄从桌上抓起一根筷子,弹指飞出将客栈的门钉死,紧随秋月白而去。

两人将东西好,刚下楼推门就看见阮灵奚和萧洄在外面。

“阿昕!你没事吧!”阮灵奚一把拉住秋月白手腕,待看见大堂地上暗红,心里咯噔一下。

萧洄道:“此处不宜久留,红萼已经去驾车了,我们路上说。”

原来阮灵奚带萧洄满城逛着玩,临近晚上忽然见城中多了不少江湖人士。阮灵奚有心打听,略施小计套来了消息。原是大洪山的遗址传扬到了江湖中,不少人前去探宝,发现了江盟主尸首。后有人看出伤口中刀伤致命,而刀口正出自名震江湖的双刀鹧鸪天和浪淘沙。

半年前凌霄连挑江湖七大门派,江行之其归入门下,赠他双刀,此事人尽皆知。江行之死于谁手便不再难猜。更有人推测出,江盟主拿凌霄开路大洪山,待凌霄得其宝物后,江行之过河拆桥,这才导致凌霄反水杀人。

如此一来,大洪山邬氏一族的宝物定然就在凌霄手中。穹武盟下了追杀令,借报仇之名,行夺宝之事。

第二十六章

深山月黑夜,子规声声啼,林中泛起淡淡的血腥气。凌霄甩开刀刃上的血,将身上染血的披风解开胡乱擦了把刀。寒风吹散他身上最后一丝血腥后,才翻身上了马车。他们离开客栈已有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遭到多次截杀,一路行来实在艰难。

马车里烧着炭火,秋月白阖眸靠在榻上,红萼将洗好的帕子重新覆在他额头上。萧洄擎着一盏灯,阮灵奚借着烛光挑拣药材。

“阮先生。”凌霄压低了声音,目光落在秋月白身上。

阮灵奚皱着眉头将受潮的药材拨开,低声道:“你师父动了胎气又染了风寒不宜再赶路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阵子吧。”

凌霄走到秋月白身前蹲下,想去拉他的手,又想到自己一身寒气强忍着把手缩了回去。秋月白睡得不大安稳,眉头紧紧蹙着,唇色苍白。凌霄将手捂在唇间呵了口气,搓热之后才小心翼翼握住师父的手,垂头轻轻将吻印在手背之上。

“阮先生,我有话跟你说。”凌霄将盖在秋月白身上的毯子仔细掖好。

阮灵奚拍了拍手,推门下了马是车等他。车外极冷,他搓了搓发僵的指尖,忍不住叹息一声。

“阮先生,我师父就拜托你了。”凌霄行了个大礼,沉声道,“就按您说的找个落脚处让师父静养一阵子,不必再赶路了,我们就此别过。”

阮灵奚闻言皱紧眉头,道:“你要将行踪透露出去,你想一个人引开追杀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断没有拖累你们的道理。”凌霄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马车里,他不放心的只有秋月白而已。

阮灵奚倒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凌霄。少年眉目舒朗、长身玉立,虽尚且年轻但自有一番沉稳气度,这些日子接触以来,他心中明白这该是个值得好友去托付一生的人。凭心而讲凌霄的决定是正确的,秋月白腹有双胎随时都有早产的可能,一路逃杀对他来说太损耗体力了。

“好。”

不等阮灵奚开口,后面已有人出声应了下来。凌霄一怔,回头看见秋月白手持薄幸,从马车上跳下来。

阮灵奚吓了一跳,拔高声音道:“祖宗!我叫你祖宗成么?烧还没退呢,出来干什么?”

秋月白拢住衣领,握拳掩唇低咳几声,道:“绵绵,你回洛春山吧。”

“我当然要回去。”阮灵奚有些急躁起来,“我带你们回去,等到了洛春山……”

“到了洛春山也无用。”秋月白打断他的话,道:“杏林谷不涉江湖恩怨,你莫忘了。况且一座洛春山如何抵得有人夺宝心切,这一路来辛苦你了,不要再掺和其中了。”

“师父!”

秋月白走到凌霄身旁,道:“先是你百般求我,让我不要抛下你,如今倒是你想丢下师父了。”他拉住凌霄的手,“走吧,你去哪,我跟你一起。”

“师父,不要……”凌霄抽出手来,狠了狠心道:“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一个人他们奈何不得我,带着你才是麻烦,你大着肚子能帮到我什么?跟阮先生回洛春山去。”

回应凌霄的是出鞘的剑,银光一现,快如银蛇,任是绝顶高手也未必能防住这带着几分怒意的一剑。薄幸横在凌霄脖颈前,下一刻又被秋月白反手插在地上,抄起剑鞘照着凌霄腿上狠狠抽了两下。

“再说这种话气我,就打断你的腿。”秋月白越想越气,咳嗽连连。前些日子一次暗杀突围中他受了内伤,一直未能痊愈,自知不比从前。尽管知道凌霄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逼他回洛春山,但这样被指为拖累实在叫人委屈。

“师父不要生气,是我混账。”凌霄感动又心疼,挨两下也不觉得疼,伸手将秋月白按在怀里,抱着便更不舍得松手了。

秋月白平复了一下心情,略微沉吟道:“此事从长计议,先回马车上。”

凌霄不动。

秋月白身上一阵阵发冷,身形渐而不稳。凌霄一惊,赶紧扶住将人打横抱起来,往车上走。待到了马车里,秋月白顺手点住他穴道。

“成了,别乱跑,听我说。”秋月白抽着气,揉了揉腰。暗道身子真不顶用,站会儿就腰酸,哪天真被徒弟嫌弃了也无话可说。

江湖追杀令一出,就是不死不休,倘若想与穹武盟抗衡单凭几人之力必不可行。但若能得一实力相当的门派相助,未必不能以杀止杀。

阮灵奚听了秋月白所言,思量道:“可是哪个门派愿全力相助……难道……”

秋月白拍了拍他肩头,道:“何必求人。断天门虽沉寂江湖,但却并非就此解散,只是当时权宜之计将其散于各地休养生息。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一道集结令将他们重召回断魂山。”

“你要重掌断天门?”

秋月白摇了摇头,道:“只有我,还不够。断天门历来都是喻家一脉相传,当年喻门主传位于我时,满门哗然,虽后来镇住了门中各舵,但到底有人心存不服。更何况如今离开近十年,重掌门派谈何容易。”

“那当如何?”阮灵奚问道。

秋月白回忆道:“喻家不是没有血脉,当年喻门主曾有一子,幼年失散,至今未寻回。喻门主曾与我说过幼子后腰有一尾红鱼胎记,以此为证来寻。算来,倘若喻门主独子若能活到现在,该是和霄儿差不多大。”

阮灵奚双手一拍,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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